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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我們真是運氣。那海灘上闃無一人,那個時間也是再好不過了。真是天時地利幫了我們的忙。」

  蘭伯特對著天花板,把一張照片舉到眼前。「替我準備了一套嗎?」他看著照片問。

  「當然囉,奧利。我曉得你對這些玩藝兒是愛不釋手的。」

  「我還以為麥克迪爾有多堅強呢。」

  「他是很堅強,可他也是人啊。何況他又不是沒用的男人。看來第二天中午他好像知道我們在盯他的梢。他像是起了疑心,在商業區穿來穿去,然後就不見了。下午在銀行和埃弗裡會面時,他遲了一個小時。」

  「他去了什麼地方?」

  「不知道。我們只是出於好奇盯他的,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也許他就在鬧市區的某個酒吧,只是我們沒見到他。」

  「盯緊點,他讓我擔心。」

  德法歇拿起另一個馬尼拉紙信封。「別擔心,奧利,如今他掌握在我們手裡。他要是知道了這個,會替我們玩命的。」

  「塔蘭斯有消息嗎?」

  「沒有,麥克迪爾也沒對任何人提到他,至少是沒對我們監聽的任何人提過,塔蘭斯有時很難跟蹤,不過我想他沒有接觸米奇。」

  「你眼睛要睜大點。」

  「別煩我的事,奧利。你是律師,法律顧問,尊敬的大律師閣下,你要的8×10英寸照片,也都替你弄到了。管好你的公司吧,我管我的保安部。」

  「麥克迪爾家裡的情況怎樣?」

  「不太妙。她對他出差的事很冷漠。」

  「他不在家,她幹了些什麼?」

  「唔,她可不是在家閑得住的人。有兩個晚上她和奎因家的出去參加了雅皮士餐會,然後去看了電影。一天晚上,她和一個本校同事出去了。她很少上街買東西。她還給母親打過幾次電話,是對方付費電話。無非是嘮叨米奇這小子太玩命,冷落了她,諸如此類的家庭瑣事,沒什麼重要的。」

  「要堅持監聽。我們設法讓他幹慢點,不過他幹起活來,簡直像台機器。」

  「可不。一小時可是150美元啊,你真捨得讓他慢下來?!」

  「閉嘴,德法歇!」

  蘭伯特氣衝衝地走出辦公室。

  德法歇大笑起來,笑得臉都漲紅了。

  他把照片鎖進文件櫥裡,一臉奸笑地自言自語:「米切爾·麥克迪爾,如今你捏在我們手裡了。」

  聖誕節前兩周的星期五晌午,艾比和班上的學生說聲再見後便離校開始了她的假期。中午一點她在一個擠滿了沃爾沃、拜爾、標緻等名牌車的停車場上停好車子,然後急匆匆穿過寒冷的雨幕,到了一家有錢的年輕人雲集的餐館。這是本月裡她和凱·奎因第二次共進午餐。凱還沒來,她一向遲到。

  10分鐘後,凱才走了進來,艾比微笑著向她揮揮手。她們輕輕擁抱一下。

  「對不起,我來遲了。」凱說。

  「沒關係,我習慣了。」

  「這地方人真多。」凱驚奇地看看四周。「放假了嗎?」

  「是的,一小時前就開始了,一直到1月6日我都沒事兒。」

  「聖誕節打算怎麼過?」凱問。

  「還沒打算呢。我想到肯塔基去看看爸爸和媽媽,但米奇一定不願去。我有兩次表示了這個意思,可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還是不喜歡你父母嗎?」

  「我想是的。事實上,我們從來不談他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我想得非常謹慎才是。」

  「可不,還得非常有耐心。他們當初是不對,可好歹是生我養我的爹娘啊。一想到我唯一愛著的男人竟不能容忍我的父母,我就感到傷心。我每天都祈禱出現一個小小的奇跡。」

  「我看你好像需要一個很大的奇跡吧?」凱對她說,「他工作起來像玩命。」

  「我不知道一個人能像他這樣玩命嗎?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18小時;星期六,8小時;星期日嘛,既然是個休息日,他就只幹五六個小時。星期天他還想著給我留點時間。」

  「你是不是有點怨恨?」

  「豈止一點。凱,我一直都在忍著,可越忍越糟。我都快成活寡婦了。我再也不想天天睡在沙發上等他回家。」

  「哈哈,在那兒等著吃飯、做愛,是不是?」

  「是倒好了。他累得要死,哪有那個勁?」

  凱伸過手來輕輕地握住了艾比的手。「一切會好的。」她面帶堅定的笑容和智者的神情說,「頭一年最難熬,以後就會好的。相信我。你想過要孩子嗎?」

  「別忘了,那需要過夫妻生活啊。」

  「你知道,艾比,公司鼓勵生孩子。」

  「我可不管什麼公司不公司。我討厭它。我正在與它競爭,看來我輸得很慘。我可不關心他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他們不該操我家的心。我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對與他們不相干的事這麼感興趣。」

  「他們希望律師們家庭美滿,幸福快樂。」

  「我要奪回我丈夫,他們總是佔用他太多的時間,這樣,能談得上家庭美滿?要是他們不要逼他這麼玩命,也許我們會像別的人家一樣,歡歡喜喜,兒女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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