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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這是帕特裡克頭一次獲知他們知道他在巴西嗎?」

  「一點不錯。他已經來巴西兩年多了。當他向我吐露過去的經歷時,還沒想到追蹤者就在同一個大陸上。獲知他們在巴西對他是一個沉重打擊。」

  「他幹嗎不再次逃離?」

  「有很多原因。他考慮過這個問題。我們不知商量了多少次。我願意和他一起走。但最後他相信,他可以隱匿在這個國家的邊遠地區。他熟悉這個國家——語言、人和許許多多隱匿之地。另外,他不願意讓我離開自己的家。我本來打算和他一道逃到別的什麼地方。」

  「也許因為你的緣故他才沒有逃離巴西。」

  「有可能。我繼續同冥王集團聯繫,請他們盡可能多地打聽斯特凡諾追蹤的情況。他們用同樣的辦法同他的客戶本尼·阿曆西亞先生進行了接觸,說能提供帕特裡克的信息。他們還同兩家保險公司進行了接觸。這三處地方都讓他們去找傑克·斯特凡諾。我每隔三四個月就要去找他們,常常是從歐洲統道。他們向我報告最新的情況。」

  「斯特凡諾是怎樣找到他的?」

  「這個問題我現在無法回答,你得去問帕特裡克。」

  又是一個空白,而且是非填補不可的空白。桑迪把咖啡杯擱在地板上,琢磨其中的緣故.無疑,他們要是把一切都告訴他,事情好辦得多。兩人本應原原本本,從開始至現在,全部說給他聽,從而讓他這個律師,為他們今後的行動出謀劃策。也許他們不需要他出謀劃策。

  這麼說帕特裡克知道自己是怎樣被找到的。

  利厄從茶几上拿起那個厚厚的文件夾,遞給桑迪。「這裡是那些綁架我父親的人的材料。」

  「斯特凡諾?」

  「是的。唯有我知道錢在哪裡,綁架是個圈套。」

  「斯特凡諾怎麼會知道你的情況?」

  「帥日特裡克說的。」

  「帕特裡克?」

  「是的。你沒看見他被折磨得多厲害?」

  桑迪站起身,想澄清心中的疑慮。「那麼帕特裡克為什麼沒有把錢的下落告訴他們?」

  「因為他不知道。」

  「他把一切交托給你。」

  「大概是這麼回事。我控制著錢。眼下他們在追捕我,又抓了我可憐的父親。」

  「我該做些什麼?」

  利厄拉開抽屜,取出一個較薄的同樣顏色的文件夾。「這裡有聯邦調查局對帕特裡克調查的情況。

  出於明顯的原因,我們瞭解得不多。負責這項工作的特工名叫卡特,現在比洛克百。我一獲知帕特裡克被捕,就給卡特打了電話。也許這救了帕特裡克的命。」

  「請解釋一下。我還沒有完全聽明白。」

  「我對卡特說,帕特裡克·拉尼根已被傑克·斯特凡諾的人抓獲,現在他們的拘禁之中。大概聯邦調查局直接找了斯特凡諾,要他交出帕特裡克。這時帕特裡克已被巴西那夥人折磨了幾個小時,差點喪命。

  但突然,他被交給了聯邦調查局。」

  桑迪眯起細眼,專心聽著她的話。「說下去。」他說。

  「兩天后,斯特凡諾被捕,他的辦公室也被查封。」

  「這些情況你是怎麼問到的?」

  「我依然高價雇請賓至第回前人打聽情況。他們幹得很不錯。我們懷疑斯特點話一方面在向聯邦調查局述說內情,另一方面悄悄地追捕我,並且綁架了我的父親。」

  「我該對卡特說些什麼?」

  「首先,你把我的情況告訴他,就說我是一個律師,和帕特裡克很接近,正在給他出主意,並瞭解一切內幕。然後,你再述說我父親的情況。」

  「你認為聯邦調查局會不會對斯特凡諾施加壓力?」

  「也許會,也許不會。不過這對我只有好處。」

  此時快到深夜1點,她非常困乏。桑迪收起兩個文件夾,向門外走去。

  「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商量。」她說。

  「如果讓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肯定有幫助。」

  「請給我們時間。」

  「最好快一些。」

  海亞尼大夫的上午查房在7點鐘準時開始。由於帕特裡克的睡眠有問題,他每天這時都要悄悄走進他的漆黑病房看上一眼。通常這位病人是睡著的,雖說稍後他往往要訴說夜間失眠的磨難。然而今天早晨,帕特裡克起了床。他僅穿著一條白色棉質拳擊褲,坐在窗前一張椅子上,凝視著遺得嚴嚴實實的窗戶,儘管上面什麼也沒有,還什麼也看不見。床邊茶几上的檯燈光線暗淡。

  「帕特裡克,你還好吧?」海亞尼站在他的身邊問。

  他沒有答話。海亞尼朝牆角的臨時辦公桌瞥了一眼,上面整潔乾淨、沒有敞開的法律書,也沒有橫七豎八的案卷。

  終於,他出了聲。「我很好,大夫。」

  「你睡了嗎?」

  「沒有,一點沒睡。」

  「帕特裡克,你放心睡吧,天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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