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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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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好。」賽達的話說到肚子裡去了,別人根本聽不見。 俾斯馬克一走過來,寧娜就轉身對他說道:「賽達要回塔拉莊園去過夜。」 「好啊。」他幾乎像是在念旁白。「詹姆斯,另外出了事。非常令人遺憾的事情。帶你們上這兒的那個小夥子,在前面給你們引路的那個,開小卡車的那個……」 「怎麼樣?」 「他離開你們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邦德皺著眉頭聳了聳肩。「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向我們揮揮手就下山去了。」 「後來你們聽到什麼聲音嗎?」 邦德想了想,回答道:「沒有。我們兩人進到我住的客舍裡,聽了會兒音樂,喝了點飲料。那時候我們才決定換房的。賽達說她不喜歡桑德河,而喜歡這間客舍。我猜想是那幅畫的緣故。我理解她的意思——一大群白人騎著馬橫沖直闖,屠殺手無寸鐵的男女和兒童。不過,馬科斯,你怎麼問起這個呢?」 俾斯馬克沉下臉。「給你當嚮導的可是個好人……」 「費希爾?」安娜面現憂色地問。 俾斯馬克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這兒最好的夥計之一。」 「出了什麼事?」安娜·俾斯馬克此時是真的緊張起來,怎麼也掩飾不住。 馬科斯深吸了一口氣。「他今夜似乎喝醉了。費希爾的毛病就是他……嗯,他有點貪杯。」 「來了情緒喜歡喝上幾杯,這種事情我能理解。」邦德說話聽起來完全是一種事不關己的語氣。 「我還可以告訴你,費希爾的職責是——該怎麼說呢?——嗯,保護你們。交給他的任務是守在樹林裡,保證你們不受野獸的襲擊,這附近是有些野獸的。」 「像秋收蟻一樣?」邦德問道。 「野獸。」俾斯馬克重複道。 「而他卻擅離職守。喝酒去了?」賽達提示道。 俾斯馬克搖了搖頭。「也不是第一次去喝酒。他可能已經喝過好幾杯了,當時他可能是準備去再喝一點。」 「當時?」寧娜問道。 「小卡車翻車,在山腳下的樹林裡燒毀了。我們因急著趕往這兒,途中沒有發現。瓦爾特發現了。」 「費希爾怎麼了?」甯娜半張著嘴問。 「很遺憾,親愛的。我知道你喜歡將他留在身邊。費希爾燒死了。」 「啊,天啊,你是說……」 「的確死了,非常令人痛心。」俾斯馬克的目光在邦德和賽達兩人身上來回移動著。「你們什麼聲音也沒聽到?」 「什麼也沒聽到。」 「根本沒聽到任何聲音。」 「可憐的費希爾。」寧娜轉過身去,露出一臉悲戚之色。「他的妻子……」 「親愛的,這不幸的消息還是由你去告訴她最好。」俾斯馬克以不容置辯的口氣說完這話後,就轉身走開了。 「這是當然,馬科斯。首先,我們安排賽達在塔拉莊園住下來。」甯娜朝丈夫走過去。「然後,」——一聲歎息,——「然後我去向洛蒂·費希爾傳送噩耗。」 「好的,就這麼辦。」俾斯馬克心裡顯然別有所思。「詹姆斯,這麼著,你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邦德說他不會有事的,接著又面帶微笑地問汽車大獎賽是否照舊舉行。「我的意思是說,在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還要照舊舉行嗎?」 借著客舍裡透出的燈光和汽車前燈的光亮,他應該可以多少察覺出馬科斯·俾斯馬克的臉上掠過一團烏雲。接著,這個像頭熊一樣的肥佬說道:「啊,是的,詹姆斯。發生這些事情當然令人遺憾,但汽車大獎賽肯定要照舊舉行。早上十點鐘。瓦爾特盼望著這場比賽,我也一樣。」 「那麼,我們在賽場上見吧。晚安,賽達。好好睡個覺,不要為這事操心。」 「喔,這事我才不會操心哩。」賽達對他一陣假笑,「晚安,詹姆斯。」 「詹姆斯,我也要和你明天在賽場上見。」寧娜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這一次再不是樹林中幽暗的光線使人產生的錯覺,那雙黑潭般的眸子裡的確蘊藏著火一樣的熱情。她臉上的笑容也預示出了將於次日夜間展現的無限春光。 其他的人都離開空地後,詹姆斯·邦德先檢查紳寶車,確信沒什麼問題後才回到客舍。他拿一把椅子頂住大門,又檢查了窗戶上的縫隙,看有沒有什麼可能鑽進蟲子的小缺口。如果等他睡著之後再來一次蟻災,那可就有些難以應付了。 他又花了十分鐘重新裝好公文箱,然後上床躺著,合衣而臥,但還沒忘了將自動手槍放在順手的地方。 甯娜曾說過這兒有災禍,此刻邦德真正感覺出來了,俾斯馬克牧場就是一個充滿邪惡和危險的世界。先前他已經在這兒聞到了一絲「幽靈」的氣味,而現在這種氣味已變得很濃烈了。他以前同他們較量過,已培養出一種善於捕捉他們和他們的第一任領袖恩斯特·斯塔伏羅·布洛菲爾德的蹤跡的靈敏直覺。即使是此時此刻,孤身困居於這間位於沙漠之中的一個綠樹成蔭的小山坡上的小木屋裡,他仍然可以聞到布洛菲爾德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的魔鬼氣味從地獄裡飄過來。布洛菲爾德是在日本發生的那最後一戰中被邦德打入地獄的。 這夥人當中一定有一個是和他的老對頭沾親帶故的。究竟是哪一個呢?盧克索爾還是俾斯馬克?這一點還不能斷定,但他相信不久就會弄清真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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