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終極證人 | 上頁 下頁
六九


  羅伊微笑了起來。「說得對,可法庭週末要休庭。我們做了一些研究,我認為在這個週末可用聯邦法律取代州法律,沃利,你看呢?」

  「我認為可以。行。」沃利說。

  「我已和這裡的聯邦法院執行辦事處的人談過了。我告訴他們我想要孟菲斯的那幫傢伙明天將那孩子帶到這裡來,這樣他就可以在星期一面對大陪審團。我想孟菲斯的地方法院是不會干涉聯邦法院執行辦事處的事情的。我們已安排好了,就讓他住在市監獄一側的少年監房裡。這不該是一件什麼難事。」

  「那個律師怎麼辦?」芬克問。「你總不能讓她作證。即使她知道了一些什麼事情,那也是在她代表那孩子的過程中知道的。這是一種特權。」

  「那女人的確令人頭痛。」福爾特裡格微笑著承認。「但到了星期一她和那個孩子都會嚇得要死的。托馬斯,到那時一切都要由我們來發號施令了。」

  「說到星期一,羅斯福法官要我們中午十二點到庭呢。」

  聽到這話羅伊和沃利都哈哈大笑起來。「那他到時就成了一位孤獨的法官了,不是嗎?」福爾特裡格邊說邊咯咯地笑個不停。「你、我、那個孩子及其他的律師到時都會在這兒。他可真是個笨蛋。」

  可芬克並沒有同他們一起笑。

  特爾達可不像多琳那樣關心馬克,她來馬克處察看過兩次。大約八點鐘時她又來了,並且還帶來了來訪者。她先敲了敲門,然後慢慢地打開門,馬克正準備裝扮出那副神情恍惚的老樣子,突然發現了那兩名身穿西裝、身材高大的男子。

  「馬克,這些人是聯邦法院的執行官。」特爾達緊張地說。此時馬克正站在靠近抽水馬桶的地方,突然感覺到這間屋子變小了。

  「你好,馬克,」第一個人開口說道。「我叫維恩·杜波斯基,是聯邦法院副執行官。」他說話乾脆,毫不含糊,是個北方佬,但馬克注意到的也只有這些,那人手上還拿著幾份文件。

  「你就是馬克·斯韋嗎?」

  馬克點了點頭,但卻說不出話來。

  「別怕,馬克。我們只不過是把這幾份文件給你送來了。」

  馬克看著特爾達,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可卻一無所獲。「是些什麼文件?」他緊張地問。

  「是大陪審團的傳票,這就是說,星期一你得在新奧爾良面對聯邦大陪審團。好了,別擔心,我們明天下午再來接你,用汽車把你送到那裡去。」

  一陣痙攣性的疼痛穿過馬克的腹部,他感到十分虛弱,同時感到嘴裡發幹。「為什麼呢?」他問。

  「對此我們無法回答,馬克。這不關我們的事。真的,我們只是在執行命令。」

  馬克目不轉睛地盯著維恩手中揮舞著的那幾張文件。新奧爾良!「你們告訴我母親了嗎?」

  「哦,你瞧,馬克,上面要求我們也給她一份與此內容相同的文件,我們會向她解釋一切的,我們要告訴她你不會有事的,實際上,要是她要求,她可以和你一起去。」

  「她不能和我一起去,她不能離開裡基。」

  那兩個執行官相互看了一眼。「好吧,不管怎樣,我們會把一切都向她解釋的。」

  「你要知道,我有一個律師。你們和她說過了嗎?」

  「沒有。沒人要求我們通知律師。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完全可以給她打電話。」

  「這兒有電話供他打嗎?」那第二個人問特爾達。

  「除非我給他拿一部來,」特爾達說。

  「你等三十分鐘行嗎?」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好吧。」待爾達答道。

  「那麼,馬克,三十分鐘後你可以給你的律師打電話。」杜波斯基頓了一下,看了看他的同伴,又說:「好了,祝你走運,馬克。要是我們使你受驚了,還請你原諒。」

  他們走了,而馬克仍然站在馬桶旁邊,身體倚靠在牆上,腦子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亂,同時又嚇得要命,他也感到氣憤。這個制度爛透了。他對這一切都感到討厭:法律、律師和法庭,警察、特工和執行官,記者、法官還有監獄。真他媽的見鬼!

  他使勁從牆上扯下一張紙巾,用它擦了擦眼睛,然後在馬桶上坐了下來。他對著牆壁發誓,他決不去新奧爾良。

  另外兩名聯邦法院副執行官將去給黛安送傳票,還有兩名要去雷吉·洛夫女士家給她送傳票,發送這些傳票的時間經過精心安排,差不多是在同一時刻進行的。其實,只需一名法警,或者只要一名做過這種具體工作的失業工人,就可以不急不忙地將這三張傳票送出去,在一小時之內完成這項工作。可他們卻用了六名大漢,乘坐著三輛汽車,裝備有無線電通信設備、電話機、手槍,像一支特種突擊隊一樣,在夜幕的掩護下迅速朝著四下出動。

  黛安從那位彬彬有禮、一口一個抱歉的先生手裡接過傳票時一言未發。她就著裡基床頭邊那盞檯燈的微弱燈光讀著傳票。傳票上沒有任何說明,只有一道命令,要馬克按以下地址在上午十點出庭面見大陪審團。至於他怎麼去那裡,什麼時候回來,上面隻字未提;要是他沒按他們的意思行事,或他不肯開口,那他會怎麼樣,對此也沒有警告。

  她給雷吉打了電話,但卻沒人接。

  雖然克林特的公寓離她家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可雷吉卻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開車到達那裡。她先是在商業區和住宅區之間拐來拐去,然後又繞著州際公路漫無目的地猛開了一陣。在確信沒人跟蹤後,她把車停在了一條擠滿了空車的大街上。她步行走了四個街區來到了克林特的公寓。

  克林特本準備在九點鐘與女朋友約會被突然取消了,而為了這次約會他曾許下過許許多的諾言。他打開了門,雷吉一邊進門一邊說:「真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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