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鵜鶘案卷 | 上頁 下頁
七九


  「你要錄音就錄!你就要當被告了。真是好極了!《華盛頓郵報》就要歸維克托·馬蒂斯所有了!真是異想天開!」

  格雷對達比搖頭,難以置信。編輯看著地板,只覺得好笑。

  「是的,先生。你聽說過鵜鶘案情摘要嗎?我們這兒有一份。」

  一片死寂。接著是一聲咕嘟,好像一條死狗的咽氣聲。然後又是死寂。

  「維爾馬諾先生。你還在嗎?」

  「是的。」

  「我們還有一張你給西姆斯·韋克菲爾德的便條的複印件,便條的日期是9月28日,你在便條中提出,如果最高法院裡去掉了羅森堡和詹森兩位大法官,你的客戶的地位將會大為改善。我們有一個消息來源告訴我們,這個主意是一個名叫愛因斯坦的人經過研究之後得出的結論,我知道這個人一直坐在6樓的圖書室裡。」

  一片死寂。

  格雷繼續說下去。「我們已經編好新聞,馬上付印,不過我想給你一個機會發表意見。你要說點什麼嗎,維爾馬諾先生?」

  「我頭痛。」

  「很好。還有別的要說嗎?」

  「你要把便條逐字刊登出來嗎?」

  「是的。」

  「你們要登我的照片嗎?」

  「是的,一張參議院聽證會上的舊照片。」

  「你這個狗養的。」

  「謝謝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我看出來你們故意到5點鐘來電話。要是早一個鐘頭的話,我們就要上法院去要求禁止刊登這篇狗屁東西。」

  「是的,先生。我們的計劃正是這樣。」

  「你這個狗養的。」

  「很好。」

  「你們毫不在乎把別人毀掉,是不是?」他拖長了的聲音,可憐巴巴的。要是把這句話引用在報道中那真是妙極了。格雷兩次告訴他在錄音,但是維爾馬諾受的打擊太大了,根本記不住。

  「不,先生。還有別的要說嗎?」

  「告訴傑克遜·費爾德曼,明天上午9點鐘,法院一開門我們就要去起訴。」

  「我會告訴他的。你否認寫過便條嗎?」

  「當然。」

  「你否認有這張便條嗎?」

  「這是捏造。」

  「沒有官司可打,維爾馬諾先生,我想你知道這個。」

  一片死寂,然後是,「你這個狗養的。」

  大家的電話都「嗒」的一聲放下了。

  「你不想做一個記者嗎,達比?」史密斯·基恩問她。

  「噢,很好玩,」她說道。「不過我昨天有兩次差一點被人打死。我不幹,謝謝。」

  費爾德曼站起來指指錄音機。「這裡面的話我一句也不用。」

  「我倒挺歡喜那句把人毀掉的話。那麼有關打官司的威脅話也不要嗎?」格雷問道。

  「你用不著了,格雷。這篇報道已經占去整個頭版了。那些威脅話也許以後還可以用。」

  有人敲門。克勞特漢默來到門口。「沃伊爾斯想要見你,」他對費爾德曼說道。

  「帶他到這兒來。」

  格雷立即站了起來,達比走到窗口去。太陽西下,暮色四合。街上的車輛移動緩慢。看不到胖墩和他的一幫同夥的蹤影,但是他們人還在,無疑是在陰暗處等候,無疑還要作一次最後的掙扎,要叫她活不成,不是為了阻止自己的滅亡就是為了報復。格雷說過他有一個計劃,截稿時間過了以後,可以離開這幢大樓而不用一槍一彈。可是他沒有說是什麼辦法。

  沃伊爾斯跟劉易斯一同進來,費爾德曼把他們介紹給格雷·格蘭瑟姆,介紹給達比·肖。沃伊爾斯向她走去,笑臉相迎。「你是頭一個發動這整個過程的人,」他想要說句恭維話,但是沒有達到目的。

  她立即給他一個沒趣。「我想該是馬蒂斯,」她冷冷說了一句。他掉過頭去,脫下風雪大衣。

  「我們可以坐下嗎?」他隨口問了一聲。

  沃伊爾斯、劉易斯、費爾德曼、基恩、格蘭瑟姆和克勞特漢默都在桌旁坐下。達比站在窗口。

  「我正式表示幾點意見,」沃伊爾斯向大家宣佈,格雷向劉易斯要了一張紙頭,立即開始記錄。

  「我們在兩個星期前的今天收到一份鵜鶘案情摘要,並在當天送達白宮。它是我們的副局長K.O.劉易斯親手交給弗萊徹·科爾先生的,科爾先生把它和我們給白宮的每天調查簡報一同收下。特別調查員埃裡克·伊斯特也參加了這次會面。我們認為案情摘要提出的問題足夠值得予以追查,但是此後的6天中沒有進行調查,直到發現局長特別顧問加文·維爾希克先生在新奧爾良遭人暗殺。聯邦調查局當即開展對維克托·馬蒂斯的大規模調查。400多名從27個單位調集的探員參加此項調查,工作日志登記的工作量為一萬一千小時,訪談人數600餘人,出訪了5個國家。目前調查仍在全力推進。我們相信維克托·馬蒂斯是謀殺大法官羅森堡和詹森的首要疑犯,當前我們正在設法查明他的下落。」

  「如果你們找到了馬蒂斯,打算怎麼辦?」

  「逮捕他。」

  「你們有逮捕狀了嗎?」

  「馬上就會有。」

  「你們大概有點知道他的下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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