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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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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華盛頓郵報》的,叫格雷·格蘭瑟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很快。」 他把防盜門鏈松掉,把門打開。格雷走進了這套兩室公寓住房。一輛自行車放在房間正中,佔據了大部分空間。 「什麼事?」梅洛問道,他被弄得莫名其妙,顯出急於要回答問題的樣子。 「據我所知,去年夏天你在懷特和布萊澤維契律師事務所當過書記員。」 「對的,一共三個月。」 格雷在筆記本上飛快記錄著。「你在哪個部門?」 「在國際部。做的大部分是些普普通通的工作。沒有什麼好炫耀的。大量的研究工作,起草各種合同的初稿。」 「誰是你的上司?」 「不是單獨一個人。有三個合夥律師叫我忙得要死。他們上面有一個合夥人,是斯坦利·庫普曼。」 格雷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這是加西亞在人行道上的照片。「你能認出這張面孔嗎?」 梅洛拿著照片仔細看了看。搖搖頭說:「我認不出。他是誰?」 「他是個律師,我想他是懷特和布萊澤維契事務所的律師。」 「這個事務所很大。我只不過待在一個部門的角落裡。你要知道,這個事務所有400多律師。」 「是的,我聽說過。你肯定沒見到他過嗎?」 「肯定沒有。他們一共有12層樓面,大部分我都沒去過。」 格雷把照片放在口袋裡。「你遇到過其他書記員嗎?」 「噢,那當然。有幾個喬治城大學的人我本來就認識,如勞拉·卡斯和喬安妮·拉特利夫。喬治·華盛頓大學有兩個,帕特裡克·弗蘭克斯和一個叫范蘭丁厄姆的;一個叫伊麗莎白·拉森的姑娘是哈佛大學來的;一個從密執安大學來的姑娘艾米·麥格雷戈;還有埃默裡大學的莫克,但我想他後來被解雇了。暑假裡總是有許多書記員的。」 「你畢業後是不是準備到那裡去工作?」 「我不知道,我沒有把握是否適合大公司的工作。」 格雷微笑著將筆記本插進褲子後面的口袋裡,「請問,你在這個事務所待過,我該怎樣才能找到這個人呢?」 梅洛略為思索了一下,然後說:「我以為你可不能上那兒去隨便打聽。」 「說得對。」 「你只有這麼一張照片嗎?」 「是的。」 「我認為你這樣做是對的。總會有一個書記員認得出他。」 「謝謝。」 「這個人有麻煩了嗎?」 「噢,沒有。他有可能親眼看見過一些東西。這件事情也許很渺茫。」格雷打開了門又說,「再次謝謝。」 達比在大廳裡電話機的對面佈告欄前研究秋季總課程表。她還不能確切地知道,9點鐘這節課下課後她該怎麼辦,不過她在拼命地想辦法。一個年輕的女子背著書包,在她近旁停了下來看佈告欄。毫無疑問她是個學生。 達比朝她笑笑。「對不起,請問你認識勞拉·卡斯嗎?」 「認識。」 「我需要轉達一個口信給她。你能不能把她指給我?」 「她是不是在上課?」 「是的,她在207室上希普教授的行政法課。」 她們一面走一面談,朝希普教授上行政法課的教室走去。四個教室都下課了,背書包的學生用手指了指朝她們走過來的一個高高的胖呼呼的姑娘。達比謝了她,然後跟在勞拉·卡斯的後面,一直跟到人少了,才問她。 「對不起,勞拉,你是勞拉·卡斯嗎?」 胖姑娘停了下來,瞪著眼睛說:「是的。」 達比現在得做一件她不歡喜做的事了:說謊。「我叫薩拉·雅各布斯,我正在為《華盛頓郵報》寫一篇報道,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她之所以先找勞拉·卡斯,是因為她10點鐘沒有課。而邁克爾·艾克斯有課。她到11點鐘再去找他。 「關於什麼事情?」 「只要一分鐘就可以了,我們進去好嗎?」達比點頭示意向一間空教室走去,勞拉慢慢地跟在後面。 「去年夏天你在懷特和布萊澤維契律師事務所做過書記員,對嗎?」 「做過,」她說得很慢,滿臉疑惑。 「在哪個部門?」 「稅收。」 「你喜歡稅收,嗯?」她盡力使談話顯得像是閒聊。 「過去喜歡過,現在我恨透稅收了。」 達比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勞拉·卡斯。 「你認得這個人嗎?」 「不認得。」 「我想他是懷特和布萊澤維契律師事務所的一名律師。」 「那裡有很多律師。」 「你真不認識嗎?」 她把照片還給了達比。「是的。除五樓之外,別的地方我從沒去過。」 「非常感謝,」達比說道。 「沒問題,」勞拉說道,她已經朝門外走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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