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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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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卡米爾套房裡正在進行的會談,卡爾一無所知。帕特裡克沒有告訴他。反正帕裡什在場,不久他會把情況告訴法官。 「眼下人們對我有什麼議論?」帕特裡克問。那塊三明治,他已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他放口袋裡。 「小道傳聞沒有了。情況恢復正常。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朋友。」 「我給幾個朋友寫了信。你能轉交嗎?」 「當然可以。」 「謝謝。」 「我聽說你的女朋友在邁阿密被逮住了。」 「是的。不過她很快就能獲釋,只是護照出了個小岔子。」 卡爾咬了一大口三明治,默默地咀嚼。他漸漸習慣了兩人談話中不時穿插的長時間沉默。每次都是他尋找話題,而帕特裡克不會主動發話。 「外面的空氣真新鮮。」他終於開口說,「謝謝你的幫助。」 「你有權享受新鮮空氣。」 「你去過巴西嗎?」 「沒有。」 「你應該去。」 「是像你一樣去,還是帶全家去?」 「只是有空去看看。」 「看海灘?」 「不,別去海灘,也別去城市,而是到這個國家中部的空曠地帶。那裡有碧藍的天空,清新的空氣,美麗的土地,熱情單純的居民。卡爾,那裡就是我的家。 我恨不得馬上回到那裡。」 「恐怕還要過一段時期。」 「有可能,但我可以等待。我不再是帕特裡克。帕特裡克已經死了。他處境艱難,備受煎熬。他臃腫肥胖,非常不幸。幸虧他死了,現在我是達尼洛,是達尼洛·席爾瓦,在另一個國家過著平靜的生活,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樂。達尼洛可以等待。」 而且有金錢美女。卡爾本想奚落一句,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達尼洛如何回巴西?」卡爾問。 「我正在為此而努力。」 「哎,帕特裡克——我叫你帕特裡克,沒叫達尼洛,該沒意見吧。」 「沒意見。」 「我想該把案子交給特魯塞爾法官了。很快就有一些動議要討論,將不得不做出裁決。我對你的幫助也只能到此結束。」 「你遭到了非議?」 「有一點,但動不了我一根汗毛。我不想傷害你。 恐怕我拖得越久,人們的意見也越大。誰都知道我們是朋友。要知道,我幫著把你的骨灰盒放入墳墓的。」 「可我還沒好好謝謝你。」 「沒關係。你當時已經死了,所以別提了。那十分有趣。」 「我知道。」 「總之,我和特魯塞爾說過了,他準備接這個案子。我也把你遭受慘無人道的傷害的事和他說了,並讓他知道,對你來說,盡可能久地呆在這裡是多麼重要。他表示理解。」 「謝謝。」 「但你得有清醒的認識。在某個時候,你還是要被投入監獄。說不定你會在那裡呆很長時間。」 「卡爾,你認為我殺了那個孩子?」 卡爾把吃剩的三明治放回袋裡,開始喝冰茶。他不想隱瞞自己的看法。「情況看起來是令人懷疑的。 首先,汽車裡有人的遺骸,這說明一定有誰被殺。其次,聯邦調查局對1992年2月9日以及在此之前不久所有的失蹤人員進行了詳盡的電腦分析。佩拍是方圓三百英里內唯一沒被打聽出下落的人。」 「但這不足以使我定罪。」 「你的問題不是要被定罪。」 「你認為我殺了他?」 「我不知道該有什麼看法。我當了12年法官,親眼看到一些人承認了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犯罪事實。在特定的環境下,一個人是什麼都能幹出來的。」 「於是你相信我殺了人?」 「我不想相信,但事實又使我有所懷疑。」 「你看我會殺人嗎?」 「不會。但我同樣認為你不會裝死,不會竊取那9000萬美元。你這幾年的經歷充滿了意想不到的事。」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卡爾看了看手錶。帕特裡克從凳子上站起身,開始在庭院慢慢移步。 卡米爾套房的午餐是一盤盤淡而無味的三明治。他們正在用餐時,四年前負責帕特裡克案件的聯邦法官回了電話。眼下他在傑克遜審理案件,是抽空回的電話。馬斯特介紹了卡米爾套房會談的情況,該法官同意舉行電話會議。其後馬斯特扼要敘述了雙方的協議。該法官表示要聽聽桑迪的說法,桑迪作了表述。接下來該法官又向斯普羅林提了幾個問題,情況變得複雜化了。談到一定時候,斯普羅林離席同該法官單獨進行了電話交談。他轉達了華盛頓高層的迫切願望,即為了抓大魚而同拉尼根先生做交易。該法官又同帕裡什單獨進行了電話交談。帕裡什同樣讓他放心,拉尼根逃脫不了制裁。他確實面臨比較嚴重的指控。儘管帕裡什不能保證,但拉尼根極有可能要坐許多年牢;該法官本來不願如此倉促地行事,但礙於那些竭力促成此事的人的壓力,又考慮到幾個在比洛克西出席會談的人的情面,發了慈悲,同意簽字撤銷聯邦對拉尼根的一切訴訟。訴訟撤回書被即刻電傳給他。他即刻簽字,將它電傳回來。 趁他們繼續用餐之機,桑迪迅速驅車到了醫院。 帕特裡克正在房內給母親寫信,桑迪闖了進去。「成功啦!」他把協議書朝帕特裡克的桌子上一扔。 「我們得到了所要的一切。」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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