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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整個午飯時間他們都在埋頭打掃。兩人之間互相抱怨的牢騷話和手忙腳亂的樣子逗得街對面的特工們直樂。

  一點半到了,沒有貝爾特隆太太的蹤影。

  已過了兩點鐘,特雷弗在門廳裡吼道:「他媽的她怎麼還不來?」

  「或許她還要再查查,再瞭解一些情況。」簡說。

  「你說什麼?」他大聲嚷著。

  「沒什麼,老闆。」

  「給她打電話。」——兩點半時他要求道。

  「她沒留電話號碼。」

  「你沒跟她要電話號碼?」

  「我可沒這麼說。我說的是她沒留電話號碼。」

  三點半,特雷弗一臉怒氣沖出事務所,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他剛跟秘書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在過去的八年中他都恨不得解雇這個女人十次了。

  特工們跟著他徑直到了特朗博爾。他在監獄裡呆了五十三分鐘,離開時已經過了五點,來不及在尼普頓海灘或大西洋灘將信寄出。他回到事務所,將公文包留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可想而知,他去了彼得烤菜館喝酒吃飯。

  蘭利派出的特工小組飛往得梅因,在那兒租了兩輛轎車和一輛麵包車,驅車四十分鐘抵達衣阿華州的貝克斯市。他們比信早了兩天時間到達這個被雪困住的、寧靜的小鎮。昆斯在郵局取到信時,他們己經知道了郵政局長、市長、警察局長以及五金店旁邊那家煎餅店快餐廚師的名字。但貝克斯市卻沒有任何人認識他們。

  他們看到昆斯離開郵局後急匆匆地趕往銀行。半小時後,兩個只知道名叫恰普和韋斯的特工來到銀行,找到了小加比先生辦公的那個角落。他們對秘書介紹自己是聯邦儲備局的督察員。他們的樣子看上去當然挺像當官的——黑西裝、黑皮鞋、短髮、長大衣、清脆快速的言談、舉止幹練。

  昆斯呆在屋子裡,鎖上了門,一開始似乎不太願意出來。他們向秘書強調他們這次來訪有急事。幾乎過了四十分鐘,門才微微打開了。加比先生看上去好像剛哭過。他臉色蒼白,渾身哆嗦,不願意接待任何人。但他還是把他們領進了屋子,不過由於膽怯沒敢讓來人出示身份證件。他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沒聽清楚。

  他坐在那張寬大的桌子前,看著對面這兩個長相非常相似的人。

  「我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呢?」他問道,臉上隱隱露出一絲笑意。

  「門鎖上了嗎?」恰普問。

  「哦,是,鎖上了。」兩人感覺到加比先生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是在緊鎖的門後度過的。

  「有人能聽到我們談話嗎?」韋斯問。

  「沒有。」昆斯更加驚慌失措了。

  「我們不是儲備局的官員。」恰普說,「我們剛才撒了謊。」

  昆斯不知該憤怒還是該松一口氣,甚或是更加驚慌,所以他只是張著嘴巴,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等待斃命。

  「這事說來話長。」韋斯說。

  「你們只有五分鐘時間。」

  「實際上,我們想要多少時間就有多少時間。」

  「這是我的辦公室。滾出去。」

  「沒那麼快。我們瞭解一些事情。」

  「我要叫保安了。」

  「不,你不會的。」

  「我們看到了那封信。」恰普說,「你剛從郵局取回的那封。」

  「我取回了幾封呢。」

  「不過只有一封是裡基寫來的。」

  昆斯垂下了雙肩,慢慢閉上了眼睛。然後他又睜開眼睛,用完全被擊敗了的眼光打量著兩位折磨他的人。

  「你們是誰?」他咕噥著。

  「我們不是敵人。」

  「你們為他工作,是嗎?」

  「他?」

  「裡基,隨便他媽的是誰。」

  「不,」韋斯說,「他也是我們的敵人。直說了吧,我們有一個客戶現在跟你的處境一樣,差不多吧。我們受雇保護他。」恰普從他的衣服口袋裡抽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扔到桌子上。

  「這是二萬五千美元現金。寄給裡基吧。」

  昆斯盯著信封,嘴巴張得老大。他那可憐的腦袋瓜一團迷糊,有點頭暈。他又閉上雙眼,接著又猛地睜開眯縫著,想讓自己的頭腦清醒清醒,但那是徒勞的。別再問他們是誰?他們怎麼讀到那封信的?為什麼要給他錢?他們究竟知道多少?他根本就不相信他們。

  「錢是你的了。」韋斯說,「作為回報,我們需要一些信息。」

  「裡基是誰?」昆斯問,眼睛都懶得睜開。

  「你瞭解他些什麼呢?」恰普問。

  「他的名字不叫裡基。」

  「沒錯。」

  「他在監獄服刑。」

  「沒錯。」

  「他說他有妻子和孩子。」

  「只對了一半。妻子已是前妻了,孩子還是他的孩子。」

  「他說他們很窮,所以他要搞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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