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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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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閱讀平裝書,例覽新出的報紙,並裝出不耐煩的樣子,仿佛他們並不想到這裡來似的。法官席旁邊的審判助理和法警開始走動,法庭頓時變得寂靜。 看報的不約而同放下了手裡的報紙。 毗鄰陪審席的那扇門被打開,幾個穿褐色制服的司法助理湧了進來。接著治安官斯威尼露面了,他攙著帕特裡克的胳膊肘。緊跟其後的是另外兩個司法助理。桑迪段後。 他來了!人們一個個伸長了脖頸,腦袋瓜此起彼伏。法庭藝術家們開始工作。 帕特裡克緩步走向對面的辯護席。他低著頭,但一雙眼睛在透過太陽鏡審視觀眾。他瞥見哈瓦拉克站在最後,陰沉的臉色表達了無限的憤恨。在他坐下時,又瞥見菲利普神父。他看上去老了很多,但仍然顯得和藹可親。 在辯護席,帕特裡克低著頭、彎著腰、垂著肩,沒有一絲傲氣。他沒有向四周張望,因為他已經感受到四面八方的人在朝他注視。桑迪把手搭上他的肩,假裝同他說話。 那扇門再次被推開,地方檢查官帕裡什獨自走了進來。他走到了緊靠辯護席的那個座位。帕裡什是個學究式的人物,但也隱藏著少量自私,所以他一直得不到提拔。他的工作比較扎實,沒有絲毫虛浮,往往致罪犯于死地,目前定罪率在該州居第二位。在他旁邊,坐著治安官。此時他已經從帕特裡克的辯護席到了自己的座位。在他們後面一排,坐著喬舒亞·卡特、布倫特·邁爾斯和其他兩個不知姓名的聯邦調查局特工。 整個場面的佈置與一場重要的審判相協調,但佈置的時間至少是半年以前。一位法警高喊肅靜。當赫斯基法官入場就位時,全體起立。赫斯基說了聲各坐」,大家坐了下來。 「第961140號案件——密酉西比州訴帕特裡克·拉尼根——現在審理。被告是否到場?」 「已經到場,閣下。」桑迪欠了欠身子。 「拉尼根先生,你能否站起來?」赫斯基問;依舊戴著手銬的帕特裡克慢慢將椅子推後,站了起來。他依然低著頭、彎著腰、垂著肩。這並非在演戲。鎮靜藥已經在他的體內充分發揮了作用。 他覺得身子有點僵硬。 「拉尼根先生,我這裡有一份哈裡森縣大陪審團對你的指控書。該指控書指控你謀殺了一個不知姓名的人。為此他們控告你犯有一級謀殺罪。這份指控書,你看了嗎?」 「看了,閣下。」他抬起頭,並且儘量使聲音顯得自然。 「你是否和律師討論了這份指控書?」 「討論了,閣下。」 「你作何申訴?」 「無罪。」 「准許你作無罪申訴。你可以坐下了。」 赫斯基匆匆翻了幾頁講稿,繼續說:「為保證審判順利進行,法庭特向被告、律師、警察和調查當局、所有的證人、所有的法院職員頒佈一項禁聲令。該禁聲令即刻生效,有效期至審判終結止。大家必須認真執行。凡違反者,以藐視法庭論處。我將對其嚴懲不貸。未經我許可,不得向任何記者發表任何言論。律師有什麼意見嗎?」 從赫斯基的說話口氣來看,該禁聲令不僅要頒佈,而且沒有絲毫協商的餘地。於是律師們都沒有吭聲。 「好。」我已經擬定了取證、申請、預審、審判的日程安排表。大家可以到秘書處索齲有沒有別的事情?」 帕裡什站了起來。「法官閣下,我有一件小事。請准許將被告儘快地轉移到我們的拘押場所監禁。正如你所知道的,他現在基地醫院,我們——」「帕裡什先生,剛才我已經問了他的醫生。目前他仍然需要治療。請放心,一旦醫生准許他出院,我馬上將他轉移到哈裡森縣監獄。」 「謝謝你,閣下。」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休庭。」 帕特裡克被匆匆押離法庭,接著又步下後梯,進了那輛黑色的汽車。與此同時,照相機咋擦味呼地響個不停。帕特裡克點點頭,然後一路打著瞌睡回到了醫院。 斯特凡諾唯一稱得上犯罪的行為是綁架帕特裡克和對他實施人身攻擊。定罪是不大可能的。事情發生在遠離美國本土的南美。實施攻擊者又是另外一些人,其中包括幾名巴西人。斯特凡諾的律師相信,倘若非要打官司,他們將會勝訴。 不過幾個客戶被捲進去了,需要保護他們的名聲。對於聯邦調查局的底細,該律師摸得十分清楚。 他們會進行騷擾,但不會動真格的。他建議斯特凡諾做這筆交易——以同意述說內情為代價,換取聯邦調查局對他和幾個客戶免予起訴。既然不涉及到別的犯罪,說出來又有何妨? 該律師堅持要斯特凡諾述說內情時讓他到常整個會晤將持續許多小時和許多天,但他非到場不可。傑恩斯要求會晤地點在胡佛大廈,由他手下的特工對斯特凡諾進行詢問。他們準備了咖啡和點心。兩台攝像機對著斯特凡諾坐的會議桌下首。他身穿短袖襯衣,顯得鎮靜自若。那位律師坐在他的旁邊。 「請問尊姓大名?」昂德希爾問。此人為第一位負責詢問的特工。凡是參加詢問的特工事先都對拉尼根的檔案進行了透徹的瞭解。 「傑克·斯特凡諾。」 「公司名稱?」 「埃德蒙聯合公司。」 「公司的業務範圍?」 「有很多方面。安全諮詢,監視,私人調查,尋覓失蹤者。」 「公司的老闆?」 「我。我負責公司的一切事務。」 「你手下有多少雇員?」 「人數不是固定的。目前有11個專職的,30個左右兼職的。」 「有人雇你尋找帕特裡克·拉尼根?」 「是的。」 「什麼時候?」 「1992年3月28日。」斯特凡諾已經準備了一疊寫得密密麻麻的材料,但他沒有看這些材料。 「誰雇你?」 「本尼·阿曆西亞。他就是那筆鉅款的失主。」 「你的要價是多少?」 「最初的定金是20萬美元。」 「到目前為止你收了他多少錢?」 「190萬。」 「你接受本尼·阿曆西亞的雇用之後幹了些什麼?」 「幹了幾件事。我立即坐飛機到了巴哈馬的首都拿騷,與發生該失竊事件的銀行進行了接觸。該銀行是威爾士聯合銀行的一個分支機搆。我的客戶阿曆西亞先生和他以前的幾個律師在那裡開了一個新賬戶,準備接收那筆鉅款。但如我們現在所知道的,另外一個人也在為此做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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