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鵜鶘案卷 | 上頁 下頁 |
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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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朋友。」 她想了想,她的語氣突然堅強起來:「你的旅館後面有一個叫做河濱步廊的地方。那是一個購物區,有飯館,有……」 「我下午在那兒待了兩小時。」 「好。第二層上有一家服裝店,叫做『法國人愛好』。」 「我看到過。」 「明天中午,我要你站在店門口,等五分鐘。」 「算了吧,達比。到明天中午你就活不成了。別再搞這套貓捉老鼠的把戲了。」 「照我說的做,加文。我們沒見過面,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子。你要穿一件黑襯衫,隨便什麼樣子的,戴一項紅色棒球帽子。」 「我上哪兒去搞這麼些玩意兒呢?」 「你去搞就是了。」 「好,好,我一定搞到手。」 「你在門口站五分鐘左右,拿一份折起來的報紙。五分鐘後走進店裡去,上右後面的角落,那裡有一個架子,都是狩獵上裝,你稍微翻看一下。」 「你穿什麼衣服呢?」 「你別管我怎麼樣。」 「好的。接下去我們怎麼辦呢?」 「你和我,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一同離開這個城市。我不要讓任何別的人知道這件事。你明白嗎?」 「不,我不明白。我可以安排安全措施。」 「不,加文。由我作主,好吧。沒有別人。別再提你的三個探員了。同意嗎?」 「同意。你認為我們該怎麼離開此地呢?」 「我也有個計劃。」 「我不歡喜你的這些計劃,達比。這些暴徒都在緊跟著你,你現在把我卷到這中間去,這不是我所想要的。我的辦法要安全得多。你也安全,我也安全。」 「那麼中午你上那兒去嗎,去不去?」 他站在床邊,說話時閉上眼睛。「是的,我要去。希望你也做到。」 「我明天和你會面,加文。」 「我希望看見你,親愛的。」 她走了。他掛斷電話,沿床頭來回走了幾遭,然後便走進浴室,把門關上,再開淋浴龍頭。 他在淋浴的時候咒駡她足有十分鐘,然後出來,擦乾身體。 他開了房門。房間裡是黑的。黑的?他讓燈光都開著的,這是怎麼回事?他朝梳粧檯邊上的開關走去。 第一拳打爛了他的喉頭。這是從側面,從靠牆的方向,打得不偏不倚。他慘叫一聲,跪下一條腿,第二拳好像一把利斧砍砸在頭蓋骨的底部,加文立即喪命。 卡邁爾開亮一盞電燈,把這具滾圓的屍體扛上肩頭,再把它橫放在床上。他開了電視,把音量開到最大,然後拉開了他的運動袋,拿出一支0.25口徑的自動手槍,把它對準加文·維爾希克的右太陽穴。他用兩個枕頭蓋住手槍和頭部,扣動扳機。接下來他把一個枕頭放在死者的頭下面,另一個枕頭扔在地上,小心地把死者右手的指頭圍住手槍捲曲起來,手槍和頭部相距12英寸。 他從床底下取出錄音器,把電線直接插進牆裡。他撳了一個按鍵,立即聽見她的講話。他關掉電視機。 他想,明天警察會花幾分鐘時間在房間裡看一圈,宣佈這又是一次自殺。他們會照章辦事,提出幾個他們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不過總歸是那麼幾個。因為他是一個聯邦調查局的重要律師,一兩天內要舉行屍體剖驗,大概到星期二,一個檢驗官會突然發現,這不是自殺。 到星期二:姑娘已經死了;而他已經到達馬那瓜。 他通常接觸的白宮正式渠道否認任何有關鵜鶘案情摘要的消息。薩吉從來沒有聽說過它。給聯邦調查局打去的隨意試探的電話毫無結果。一位司法部的友人說不曾聽說過。整個週末他都在拼命打聽,也找不到絲毫有關的跡象。關於卡拉漢的新聞是得到證實的,他找到了一張新奧爾良的報紙。星期一早上他在新聞編輯室接到她的電話,他沒有任何新的情況可以告訴她。不過,至少她來了電話。 「鵜鶘」告訴他,她是打的付費電話,所以不必麻煩。 「我還在打聽,」他說道。「如果有那麼一份摘要在本市的話,它也是受到嚴密保管的。」 「我向你擔保它就在那兒,而且我很清楚它為什麼受到嚴密保管。」 「我相信你可以告訴我更多消息。」 「許多許多。那份摘要昨天差一點要我送命,所以我也許要比我原來的計劃提早一點說出來。我得趁我活著的時候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倒出來。」 「誰要殺你呢?」 「殺死羅森堡、詹森以及托馬斯·卡拉漢的那批人。」 「你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不知道,但是從上星期三到現在我至少看見過他們當中的四個人。他們就在新奧爾良,東看西看,希望我冒裡冒失出個紙漏,他們就可以把我殺掉。」 「有多少人知道這個鵜鶘摘要?」 「問得好。卡拉漢把它拿給聯邦調查局,我想它從那裡到了白宮,顯然它在白宮引起了一點慌亂,從白宮再去什麼地方就只有天知道了。卡拉漢把它交到聯邦調查局之後兩天就死了。他們本來也是要我和他一道死的。」 「你當時跟他在一起嗎?」 「我挨得很近,不過還不夠近。」 「所以你就是那個在現場的不知姓名的女性。」 「報上說的就是我。」 「那麼警察知道你的名字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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