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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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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曼先生是一位令人敬佩的主人,長官,」紮克答道,「儘管我得說,長官,在這兒見到您讓我有些意外。」作為軍人,紮克在接受謝爾曼的邀請時頗有些躊躇。但是他著實沒有想到,五角大樓軍銜排第二的人物也正在參加一個政治家的聚會,而正是這個政治家發誓要在下屆大選中把現任總統拉下馬。 「道格和我是老相識,」福斯滕說,「老相識了。在他進入政界很久以前我就認識他。我想政治上那條不成文的規矩在我這兒可以通融些。至少,雷諾茲主席又能怎麼樣,開除我?」福斯滕嘲弄地笑了笑,「離了我,這人沒法讓五角大樓運轉五秒鐘。參聯會那麼多該死的工作全是在我的辦公室做的。雷諾茲就知道和國會閒扯,要不就去給總統當差。白宮讓他撒尿他就撒尿。問題是,他現在碰到什麼事都想對著來一泡。」 福斯滕的直言不諱讓紮克很吃驚。天,這傢伙罵起人來真是興致勃勃。 「順便問一下,中尉,對於將來怎麼辦,你有沒有再想一想?」福斯滕問道。 「沒有,長官,沒怎麼想。國防大學說過他們可能想讓我下學期去教一個秘密研討班,講授在中東特種作戰的戰術。但在那之後,長官,我還不知道該幹點什麼。」 「那麼,我倒是考慮了一下你的未來,中尉。」 福斯滕停了停,在傳者端著盤子經過時挑了一根雞翅。他又和吧台邊的一個人寒暄了幾句。紮克等著。 福斯滕轉過身,「我認為你應該來為我幹。」 紮克慌亂地把視線從將軍那兒移開,忙不迭地想找一句應答。他喝下一大口啤酒,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我不能肯定該怎麼說,將軍。我從沒在五角大樓任過職。」 「我建議你答應下來。讓我來告訴你我在考慮些什麼。」福斯滕把酒杯放在吧臺上。他開始扳著左手指頭來列舉他的觀點。 「第一,我對你已做了一些調查,中尉。你實際上比你胸前戴著那勳章的樣子更了不起。我本來知道你在大學讀過書,但並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拿下了哈佛的博士學位。我也不知道你原來還在陸軍情報部門的開羅辦事處幹過一段時間,還受過反恐怖主義的特別訓練。」 「我和三角洲特種部隊①進行過一些局部性聯絡,長官。甚至考慮過加入他們。」 ① 三角洲特種部隊:美國一支著名的特種部隊。 「你幸虧沒有。那些傢伙整天被晾著沒事幹。但是我要指出的是你對那一地區的瞭解大概比參謀長聯席會議中東部的任何一個蠢貨要多一倍。我需要像你這樣的人。老天,最棒的是你甚至還是個有證書的直升機飛行員。」 「是的,長官。我曾用了一段時間在160飛行大隊受訓,」紮克說,「我所在的A-特遣隊的三名成員和他們一起輪流訓練。」 「『黑夜追獵者』。」 「是的,長官。那是160大隊的人自稱的。」 「他們愛玩些驚險的動作。」 「您說得對,長官。夜裡駕『黑鷹』直升機在沙漠上空僅十二米的地方飛行,是夠驚險的,而他們滿不在乎。老實說,在三十米高度以下飛行,我從來就不能放心。」 「不管怎樣,中尉,你是那種我所欣賞的人。你集知識、技術和經驗於一身,這是不容易得來的。老天,不容易啊。」 「謝謝您,將軍。」 「可讓我把話說完。第二點是在我辦公室裡工作你會很愉快。五角大樓要有什麼舉動都是在那兒做出的,不信你隨便問問城裡哪個人。新的副主席的職責和以前的可大不一樣。你沒准也知道點兒。去年的改革以肅清內部各處間的敵視情緒為由把各部門的頭頭整得服服帖帖,這樣主席和副主席的職能就大大加強了。」 「是的,長官。這事我聽說過。」 福斯滕壓低了嗓音,「但是雷諾茲懂個屁,就像我剛才說的,他自己連揩屁股都不會。他既沒眼光,又沒能耐。而且在大樓裡他沒有任何支持者。他還待在那兒的唯一原因是他能賣力地去完成總統議事日程上的計劃——我管它叫A-D計劃①——綏靖和裁軍。」 ① A-D:A和D分別是英文單詞Appeasement(綏靖)和Disannament(裁軍)的首字母。 福斯滕說起話來肆無忌憚,不過紮克同意他對總統政策的看法。無論民意測驗是怎麼說他的得分回升的,他正在降低國家的安全度。當初總統甚至想阻止海薩行動,曾使紮克非常吃驚。 「所以,你猜在參聯會是誰說了算?」福斯滕接著說,同時朝著紮克微笑。他指著紮克的胸口,手指幾乎就要碰上去了。「我保證如果你跟我幹,你將是我們重要的一分子。我要你做我的一個特別助理;主要負責情報,但也有其他許多事。我那兒的辦公室正在進行一場戰爭,可這年頭沒人會抓俘虜了,中尉。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你是我們最棒的一個。」 這時宣佈晚餐開始了。紮克把空杯子放在吧臺上,過了一會兒終於告訴福斯滕他感到很榮幸,井會考慮這項提議。他的頭腦正在高速運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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