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陷阱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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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兩人都默不作聲,德法歇掃了一眼律師公文紙,暗自笑了笑。 「總而言之,」他說,「他們的婚姻是牢固的。他們好像很親密。你的司機說整個週末他們都是手拉著手,三天裡沒說過一句鬥氣話。挺不錯的,是不是?可我呢,都結過三次婚了。」 「可以理解。他們打算幾時要孩子?」 「過兩三年。她想工作一段時間,再要孩子。」 「你覺得這小夥子怎麼樣?」 「是個挺好、挺本分的小夥子,而且雄心勃勃。他有成功的渴望,不到峰頂不會罷休,必要的話,他會不惜冒險,甚至打破某些常規。」 奧利笑道:「我想聽的就是這話。」 「她還打了兩次電話,都是給她在肯塔基的母親的。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談到他的家庭沒有?」 「隻字未提。」 「還沒雷的消息?」 「我們不是在找嗎,奧利?給我一些時間。」 德法歇合上了麥克迪爾的卷宗,打開了另外一疊更厚的。蘭伯特揉了揉太陽穴,眼睛盯著地板,輕聲問道:「有什麼最新情況?」 「有個情況不太妙,奧利。我得到證實,霍奇打算與科津斯基合夥幹,上星期,聯邦調查局弄了張搜查證搜查了科津斯基的家,發現了我們的竊聽器。他們告訴他,他家被『咬』上了,自然他們不知道是誰幹的。上週五,科津斯基在三樓圖書室把這些偷偷告訴了霍奇。我們的竊聽器就在附近,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不多,但我們知道他們談到了竊聽器。他們深信什麼都被『咬』了,而且懷疑是我們幹的。他們交談時特別謹慎。」 「聯邦調查局幹嘛費那個事,非要弄張搜查證呢?」 「問得好,大概因為我們的緣故吧。那樣,既顯得合法,又很得體。他們可不願侵犯我們。」 「哪個特工幹的?」 「塔蘭斯,顯然是他負責這件事。」 「他能幹嗎?」 「挺能幹,既年輕,又熱情過人。雖是新手,但精明強幹,不過還不是我的弟兄們的對手。」 「他多長時間同科津斯基談一次?」 「沒法搞清楚,他們認為我們在監聽,因此雙方都極其謹慎。我們只知道他們上個月見了四次面。不過我懷疑不止四次。」 「他洩露了多少情況?」 「不多,我想。他們仍在暗中做交易,還沒動真格的。我們聽到他們最後一次談話是一星期前。他很少開口。他怕極了。他們花言巧語哄他,但沒什麼進展。他還沒拿定主意合作。但別忘了:他們想收買他,至少我們認為是這樣。他們攪得他心神不寧,幾乎決心放棄這筆交易。眼下他正在三思,不過還在同他們保持接觸。正是這點叫我不安。」 「他妻子知道嗎?」 「我想她不知道,她只曉得他最近心神不定,他說都是叫生意上的事給折騰的。」 「霍奇的情況呢?」 「就我們所知,他還沒同邦工①說過一句話。他跟科津斯基大概談過不少,嘀咕過不少。霍奇總是說他怕聯邦調查局怕得要命,說他們不地道、騙人、愛耍手腕。沒有科津斯基,他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①對聯邦調查局特工的戲稱。 「要是除掉科津斯基呢?」 「霍奇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見鬼,奧利,我想我們還不至於要走那一步。他又不是什麼野心勃勃的暴徒,礙了我們的手腳。他是個很好的年輕人,有老有小的。」 「你的同情心也真太過分了,想必你以為我喜歡這麼幹。見鬼!其實這幫小子是我養大的呢。」 「好吧,那就讓他們回到原道上來吧,趁眼下還沒弄得不可收拾。紐約方面起了疑心,奧利,他們問了許多問題。」 「誰?」 「拉紮洛夫。」 「你對他們說了些什麼,德法歇?」 「什麼都說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他們要你後天到紐約去,作詳細彙報。」 「他們要我幹什麼?」 「要你回答問題。還要談下一步的計劃。」 「什麼計劃?」 「預備計劃,打算怎樣幹掉科津斯基和霍奇,如果有必要,還有塔蘭斯。」 「塔蘭斯?你瘋了嗎,德法歇?我們怎麼能幹掉一個警察,他們會派軍隊來的。」 「拉紮洛夫是蠢貨,是白癡,這你是知道的,奧利,可我們總不能去對他這麼說吧。」 「我想我會的,我要到紐約去對拉紮洛夫說,他是個十足的笨蛋。」 「你去說吧,奧利,去說吧。」 奧利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朝門口走去。「再監視麥克迪爾一個月。」 「行啊,奧利。他一準會應聘的,別擔心。」 馬自達賣了200美元,這筆錢有一大半立即投資到了一輛12英尺U-Haul聯租貨車上。等到了孟菲斯,公司會把這錢補給他。零零碎碎不成套的家具,有一半送了人或扔掉了,裝上車的是一台冰箱,一張床,一張梳粧檯,一隻五屜櫃,一台小彩電,幾箱碗碟、衣物和別的零碎物件,還有一隻不忍丟棄的舊沙發。這沙發在新居是呆不了多久的。 艾比摟著小狗海爾賽,米奇開著車穿過波士頓,向南駛去,駛向充滿希望的遙遠的南方。一連三天,他們行駛在偏僻的公路上,欣賞著鄉野風光,跟著收音機唱著歌兒。他們住廉價的汽車旅店,談著房子、拜爾車、新家具、生孩子和致富經。他們搖下窗玻璃,任風兒吹拂,此時卡車正以接近45英里的極限時速行駛。車行經賓州某處時,艾比提出他們或許可以在肯塔基停一下,回家看看。米奇沒做聲,卻把車子開到了一條經過南北卡羅萊納州和佐治亞州的公路上,離肯塔基疆界有200多英里。艾比心想,算啦。 星期四上午,他們到達了孟菲斯城。果然看見一輛黑色3181跑車,像公司事先許諾過的,停在汽車棚裡,仿佛原本就在那兒似的。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車,艾比目不轉睛地看著房子。厚密的草坪綠茵茵的,修剪得整整齊齊。樹籬也修剪過了,金盞花正怒放著。 他們果然在工具間的一隻桶裡找到了鑰匙。 第一次試車後,他們急匆匆卸卡車,生怕鄰居們看見他們少得可憐的幾件家什。他們把U-Haul車還到了最近的一家租車行後又試了一次新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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