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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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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進葡萄園 霍頓中尉望著羅恩·福勒肢體的剩餘部分。 剩餘部分。 這確實是個恰當的詞,在他面前的石頭地上,扭曲的紅色肌肉和骨頭幾乎看不出人形,就像吃剩的東西,仿佛被一個巨大的生物咀嚼後又吐掉一樣。 他轉過頭去,再看就會忍不住想嘔吐。攝影師拍照的燈光又問了一下,霍頓往回走,真得感謝風扇,能把這種惡臭擴散出去。他向屋角走去,「你覺得他死了多久了?」 「沒有測試前很難說,可能有兩天,最多三天。」 來協助霍頓調查的偵探傑克·漢默正在詢問葡萄園主保林,「為什麼過了兩三天后你才發現?」 「為什麼?我們就是沒發現。」 「福勒的車還在停車場。」 「你想讓我說什麼?」這個小個子男人的臉漲得通紅,「現在是最忙的時候,上午我們到這裡發現羅恩不在,就以為他出去了,他前天晚上也不在,是白班的保安在值班。我們一發現他失蹤就趕緊報警。」 「沒有人發現屍體嗎?攝像機和監視器也沒有發現?」 「地窖的監視器壞了,正在找人修。這種季節我們一般一星期檢查一次地窖,葡萄酒發酵不用人盯著。」 霍頓結束提問,又看了一眼殘餘的屍體,走開了。他閉上眼睛,試圖用意志力來克服在頭部隱隱作祟的疼痛,他知道只有服雙倍的阿司匹林才會有效。 對付這種事他已經力不從心。 水泥地上傳來了腳步聲,古德裡奇局長、福利爾上尉和一群下屬走進了蒸餾室。上尉和局長朝他點點頭。 「你簡要地做個彙報。」上尉拿出手裡的文件夾說。 霍頓簡短地彙報了目前掌握的情況,古德裡奇和福利爾聽著,沒有提問,眼睛睜得大大地望著血腥的現場。 局長首先說話了,「有什麼看法?」 霍頓聳聳肩說:「從案件的性質來看,可以猜測是某種關於人或動物的祭把,但現場比普通意義上的那種祭祀更混亂無序。回警察局後我再查查電腦,看本地有沒有可能的嫌疑犯,漢默負責調查葡萄酒廠的工人。」 局長點點頭說:「我想要你保守秘密,如果媒體知道風聲,他們就會無限度地誇張。」 「怎麼誇張?」保林走過來問,「他們會誇張什麼?有怪物溜進我的釀酒廠偷喝葡萄酒,在發酵室用動物祭祀嗎?或者報道怪物殺死我的保安,把他撕成碎片嗎?」 「這個故事容易聳人聽聞——」長官說。 「本身就是個聳人聽聞的故事!上帝,你想幹什麼?保守秘密,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可事情的確發生了,而且是在我的酒廠裡!我的鞋帖上了地上的血!」他指著局長的臉,「我不在乎媒體知不知道這件事,我只想要你抓住那個該死的畜生!」 「你不在乎?」局長說,「顧客要是知道在你的地盤發生這種事,你的銷售會不會受影響?」 「先生們,」霍頓察覺到兩人的對立,走到他們中間說,「我們沒有必要爭吵,都是一條線上的人,都想抓住兇手。如果合作事情就會更順利。」局長冷冷地看著他,「我不需要你的建議,中尉,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霍頓忍住冒到嘴邊的罵人話,點點頭出去了。拍照的閃光燈刺了他的眼睛,他連忙低頭向下看,地上是保安可怕的屍體殘餘,一塊粘著血和骨頭的襯衫碎片被風扇的風吹得左右搖擺。他扭過頭去。 對付這種事他確實力不從心了。 「阿莉亞娜,」霍布魯克先生在班裡踱著步,帶著職業腔調說,「是底比斯的公主。」 「克裡特。」狄恩說。 老師停下腳步和講解,望著他,其他學生的的視線也落在狄恩身上,「什麼?」霍布魯克先生問。 「克裡特,」狄恩誠惶誠恐地重複道,「阿莉亞娜是克裡特的公主,你說成底比斯了。」他低頭看著書桌,看著手,對自己的發言感到很尷尬,不明白為什麼會指出老師的口誤,也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老師講錯了。 老師點點頭,「你說得很對,狄恩,謝謝你。」 課程繼續進行。 二十分鐘後,下課鈴響了,儘管老師還在黑板上板書、講解,學生們的書已啪啪合上,筆已全部收好,他們站起來沖向了教室門。霍布魯克先生回頭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狄恩,」他說,「我想和你談話。」 正要離開的學生們不懷好意地「噢」了一聲。「我在外面等你。」凱文說著走了。狄恩看見佩妮羅在望著他,心裡感到很高興。 等教室裡沒有別人時,老師走到講桌旁坐下,他把椅子向前傾,雙手交叉,看著狄恩,「很顯然,」他說,「你掌握了大量的古典神話知識。」 狄恩不安地移動著兩隻腳,「沒有。」他說。 「是的。我想安排你自學,你比班裡同學的程度要高,這門課只是神話的基礎課程,給初學者的一個概況,我覺得你上高級的課程會更有利。」 「不。」狄恩衝口而出。 「別過早做決定,再好好想想。我不知道你將來的學習計劃是什麼,但這會對你的成績大有好處。」 教室外面的大廳充滿了喧鬧聲,到午餐時間了。狄恩焦急地看了一眼打開的門,然後對老師說:「好的,我想想。」 「和你父母商量商量。你上這門課是浪費時間。」 「我會的。」狄恩把書和筆記本從書桌上收好。 霍布魯克先生笑了,「我知道,該吃午飯了。去吧,但答應我一定要好好考慮,好嗎?我們以後再談。」 「好的,」狄恩說,「謝謝,再見。」他走出教室。大廳裡凱文、佩妮羅和她的朋友維拉站在一起。他大步向他們走去,但佩妮羅一看見他,就和凱文揮揮手,同她的朋友消失在去午餐的人群中。「怎麼回事?」他問凱文。 「怎麼了?嫉妒了?」 他還沒想到那個。 「別擔心,」凱文笑著說,「她是你的。我只是和她說說話,沒有非分之想。走,吃飯去。」 他們兩人來到擁擠的餐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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