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文·華萊士 > 洛杉磯的女人們 | 上頁 下頁
三二


  「在1924年,吉爾波特·漢密爾頓,這位精神病學者對紐約的200名婦女和男子進行了一次秘密調查。他在一間單獨的諮詢室裡會見每一個詢問對象,讓被詢問的人坐在一張固定在牆壁上的安樂椅上(因為,被詢問的人往往因急於討論性問題而推移椅子邊頂進他在大腿裡)。他交給每一個對象一些白色卡片——每個婦女47張,男人為43張——在這些卡片上印著提問的問題,問及性欲高潮的有7個問題,5個問及性動作的差異,11個問性交,15個問同性戀,如此等等。其中有些問題,考慮到當時他們所問的時間,是極端有價值的。例如,漢密爾頓對所有婦女問:『如果由於某種奇跡,你能夠撳一下按鈕而發現你從來沒有與你丈夫結過婚的話,你願意撤這個按鈕嗎?』並且進一步問,『在性交之後的第一個24小時內,你和你丈夫是否更加友好和情感加深呢還是不如以前?』「羅波特·L·迪肯遜,這位弗洛伊德學派的精神病學者,在1931年出版了他對婚姻的發現。他的問題是在他本人的監督下精心設計並進行的。劉易斯·M·特裡曼,此人1934年至1935年曾在加里福尼亞工作,也曾用9個綜合性問題測試了792對夫婦。

  「呐,我已經說過,還有一大批其他學者做過同樣有用的基礎工作,大多數鮮為人知。我要提及埃爾耐斯特·W伯吉斯和保羅·瓦林在1940年到195o年測試過伊利諾斯的1000名已定婚的夫婦,還有1939年到1949年曾在印第安納和加里福尼亞工作過的哈威·j·洛克和他的助手。我還要談及此類的性調查人,例如克裡福特,吉爾帕蒂裡克,眼下在明尼蘇達州工作,目前在伊利諾斯工作的克拉倫斯·W·斯科魯德爾和在密執安州的賈德森·T·蘭地斯。

  「當然,在這個鮮為人知的領域內,非常著名的要算阿爾弗裡德·C·金西,他是印第安納大學的博士,卒于1956年。在他的指導下進行的那兩次調查起始於1938年。確切點說,10年之後,也就是1948年,他在82O頁的書中發佈了5300個男子的性調查,名為『男子的性行為』。5年之後,他又出版了類似的書,是有關女人的,為此,他雇用了13名助手幫助調查。儘管他受到來自他的領域或相關領域內其他人的猛烈攻擊,金西畢竟是一位純粹的科學家,一位了不起的人,以往的任何性學家都沒有在他的工作中注人如此的耐心和知識。為改進會見技巧和為國家文明所做出的巨大貢獻,必須受到稱讚。

  「恕我冒昧,談一下本人業已出版的發現。我努力使此項起源於埃克尼爾和戴維斯,並經迪肯遜和金西改進了的工作向前邁出一大步。當然,我有非常好的運氣,得以能夠研究先人的成果,並且,在可能的地方,盡力避免他們所遇到的陷阱。

  在我先前選擇調查的對象中,我沒有一般化地進行,而是對個別的範圍進行非一般性調查。我沒有著手于所有年輕人的調查,而是決定傾注全力對準一種類型——青春期的少年。我沒有泛泛地對所有男子進行調查,而是決定瞄準一種類型——單身的和未婚的男子。我也沒有調查所有的女性,而是決定提問某一種類型——已婚的,或者曾經結過婚的婦女。這是一種我非常喜愛的程序。因為,用這種辦法,我可以從零開始,一個時間對準一種類型,縮小範圍,對準焦點,如此便可指望獲得更加詳盡和準確的結果——這樣的結果,我覺得,在整體上會對科學和大眾證明更加有用。我相信,這是我對性教育所做的一項主要的貢獻。

  「還有,如果我可以補充一下的話,我要說,我是第一個改善面對面詢問技巧的性學專家,這種會見方法,雖然雙方同處一室,卻是完全不知名的,其結果可能更加可靠。此種技巧的細節,我將披露一二。另外,我相信,我已發展並完善了一種會見新方法,這種新方法能夠在詢問真實情況時做到密而不漏。漢密爾頓用書面提問,口頭回答。金西口頭提問,口頭回答。特爾曼書面提問,要求書面回答。在所有的這些情況下,這些問題都是直截了當的有關性行為和性感覺的。我前進了一步。我和我的同事所提問的問題分成截然不同的三個類目,用以對所問對象的性行為和性史,他對性的態度,他對性刺激的第一手反應做出決斷。不要讓它嚇住或迷惑住你。我保證,這是毫無痛苦的,並且肯定令人感到銷魂奪魄,有時候甚至讓人感到很好玩。

  「不過,請您原諒,我扯得遠了。我想說的要點是,除我已經引用的上面那些名字外,有些我已經忽視了,這個婚姻性行為的題目,令人遺憾的蒙昧無知或者被誤解了,或者被某些人手持大斧劈碎或者被某種特殊信條所佔有。已婚婦女除了她們從不正確的來源,從與一個或幾個像她們一樣常常被錯誤傳播所蒙蔽的男人的交往經歷中,或者從言過其實的扯談,或者從小說的謊言中所學到的以外,絕大多數已婚婦女繼續過著處於中世紀的無知狀態的生活。其結果,她們的效率,她們的幸福被嚴重地損害了,性的話題仍然是不能拿到桌面上來,不能拿到前廳裡來,不能拿到陽關大道上來的話題,仍被壓抑住,不被人所知,並且總是被視為不正經的。

  「我和我的同夥獻身于將性公諸於眾的社會事業,通過真實的知識改善所有婦女的命運,這就是我們的改革運動。這就是我們今天為什麼到布裡阿斯來,來幫助你們,也讓你們幫助我們,證明性是一種自然上帝賜予和認可的生物功能,應該承認它是正當、純潔、神聖和歡悅的行為。」

  凱思琳一邊聽著,心裡卻想,什麼正當、純潔、神聖和歡悅?看你如何來證明它?通過我嗎?通過發現我曾生活過的背後的那些痛苦嗎?那些真實的知識能夠使其他人獲得自由嗎?

  它能改善生育嗎?你這個傻瓜。你這個愚蠢的科學傻瓜。你知道做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是女奴,是容囊,是博伊恩頓的法定妓女?

  凱思琳內心突然出現的熾烈的憤懣終被理由所代替,理由又轉為懷疑,又像通常那樣發問道:「或許是因為我嗎——是我,而不是博伊恩頓吧?難道有什麼男人能使我變得正常能給我樂趣並且反過來能獲得樂趣?是我——不,我決不用那種使人掃興的話,我將用另一種——我是塊冷羊肉嗎?為什麼那樣?怎麼總是想到這上面?我記得,那個關於奧斯卡·華爾德的故事。她的朋友埃爾尼斯特·道森盡力改造他,改掉他的同性戀,使變得正常。道森把華爾德送到迪耶普的妓院,後來華爾德說,「這是我的第一個10年,它也將是我的最後的10年,它像一塊冷羊肉。我是塊又冷又僵的羊肉。我恨它。我恨我自己。我必須找個男人,擁有一個男人。我需要一個,戴利達麗也需要,但首先是我需要。她需要的是一個父親,我需要的是一個男人。也許此人便是特德·戴桑。我什麼時候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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