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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我事先查明了俄勒岡州尤金北部有一個用木營地,並打聽好了長途汽車的路線和時刻表。這一切我全寫在紙上,在前往汽車站的途中讓他背熟。我給了他2000美元的現金,在離車站兩個街區的地方讓他下了車。此時快到下午1點,我不敢冒險露面。我最後看到的是,佩用背著背包,笑嘻嘻地朝前走去。」

  「他的獵槍和露營工具放在小屋。」

  「此外他能放在哪裡?」

  「這又是一件令人費解的事。」

  「不錯,我有意讓他們相信佩田已經在汽車裡燒毀了。」

  「現在他在哪裡?」

  「我不知道。這並不重要。」

  「你應當回答我的提問,帕特裡克。」

  「這確實不重要。」

  「媽的,別跟我兜圈子了。正因為我想知道答案才提問。」

  「我覺得有必要時會回答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進著我?」

  桑迪提高了嗓音,差點動怒。帕特裡克停了一會兒,讓他平靜下來。兩人都把呼吸放慢,都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沒有避著你,桑迪。」帕特裡克平靜地說。

  「鬼才相信呢。我好不容易解決一個疑團,立刻又有了十個疑團。你幹嗎不把一切告訴我?」

  「因為你無需知道一切。」

  「那樣肯定有幫助。」

  「是嗎?你什麼時候見過一個罪犯把一切告訴他的辯護律師?」

  「笑話,我並沒把你看成罪犯?」

  「那麼把我看成什麼?」

  「也許是一個朋友。」

  「你要把我看成罪犯,會輕鬆得多。」

  桑迪從桌上拿起協議書,朝房門走去。「我累了,需要休息。明天我再來,你把一切告訴我。」

  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蓋伊發現有人盯梢。那是兩天前他和阿曆西亞離開一家賭場的時候。一個熟悉的面孔朝他們晃了一下。緊接著一輛汽車咬住他們的汽車不放。蓋伊見多了這類事,於是提醒正在開車的阿曆西亞。「他們必定是聯邦調查局特工。」蓋伊說,「否則有誰操這份心?」

  他們商定了離開比洛克西的計劃。那幢租用的公寓裡的電話線被切斷,人員被打發離開。

  兩人一直等到天黑。蓋伊驅車向東。他將在莫比爾小心翼翼地過一夜,然後天明上飛機。阿曆西亞沿90號公路西行,穿過龐恰特雷恩湖,到了他十分熟悉的新奧爾良。他密切地注視身後,發現無人跟蹤。

  於是他進了法國餐廳用餐,然後叫了一輛出租汽車去機常他先是乘飛機到孟菲斯,然後又到了奧黑爾。幾乎整個晚上他都藏在候機室裡。天亮後,他繼續乘飛機去紐約。

  聯邦調查局已派人去博卡拉頓監視他的家。他的瑞典情人還在屋內。不久她也會出逃,他們想。跟蹤她要容易得多。

  這次釋放出乎意料地順利。上午8點30分,伊娃穿著入獄時的牛仔褲和領尖釘有鈕扣的襯衫出了聯邦拘留所的大門。看守顯得非常和氣,辦事也極有效率,獄長甚至還向她問了好。馬克·伯克陪同她快步向他的汽車走去。那是一輛漂亮的舊式豹牌汽車。

  為了這次接送她,他把車子裡外擦洗了一遍。他朝兩個護送者點點頭。「他們是聯邦調查局的特工。」他一面對她說,一面把頭擺向兩個守在附近汽車裡的男人。

  「我還以為跟他們完事了呢。」她說。

  「沒有完全了結。」

  「要不要和他們打招呼?」

  「不用。你直接到汽車裡去。」他為她拉開車門,然後輕輕地關上。接著他瞥了一眼擦得發亮的傾斜的發動機罩,快速向另一邊車門走去。

  「那裡有一封信,是桑迪·麥克德莫特電傳給我的。」他說著,發動引擎,開始倒車。「你打開看吧!」。

  「我們去哪裡?」她問。

  「通用機常那裡有一架小型噴氣式飛機在等你。」

  「把我送到哪兒?」

  「紐約。」

  「然後呢?」

  「乘坐協和式飛機會倫敦。」

  他們到了繁忙的街道,後面是聯邦調查局的特工。「他們為什麼跟著我們?」她問。

  「保護。」

  她閉上眼睛,揉搓前額,想像帕特裡克呆在狹小的病房內不知疲憊地思索她的轉移路線的情景。然後她注意到了汽車電話。「我可以用你的電話嗎?」她說著,拿起了聽筒。

  「可以。」帕克開車很平穩。他不停地觀看後視鏡,仿佛車內坐的是總統。

  伊娃撥了巴西的電話號碼,通過衛星和父親進行了團聚。她淚流滿面地說著本國語。他很好。她也很好。兩人都被釋放,不過她沒把這三天所呆的地方告訴他。綁架並不是那樣一種可怕的磨難,他椰渝地說。他被作為上賓款待,未傷一根汗毛。她允諾儘快回國。她在美國的法律工作已近尾聲。她非常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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