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本特利·利特 > 古希臘的魔咒 | 上頁 下頁 |
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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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酒瓶。瓶子在手中的感覺舒服而自然,他覺得自己是舉著瓶子將酒一飲而盡,但他不記得了。 記憶喪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鈴響了。 他站起來,頭腦立刻清醒,馬上大步走出廚房到客廳接電話。如果不是警察局裡有事,電話是不會響的。警察的直覺和大腦裡理智的部分發揮了作用,將酒精的影響拋在腦後。 鈴響第二遍時,他拿起了電話,「霍頓。」 「中尉,我是迪茨,我正在巡邏。我們發現有兩人被殺——」 「說簡短些,出了什麼事?」 「兩個少年,他們被撕碎了。」 霍頓嘴唇發幹,「在哪兒?」 「在南街。」 探照燈、電筒和紅藍相間的警車燈照亮了丹尼蒙葡萄園入口和舊米切爾牧場之間的這條偏僻小路。霍頓站在路邊點燃一支煙,吸入的煙霧在肺裡感覺好極了,很溫暖。他吐出一口氣,望著那輛車,麥克默和其他幾位警察正在收集指紋。半小時前有人看到了車給警察局打了電話,孩子們的父母在幾個小時前就和局裡聯繫過,他們很為自己的孩子擔心。在發現這輛車的牌照相符後,迪茨和麥克默被派了出來。 他們不到五分鐘就發現了屍體。 或者說是屍體的殘餘。 霍頓狠命吸了口煙,儘量不去想他們裝在包裡的肉和骨頭的殘片。成年人遭此厄運就令人無法忍受,可他們還是孩子……他抬頭望著星星,無數次地想問如果真有上帝的話,他會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他厭惡這份工作。 他們正要小憩一會,笨拙的迪茨卻找到一個讓人吃驚的東西。 一個兇器。帶著手印。 血手印。 他在地上把煙踩滅,走到證據跟前。兇器已裝在袋子裡準備化驗:一個丹尼蒙葡萄酒瓶。 他拿起袋子,想到放在他廚房裡的酒瓶,不寒而慄。 「中尉!」 霍頓吃了一驚,差點把袋子摔了。他強做鎮定,回頭對取證官說:「什麼事?」 「你檢查完了嗎?」 霍頓看著手中的袋子,慢慢地點點頭,「是的,」他說,「我檢查完了。現在看你的了。」 第19章 恐懼降臨 愛普爾一覺醒來,感到全身湧動著情欲的衝動。 她翻身看了看梳粧檯上的鐘,沒看清現在是八點半還是九點半。她彎下身摸到了放在床邊的酒瓶,還剩下幾口,於是就舉著瓶子對著嘴一股腦全倒了進去。 上帝,味道真是太美妙了。 她的左手伸進被子,放在兩腿中間,懶洋洋地開始自己撫摸。她感到已經濕潤了。 假如此刻能有一個男人,她願為此付出一切。 廚房裡傳來滴水的聲音和鍋碗的碰撞聲。她停止了目慰,把酒瓶扔到地上,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她坐起來,靠在床頭,想起昨晚瑪格麗特、瑪吉絲和其他幾個人告訴她的事。 狄恩? 不太可能。 她不願意這種事發生。 但確實如此。這就是為什麼昨晚她又喝得酩酊大醉。喝完第一瓶酒後,她甚至告訴自己她已厭倦裝模做樣地當好人,在自律了這麼長時間後,她只想徹底放鬆,可事實上她酗酒只是為了想要忘卻,想麻木自己的神經,忘掉她們所說的關於他兒子的一切。 因為她知道這是真的。 這是忍受的極限。她知道這是真的。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儘管不是全部。她有些意外,但一點也不驚訝或是懷疑,她們坐在她身旁向她解釋一切的時候,她立刻就相信了,相信所說的一切。 「媽。」狄恩在敲她臥室的門。 她沒有回答。 「媽,快十點了。你起床了嗎?」 十點了?她看了看鐘,不是九點半,而是九點五十。 「媽 她又感到了那種顫動,那種雙腿間瘋狂的渴求。她踢開被子,裸體地站在門前,不出聲,希望狄恩開門進來看見她。但當他又喊道「媽」,並且開始擰門上的旋鈕時,她馬上說:「我起來了!別開門!我還沒有穿好衣服。」 「好的。」她聽見他走到客廳。對自己甚至想在兒子面前暴露身體,她感到羞愧。是什麼使她居然想這樣做?她這是怎麼了?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也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她站在那兒,望著關上的門,手指從身體滑下…… 周日的上午要找個男人不太容易。 不是不可能,而是不很容易。 她把狄恩一人留在家中,開了張家務活的清單,然後自己開車出去。有一段時間沒這樣了,感覺真好。頭兩個酒館一無所獲,盡是些老泡吧的人、酒鬼和半老頭子。到第三個酒館終於如願以償。在「快樂時光」酒館,她發現了一個英俊、健壯的年輕人,有點不修邊幅,渾身散發著熱情,好像還未嘗過禁果。 她在他身邊坐下,和他喝酒聊天,時不時摸他一下,當他提出開車到他家時,她馬上答應了。 此刻他一絲不掛地身在床上,床單上滿是精液、血和尿液。她望著他,感到暢快淋漓,然後溫柔地用手指撫弄他的頭髮。他躲開她的撫摸,對這個反應她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滿足。 她正準備穿上衣服回家,可突然感到還想要。看了看表,三點一刻,她還有時間,狄恩以為她要到六點才到家。 她跪在他面前,把頭埋向他的兩腿間。 「不,」他說,「不要了。」 她給了他一耳光,笑了,「還要。」她說。 星期一下午,狄恩因為打架被停學。 他從未和人打過架。在上小學和中學時曾被別人威脅過,但他總是設法使自己避免挨打:逃跑、失約或者用腦子讓自己躲過拳頭。 但這次是他先挑起打架的。 過後,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切來得太快,前一分鐘還和凱文、保羅與利克坐在午餐桌上聊天,後一分鐘他就和保羅在地上扭打起來。保羅開玩笑說佩妮羅是同性戀,他替她辯護,以牙還牙,唇槍舌戰,然後就打了起來。 他不記得是不是真的想揍保羅,可突然間他就撲了過去,揮舞拳頭,等凱文和利克將他們拉開時,保羅已經被打出了血。 周圍聚集了一群人,他聽見了起哄,意識到圍觀者們不過是打架的背景。他知道他們是站在他這一邊支持他。每打一拳,他都聽到贊許的呼聲,感覺到他們的滿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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