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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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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正是這麼給我命名的。」 羅伯特看了看弟弟,「你聽見了嗎?我想我們倆都是對的。」羅伯特看見裡奇不解地指著上菜口旁邊窗戶玻璃上手寫的「新的營業時間:上午11點下午6點」的字樣,他馬上收起了笑容。 羅伯特轉回身問伯福德:「現在你6點鐘就關門了?」 「是的,」伯福德沒有再說什麼。 「你會錯過晚飯高峰的。 「我上個星期改變了工作時間,」他停了片刻,「我不想再在天黑以後工作了。」 裡奇和羅伯特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沒有再說什麼。 烤爐裡漢堡包發出嘶嘶的聲音。伯福德說:「有謠傳說你抓住了吸血鬼。」 「什麼?」 「是邁克·維吉爾。他瘋了,以為自己是吸血鬼。」 「邁克是瘋了,不過,他並不是什麼吸血鬼。另外,克裡福德出事那天他被關押在弗羅倫斯。」 「我也不是毫無保留地相信這些。」他把漢堡包翻了過來,從冰箱裡抓了一把切好的圓蔥放在烤爐上。他用鏟子扒拉著那些圓蔥絲。「我想,上個星期我看見了吸血鬼。」 羅伯特努力看著窗口裡面,想看看伯福德是否在撒謊,但是透過髒兮兮的玻璃,他只能看見伯福德的圍裙和剃得光光的下巴。 「我本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告訴你這些,不過,我告訴自己,如果你來了,我就會跟你談一談。」他用鏟子指著裡奇說,「我不願意這些被登在報紙上,你明白嗎?」 「這次就破例吧,」裡奇同意道。 「我都沒有告訴我妻子,我不想讓她害怕。」 「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天,很晚了,我一個人呆在這裡。突然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我好像感覺到外面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我,在等著我離開。我差點嚇死。等我最後離開店裡,走到汽車邊的時候,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個白色形狀的東西,飄飄忽忽,很大的樣子。然後就消失了。我沒有停下來去尋找它的去向,便趕緊跳上了車,離開了這裡。」 「它就這麼消失了?」 「它消失在了水渠那邊,」伯福德說,「進了水渠裡。」 「水渠,」裡奇說道,「它又返回了水渠裡。」 羅伯特搖了搖頭,「我們當時查找過了,除了一些動物和蟲子屍體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現。沒有任何痕跡,什麼線索都沒有。」 「你循著它的蹤跡找了多遠?」 「五英里。那個可惡的東西一直走到了洛基嘎侈一帶。」 「也許它喜歡利用那些沼澤、水渠、水道等地帶作自己出沒的場所。天知道這沙漠上有多少這樣的地方?」 「這樣也好,」羅伯特歎了口氣接著說,「我們需要再仔細檢查一遍,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的線索。」 「你應該在這裡遍佈警察,等待它再次出現。」 「佈置警察,」裡奇笑了笑,「也許是的。」 羅伯特轉身面對著弟弟,「也許我該跟羅西特談談,那些人該幹些實際的工作了。」 「是的,我想他們一定會派遣聯邦調查局的瞥察來一家漢堡包店守株待兔,等待吸血鬼再一次出現。」 「我們必須做些什麼。你有什麼想法嗎?」 裡奇搖了搖頭。 「我也沒有。」 一輛藍色雪佛萊銀帕拉開到了漢堡包店的停車場上。汽車的反光鏡上反射著太陽光線,格外耀眼。 伯福德拉開上菜口的玻璃窗戶,推出一個盤子說,「午飯已經好了。」 惠勒醒來的時候感到很疲憊,他已經有兩周沒有看見耶穌了。近來的緊張工作使他的脾氣變得都有些暴躁。他知道,他在完成上帝的旨意,但是,沒有上帝的最後首肯,他對自己的擅自做主還是缺乏信心。如果他做錯了呢?如果耶穌不喜歡屋頂上鋪木瓦而喜歡磚瓦怎麼辦?如果耶穌不喜歡泡沫隔溫牆怎麼辦? 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他下了床,很快地沖了個澡,穿好衣服。康威昨天殺了的貓還在廚房檯子上的盤子裡蜷曲著,瞪著血淋淋的雙眼。惠勒試探性地用手指點了一下他周圍聚集的血液,黏糊糊的,不冷不熱,猶如融化了的咖啡糖。 惠勒肚子裡的蛔蟲已經開始蠕動了,他勉強克制著自己的欲望,烤了兩片麵包。接著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橘子汁,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勺子和一把小刀。麵包烤好以後,他舀了一勺貓血放到麵包片上,用刀子抹開,就像果凍一般。 就像往常一樣,咬到血的時侯,他噁心得幾乎要吐出來。不過,儘管味覺已經痛苦難耐,他還是克制著自己,強迫自己繼續咀嚼著那些麵包和血,品嘗著這些不同尋常的滋味。 他最終還是將兩片麵包都吃了進去,而且一點兒也沒有吐出來。 早飯後,他直接驅車到了教堂。上午班的5個人已經在新起的二層結構架子上工作著,他在阿羅街拐角處就能看見後面並排豎起了很多結構架。他將車停在原教堂南邊,走下車來,跟與他打招呼的那些工人揮了揮手。 活著的耶穌教堂就要成型了。他從耶穌基督那裡得來的想法經康威一隻筆的描繪,現在已經基本初具規模,核心建築已經基本成型。如果建築工作能如此順利地進行下去,如果能有更多的志願者前來幫忙,一座嶄新的教堂完全有望在兩個星期內建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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