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約翰·格裡森姆 > 失控的陪審團 | 上頁 下頁
九六


  「什麼!」霍皮尖聲高叫。

  馬登朝霍皮走了兩步,指指他的坐椅:「我要你坐下,把嘴閉上,嗯?除非我問你,不准再說一個字!」霍皮遵命坐下,兩隻眼睛還在惡狠狠地盯著尼奇曼。

  「你是內皮爾?」馬登問。

  「不是。」內皮爾說。他低下頭,避開了霍皮的目光。

  「婊子養的東西,」霍皮嘰嘰咕咕地罵了一聲。

  「那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馬登又逼問道。他等著,他們卻沒有回答。

  「名片是他們給我的,是不是?」霍皮不願沉默,「我要去找聯邦大陪審團,我可以在他們面前把手放在一摞《聖經》上發誓,這兩張名片是他們給我的。他們冒充聯邦調查局特工,我定要讓他們吃一場官司。」

  「你是什麼人?」馬登又一次向以前叫做尼奇曼的那個人問道。

  他還是沒有回答,馬登突然拔出手槍,命令他倆起立,兩腳分開伏在桌上。他把他們全身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只摸出幾個硬幣,幾把鑰匙和幾塊美元。沒有錢包。沒有偽造的聯邦調查局證章。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這兩人都是訓練有素,哪裡會犯這樣的錯誤?

  他給他們上了手銬,押著他們走到大門口,聯邦調查局的另一個特工,正在那兒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等候。他們把內皮爾和尼奇曼塞進一輛真正的警車。馬登和霍皮道了別,答應以後再給他打電話,隨即驅車離去,另一個特工駕著內皮爾常開的那輛假警車尾隨其後。

  霍皮揮手為他們送別。

  馬登沿著90號公路向摩貝爾方向駛去,腦袋一向都比較靈活的內皮爾,在路上編了一個聽起來頗有道理的故事,尼奇曼又稍稍加了點兒鹽和醋他們向馬登解釋道,他們的事務所應一家不願透露名稱的賭場之請,前來灣區調查幾塊大片的地產,他們因此才碰到了霍皮。沒想到霍皮卻是腐敗透頂,居然對他們進行勒索,開口閉口要現鈔。事情總是有來就有往,你出一招我還一招。他們的老闆因而叫他們裝了幾天聯邦調查局特工。其實,一點兒危害都沒有造成。真的!

  馬登一路幾乎沒有開口。他們後來向費奇報告道,他對霍皮的老婆米莉以及她目前承擔的陪審員的責任似乎一無所知。他很年輕,缺乏經驗,今天取得的成功顯然使他得意洋洋,可他卻肯定不知道該對他們作何處理。

  馬登自己則把這件事看成一次小小的越軌,不值得起訴,他也不值得在上面花費更多精力。他的任務已經夠重,豈能浪費時間,一定要把兩個不入流的小騙子送上法庭接受審判?汽車進入亞拉巴馬州界時,他聲色俱厲地給他們上了一課,告誡他們冒充聯邦警官會受到如何嚴重的懲罰。他們真心誠意地表示一定痛改前非,這樣的事保證絕對不會再次發生。

  他在一個休息的場所停了車。給他們打開了手銬,又把他們的車完璧歸趙,叫他們永遠別再踏上密西西比。他們千恩萬謝,保證永不返回,然後驅車離去。

  接到內皮爾電話時,費奇氣得一拳砸爛了一隻檯燈。他手上滴血,心裡冒火,嘴裡罵娘,聽著他從亞拉巴馬某一個鬧哄哄的貨車站打來的電話。他立刻下令,派潘前去把他們帶回比洛克西,從帶上銬子的那一刻算起,僅僅過了3小時,內皮爾和尼奇曼又已坐在費奇辦公室隔壁的那個房間裡。克利斯特諾在一旁作陪。

  「從頭說起,」費奇命令道,「一個字也不准漏。」他按了一下電鈕,錄音機開始錄音。他們倆不遺餘力地相互配合,把前前後後幾乎講得一字不漏。

  費奇揮手讓他們退下,立即打發他們回了華盛頓,待到房間裡僅剩下他一人時,他調暗了燈光,皺起眉頭,在黑暗中獨自苦思冥想。今夜霍皮准會把一切告訴米莉的。米莉再無可能站在被告一邊了,而且很可能會轉向對方,為那個可憐的伍德寡婦力爭獲得成億美元的賠償。

  馬莉可以改變這一災難性的結果!

  唯有馬莉,別無他人!

  這件事真是奇怪極了,菲比在接到貝弗莉突然打來的電話時說。前天也曾有人給她打過電話,聲稱自己是傑夫·考爾,正在尋找克萊爾的下落。菲比當時就聽出那人是個冒牌貨,但還是和他東拉西扯了陣,以便摸清他的真正意圖。她和克萊爾己有4年沒有互通消息了。

  貝弗莉和菲比相互核對了她們的通話記錄,但和斯旺森見面以及他正在對陪審員候選人進行調查的事,她卻隻字未提。她們回憶著在勞倫斯讀大學時的生活,真仿佛有隔世之感。至於目前各自的演員生涯和取得的進展,她們誰也沒有向對方透露。她們向對方保證,一有機會一定前往看望,接著就說了再見,掛斷電話。

  過了一個鐘頭,貝弗莉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給菲比打來了電話。她一直在想念克萊爾。當初她們分別時,關係不是很好,她一直為此惴惴不安。雖然只是小事一樁,她還是極想見到克萊爾,彌補彌補自己的不是。若能如此,至少也能減輕一點自己內心的負疚感。可克萊爾此刻究竟身在何處?她卻線索全無。克萊爾不僅消失得那麼迅速,而且還非常徹底呢。

  貝弗莉說到這裡,決定碰碰自己的運氣。由於斯旺森曾經提到克萊爾以前可能還有一個名字。也由於她自己至今還記得包圍著克萊爾以往歷史的那種神秘氣氛,她決定拋出一個魚餌,看看菲比是否會上鉤。

  「她的真名並非克萊爾,你知道嗎?」她裝得十分隨便地說。

  「對,這我知道。」菲比說。

  「她倒是跟我說過一次,可我現在記不起了。」

  菲比遲疑了一下:「那個名字非常美,可不像克萊爾這樣一般。」

  「叫什麼?」

  「加布麗艾爾」

  「哦,對了,是叫加布麗艾爾。她的姓是什麼來著?」

  「布朗特。加布麗艾爾·布朗特。她是密蘇裡州哥倫比亞人,她就是在那兒開始讀書,念完大學的。她的事沒有和你談過?」

  「可能談過,不過我記不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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