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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請問你是已故的比利·雷·柯伯的母親嗎?」

  「是的,先生,」她的眼眶在答話時濕了起來。柯伯太太是個鄉下婦人,早在孩子們還小的時候,她的丈夫便拋棄了他們。平日裡她在一家廉價的家具工廠工作十幾個小時,以致于柯伯家的幾個孩子在乏人管教及照顧的情況下,年紀輕輕就不學好。

  「你兒子過世的時候是幾歲?」

  「23歲。」

  「你最後見到他還活著是在什麼時侯?」

  「就在他被殺的前幾秒鐘。」

  「你是在哪裡看到他的?」

  「就在這個法庭內。」

  「他是在哪裡被殺的?」

  「樓下。」

  「當時你有沒有聽到槍聲?」』

  她開始哭了起來:「聽到,先生。」

  「你在哪裡見他最後一面?」

  「在殯儀館。」

  「當時他的情況是?」

  「他已經死了。」

  「沒有問題了。」巴克利宣佈道。

  「交互訊問,畢更斯先生?」

  她是個無關痛癢的證人,到法庭來只是為了證實受害者的確已經死亡以及博取一點點的同情。通常被告律師會放棄質詢這種證人,因為在質詢的過程中不會得到什麼有利的論點;然而傑可卻從中看到了一個他不能錯失的機會,一個可以為這場審判開啟另一種視野的機會;他要讓巴克利、努斯、陪審團及在座的旁聽民眾知道柯伯太太並非真的那麼值得同情,事實上她還有點矯揉造作。或許巴克利私底下曾指導她善用眼淚當籌碼吧。

  「只有幾個問題,」傑可從巴克利及馬果夫身後走向演講台。這位地方檢察官立刻嗅出可疑的氣氛。

  「柯伯太太,據說你的兒子曾因販賣大麻煙而被定罪,不知這項傳聞是否屬實?」

  「抗議!」巴克利怒吼道,氣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受害者的犯罪記錄依法不能提出!」

  「抗議成立。」

  「謝謝您,庭上。」傑可說道,好像努斯賜給他一個恩惠似地。

  柯伯太太擦試著眼睛,並且哭得更厲害了。

  「你剛剛提到你的兒子過世時是23歲?」

  「是的。」

  「在他23年的生命中,他還強暴過多少個小女孩?」

  「抗議!抗議!」巴克利歇斯底里地叫道,他的雙手揮舞著,眼睛無助地看著努斯。

  「抗議成立!你已經偏離主題了,畢更斯先生!」努斯吼道。

  「他應該受到訓誡,庭上!」巴克利要求道,他的臉孔和雙眼正散發著憤怒的火光,而脖子也漲成了紫色。

  「本席撤回這個問題。」傑可回到座位時大聲答道。

  「下三濫,畢更斯。」馬果夫咕噥道。

  「請訓誡他,」巴克利央求道,「並且指導陪審團不必理會這個問題。」

  「需要再質詢你的證人嗎?」努斯問道。

  「不用了。」巴克利答道。

  「你可以退下了,柯伯太太,」努斯說道,「派多先生,請護送證人退席。」

  努斯一直瞪視著傑可,直到柯伯太太離開之後才收回視線。現在法庭又回復了平靜。接著他向陪審團說道:「請不必理會畢更斯先生的最後一個阿題。」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卡爾·李向他的律師耳語道。

  「待會兒我再解釋。?」

  「檢方傳喚恩妮斯坦·威拉得。」這一次巴克利的聲音較為小了些,而且略顯躊躇。

  威拉得太太從法庭上面的證人室被帶進來,在宣誓過後坐上證人席。

  「你是恩妮斯坦·威拉得嗎?」巴克利問道。

  「是的,先生,」她虛弱地說道。她也是一位歷經生活磨難的婦人,然而她所形之於外的自尊自重,卻使得她看起來較值得人同情,也較有說服力。

  「請問你住在哪裡。」

  「湖村外。」

  「彼特·威拉得是你的兒子嗎?」

  「是的,先生。」

  「你最後一次和他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就在這個法庭內,在他被殺之前的幾分鐘。」

  「當時你曾聽到槍聲嗎?」

  「是的,先生。」

  「你在哪裡見他最後一面?」

  「在殯儀館。」

  「當時他的情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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