學達書庫 > 歐文·華萊士 > 洛杉磯的女人們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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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同我一起喝一杯的話。」她一生中從來沒有飲過國產啤酒。這是冒險的一天。 「我已喝了三聽了,不過我不是那種說『不』字的人。請原諒一會兒。」 他走進那像小廚房的地方。趁機會特麗薩觀察起他們的瓦爾戴莫斯的卡爾特修道院,他們的帕爾馬,他們的馬加卡。在有砂子斑點的破爛地板上,覆蓋著一張橢圓形美國早年的編織大地毯。除了一張墊得很厚的椅子和沙啞的無線電收音機外,其餘的家具是彈簧已斷裂的綠色長沙發和幾張破損的籐椅。有兩盞現代的強反射燈。牆L掛著米萊特的「天使」,也許是房東的。還有口婁的「夏凱的晚」複製品,可能是原先的房客,十有八九是拳擊家留下的。牆上釘有三張雜誌中的裸體女人照,胸部和屁股異常大。這些女人裸體照取自她不知道的某種刊物——「花花公子」。在一張上面有哈羅德·裡德·格蘭吉的親筆簽名。還有兩張照片,很好地裝在相框裡。一張是埃德,身穿橄欖球服,蹲伏著,樣子很兇猛;另一張照片中的人,她記得是傑基。 特麗薩向窗邊——肮髒的網窗簾分開著——注視著下面那多岩石的海灘。一位肥胖的女人盤腿坐一張軍毯上面,正在切香腸。一位瘦削的潛水員正在調整他的戰神牌安全帽,一位白膚金髮的瘦女人正在幫助他。還一群尖聲喊叫的渾身濕漉漉的小孩子。 特麗薩謹慎地關上敞開的窗戶,可是外面的噪音仍舊通過玻璃和薄牆傳進來。她朝黑洞般的臥室走去,那兒擠放著兩張沒有床頭的大床。床上被敷衍了事地整理過。還有兩張籐椅和一個舊的油漆已經剝落的棕色衣櫃。 「不壞吧,嗯?」她聽見埃德喊道。 她及時地轉過身接過她給啤酒,啤酒盛在玻璃杯中,並注意到埃德喜歡直接從啤酒聽中飲用。她認為,如果他熱衷於啤酒,那麼她送一箱進口的德國拉吉爾定會使他吃驚的,這將是一個極妙的小禮物。 「呐,」他說,同時舉起他的啤酒聽,「為大量的著名畫像乾杯。」 「我希望這樣。」她說。 她吞下一大口啤酒。儘管是麥芽酒,她卻又喝起來,還對他微笑著。 「你為什麼不坐下來?」他問。 她點點頭,接對那瘋狂喊叫的收音機皺皺眉。他看出,她不同意這麼大的音量。「使你心煩嗎?看我把它扭小一點。」他把音量調小,這時,下面孩子們吵鬧聲變得大起來。 他沉重地坐在長沙發上,並表示她可以用那把賜給的厚墊椅子。不過,她卻沖地坐在離他幾英尺的長沙發上。 「不太舒服,」他說。「這彈簧……」 「蠻可以。」 「傑基和我搬進來時就是這個樣子,房東簡直什麼也不管。」 「你同房的夥們在哪兒?」 「現在我已把他攆出去了。」 她的心怦怦地跳起來。這難道不是對愛的重要表示嗎?他在極力表明他需要單獨與她在一起。 「當有人給我畫像時,」他繼續說,「我不想讓那個場外人潔難我。」 她有點吃驚,竟把那難咽的啤酒喝光了。「你喜歡這海灘吧,是不是,埃德?」 「確實喜歡。每天早晨在海灘上做練習,鍛煉大腿肌肉,沒有比這再好的了。我還喜歡浪花拍岸的情景。此外,這裡也是只有百萬富翁那樣的人能夠花錢居住的地方。」 「我能理解這點。我想,在你的職業中,你必須照料好自己的身體。」 「像對嬰兒一樣,」埃德嚴肅地說,接著他晃了晃啤酒聽,他那斯拉夫人的臉突然露出咧嘴的笑容。「當然羅,男人都有一種壞習性。」他將啤酒聽送到嘴邊,喝起來。 「你的意思是告訴我,那是你的唯一的壞習性嗎?」 「那要看你把什麼叫做壞習性了。」 「哦,指女性的伴侶關係。」 「那是更大的一種需要。如果你能原諒我這樣措辭的話——男人必須發洩。」 「呵,我同意你的說法,」她立即說,「這是正常的有利健康的一部分。」 他因某種回憶露齒一笑。「當然羅,如果你遇見那些到處亂轉的鴨婆子,就不會那麼想了。」 「你是說女人嗎?」 「世界無奇不有,在這海灘上洗澡的人形形色色。」 有一個想法打動了她:伊索多拉的埃斯尼在心靈深處能是清教徒嗎?她打消了這個想法:難道所有的男人不都是嗎? 「我猜想你很受人歡迎。」她說。 「我不曉得。」他謙遜地說。 「我不在乎坦白地說出來。在海邊見到你那率真的樣子時,我就發現你身體優雅,四肢靈活,這些首先把我吸引到你身上來。」她望著他,又補充說,「你的身體非常勻稱。」 他不表示反對。「是的,我以為是這樣,」他說,「像我不久前說過的,我注意保養它,讓身體適當發展——肌肉平整,沒有肌肉結。我一點也不贊成舉重運動員——你是知道的,發展過度,那沒有好處,是個累贅。我喜歡保持各部分按比例發展。」他談自己的身體仿佛這身體是離開他自己的另一個實體。 她引起了談興,發現了一個可以使他們倆感興趣的話題。 「我認為你長得比大多數電影明星漂亮得多。你看起來更富有男子氣。」 「那無需做多大活動,」他說,「那些搞同性戀的演員——如果你能原諒我這樣說的話。」 「我想,這正是我為什麼第一個將你作為希臘奧林匹克的英雄來描繪下來的原因——為的是將你那非常基本的男子氣與當今我們四周那毫無生氣的男人進行對比。」她的乳頭,她的大腿由於欲望變得疼痛起來。「你曾見過擲鐵餅者那副古典塑像嗎?」 「沒有。」 「受到你身體的啟發,我以為我可以超這希臘人邁倫。他繪畫了擲鐵餅者,還畫名妓萊伊斯。我想按完全相同的方法將你畫下來,其實,我想立即開始。」 「說定了。要我怎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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