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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一小時後,阿格羅回到法律圖書室,發現三位法官己經各就各位,他們坐在一張桌子後面,桌上散亂地擺滿了文件和法律書籍,仿佛是佛羅裡達州最高法院正在開庭。斯派塞把他介紹給比奇和雅伯,他在桌子對面坐下來。沒有別的人在場。

  他們談了一會兒有關他上訴的事,他對細節儘量含糊其辭。

  他的檔案還在從另外一個監獄轉來這兒的途中,而沒有檔案他們做不了什麼事。有關上訴的話題只是談話的開場白而已,桌子兩邊的人對這一點都心知肚明。

  「斯派塞先生告訴我們你是轉移黑錢的專家。」比奇說。

  「在被捕前是。」阿格羅謙虛地說,「想來你們有些黑錢。」

  「我們在海外有一個小賬戶,是我們幫別人打官司和做別的一些我們不能太張揚的事賺來的。正如你所知道的,在這裡我們幫別人打官司不能收費。」

  「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要收費。」雅伯補充說,「而且我們也得到了報酬。」

  「賬上有多少錢?」阿格羅問道,其實他對昨天銀行打炸時他們賬上的每一分每一角都瞭解得一清二楚。

  「我們呆會兒再談這個。」斯派塞說,「我們的錢很有可能已經失蹤了。」

  阿格羅沒有馬上回答,他裝出困惑的樣子:「對不起,我不太明白。」他說。

  「我們以前有位律師。」比奇慢吞吞地說,字斟句酌,「他失蹤了,可能把錢弄走了。」

  「我明白了。這個賬戶在巴哈馬的一家銀行,是嗎?」

  「過去是的。但現在我們不敢肯定是否還在那兒」

  「我們拿不准錢是否還在。」雅伯補充了一句。

  「但我們想把它搞清楚。」比奇又補充了一句。

  「哪家銀行?」阿格羅問道。

  「拿騷的日內瓦信託投資銀行。」斯派塞回答道,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

  阿格羅得意地點點頭,仿佛他對這家銀行那些肮髒的小秘密了如指掌。

  「你知道這家銀行?」比奇問。

  「那當然。」他回答說,然後又更長時間地吊了一下他們的胃口。

  「你還知道些什麼?」斯派塞問。

  阿格羅一副瞭解內情的得意樣子,因此他很誇張地站起來,繞著小小的圖書室走了一會兒,邊走邊沉思,然後他又走回到桌子旁:「哎,你們幾個想要我做什麼?我們坦白說吧。」

  二個人看著他,又相互對望了一下,很顯然他們對兩件事情還不能確定:第一,他們對這個剛剛認識的人信任多少;第二,他們究竟想從他那兒得到點什麼。不過,他們認為反正錢已經不見了,那麼還有什麼會失去呢?

  雅伯說:「關於轉移黑錢我們沒有多少經驗。你知道,那不是我們的老本行。請原諒我們的無知,但有沒有辦法可以證實錢是否還在原來的地方呢?」

  「我們只是不能確定律師是不是把它偷走了。」比奇補充說。

  「你們想要我去證實一個秘密賬戶的餘額,是嗎?」阿格羅問。

  「是的,就是這樣。」雅伯說。

  「我們認為你也許在這一行裡還有一些朋友。」斯派塞試探著說,「而我們也只是想知道是否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你們很幸運。」阿格羅說,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充分體會這句話的含義。

  「這怎麼說?」比奇問道。

  「你們選了巴哈馬。」

  「實際上,是我們的律師選了巴哈馬。」斯派塞說。

  「不管怎麼說,那兒的銀行管理很鬆散。很多機密被洩露出去。很多高級職員被收買。大多數洗錢的大人物都避開巴哈馬。巴拿馬是現在的熱點,當然,格蘭德開曼仍然十分可靠。」

  當然,當然,他們三人都點頭表示贊同。海外畢竟是海外,不是嗎?這再次警告他們不能信任像特雷弗這樣的白癡。

  阿格羅注視著他們迷惑不解的表情,心想他們確實是多麼無知啊。三個有能力徹底破壞美國總統選舉進程的人,他們看起來實在是太天真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斯派塞說。

  「在巴哈馬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那麼你能辦到哆?」

  「我可以試一試,但不能保證成功。」

  「我們做筆交易吧。」斯派塞說,「你為我們證實賬戶的事,我們免費為你上訴。」

  「這筆交易還不錯。」阿格羅說。

  「我們也這樣認為。你同意了?」

  「同意了。」

  有一會兒,他們只是尷尬地相互對視著,為雙方達成一致意見感到滿意,但都不知道該誰首先採取下一步行動。最後,阿格羅說:「我需要瞭解一些和賬戶有關的情況。」

  「比如說?」比奇問道。

  「比如說戶名或賬號。」

  「戶名是布默房地產有限責任公司。賬號是……」

  阿格羅在一張寫過的廢紙上潦草地記著。

  「只是出於好奇,」斯派塞說,「你打算怎樣和你外面的關係聯絡呢?」他們密切地注視著他。

  「用電話。」阿格羅頭也沒抬地回答說。

  「這裡的電話不行。」比奇說。

  「這裡的電話不安全。」雅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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