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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馬紮德高他最近,必須首先解決掉。邦德主意已定,遂小心翼翼地將左邊鎖輪調成三個「3」,然後將箱子斜拉一下,使暗格的飛刀出口正處於右大腿上。制服了馬紮德後,他必須再回頭對付喬·貝利尼。而另外兩個人怎麼應付,就要全憑運氣和機會了。成敗的關鍵取決於三個因素:他本人動作的穩准程度、賽達反應的敏捷程度以及那個「大娃娃」動作的快慢。

  他將箱子輕輕挪動了一下,然後將右邊鎖輪調到三個「2」。邦德悄無聲息地再次將箱子挪動了一下,同時將手伸到箱底準備於第一個5秒過後去接第一把彈出的飛刀。他的右手已經握住了刀柄,因為知道只需再過5秒就會彈出第二把刀,他果斷開始了行動。

  飛刀的平衡性極好,只要輕輕一擲,若是姿勢正確,刀尖總會朝著目標向前平飛。

  非到萬不得已,邦德一般不想傷人。因此,他的兩次投擲都必須准而又准,而且至少得有一點兒偏離常軌,使刀柄上的圓頭先於刀刃擊中目標。

  邦德身子穩穩當當坐在椅子上,只是手腕一翻,用盡全力擲出第一把飛刀,然後又伸手到箱底,不早不晚地恰好接住箱中彈出的第二把飛刀。

  第一把飛刀簡直准到了極點,刀柄的圓頭評的一聲擊中馬紮德的眉頭。他大約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腦袋便無聲無息地向後一仰。飛刀掉落到地上,他的身子也緊跟著倒在地上。就在邦德動手的時候,賽達也同時行動起來。她雙腳用力往下一蹬,將椅子翻倒,壓在路易身上。路易當時正因馬紮德的突然倒地而發愣,沒防著賽達會來這一手。邦德只聽到他被賽達和那把笨重的椅子壓倒時發出的豬一般的嚎叫聲和劈啪聲。

  此時,邦德已手握第二把飛刀,動作謹慎地轉身面對著喬。喬的反應之快,大出007意料之外。好在這個大個子也只向左移動了幾英寸,飛刀柄上的圓頭已重重地擊打在他的右耳上。就像是被時間凝住了一樣,喬·貝利尼突然中途停步不前了,本想伸進口袋摸槍的一隻手也半途停住不動了。飛刀一歪,刀刃正好削著他的耳朵,幾乎將整只耳朵削了下來。他疼得大叫一聲,跌跌撞撞地向前竄出幾步後頹然撲到在正在地上掙扎著的賽達和路易身上。

  就在身後那個「大娃娃」舉棋不定的時候,邦德丟掉箱子,雙腳奮力一蹬,從椅子上彈起來,飛身撲向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把VP70手槍。

  他撲過去拿槍的同時還發出了一聲類似日本武士發功口令的狂吼,眨眼功夫已跨出三步。他的手剛一抓著槍把,便一邊用拇指推開保險栓,一邊轉過身來,伸直手臂,準備看見誰敢亂動就先開槍打死誰。

  「大娃娃」正要伸手到上衣裡掏槍,邦德大喝一聲「不許動!」那「大娃娃」有心求生,倒也乖巧,叫他不動便不動了。他的手先還舉棋不定地搖擺了一下,後來,等他的目光和邦德的目光相遇後,便軟了下來。

  恰在這時,賽達已經脫出身來。她以令人驚奇的速度直起身,兩隻手分別從左右兩邊狠切路易的頸部,路易吐嚕一聲躺倒在地。邦德面帶笑容地走到「大娃娃」面前,伸手從他上衣裡取出他準備要用的手槍,然後在他後腦勺上猛地一拍,使「大娃娃」也和他的同伴一樣失去了知覺。

  「換件衣服吧,賽達,」邦德平靜地說,既而轉念一想,又改口道,「且慢,先幫我將這些事情弄完再說。」

  他們一道下掉了這四個匪徒的武器。賽達顯然沒有意識到她的胸部完全袒露著。邦德從公文箱的特製隔層中摸出一個密封的小塑料盒子,用力打開,抽出裡面的氯仿麻醉藥棉球,給地上平躺著的四人一一敷藥。

  「很原始的土辦法,效果欠佳,但比起讓他們吞下藥丸可是容易一些。」邦德說道,「這也僅僅是為眼下這種緊急情況而準備的。用慣了的老辦法往往是最好的辦法。至少我們可以保證讓他們昏迷半個小時。」

  他們用那四人自己身上的皮帶、領帶和手絹等將他們手腳縛住。到這時,賽達才看清邦德的飛刀將喬·貝利尼的耳朵割成了什麼樣子。耳朵被從上到下割開了一道半英寸長的口子,一塊耳肉差一點完全割斷,只剩下一些軟組織,將那片血淋淋的耳肉吊著。邦德從百寶箱中取出一種油膏來給傷口止血,賽達動作靈巧地將那塊吊著的耳肉複位,然後從浴室藥品櫃中取出藥用膠布將它包紮好。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身子還半裸著,於是大大方方地索性將破衣裙脫下來,只留下一條白色三角褲在身上,然後手腳麻利地穿上一條牛仔褲,再套上一件襯衣。與此同時,邦德將各項行李物件草草收拾了一下,塞進包裡。這時,他突然記起在飯店休息廳裡第一次遇見麥克·馬紮德時塞進衣兜裡的那一張金邊名片,於是便摸出來看了看。

  名片正面是一種飾章圖案,上方有一個藝術化的大寫字母「B」,下方是裝飾性的花體字「MarkusBismapuer」(馬科斯·俾斯馬克),再下面是一排字體很細的用黑色大寫字母寫成的文字:得克薩斯阿馬裡格企業家。名片的背面用斜體草書寫了一封短信:

  彭布蘭納教授及夫人——

  請賞光來捨下作客數日。將賀加斯版畫帶來,不會叫你們吃虧。我的私人安全事務總管麥克·馬紮德會護送你們到肯尼迪機場登上我的私人飛機。

  M.B.

  還有些字擠寫在底部,意思是請他們務必趕去赴當晚的晚宴。另外還留下一個電話號碼,讓他們如遇困難就撥打那個電話。邦德將名片遞給了賽達。

  「那就去一趟阿馬裡洛吧。我想還是開車去。」他說道。「這樣會讓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邦德看到賽達面露憂慮之色。「詹姆斯,你將會人未至名先聞。」她親切地稱呼他的教名時,臉上綻開了一絲微笑。

  「你指的是像彭布蘭納這樣的老頭子竟能玩飛刀和武術這件事嗎?」邦德邊說話邊將飛刀放回公文箱暗格中。

  「不錯。」

  他沉吟了一會兒。「俾斯馬克在追蹤我們。他馬上就會知道我們不是膿包。看看他是何反應也會很有意思的。好了,我們行動吧。」

  「這幾個人怎麼辦?要通知警方嗎?」

  「我們現在還不必報警。我打算將鑰匙連同一些錢用一個信封裝著放在洗衣房裡。我看到那兒的門是開著的。巧得很,我們這間房門上安的是老式的嵌鎖,這種鎖沒有鑰匙從裡面是打不開的。他們肯定不會打電話要服務台派人開門放他們出去。他們要想辦法出去也還得費點時間。」

  邦德彎下腰,想看看能否在馬紮德口袋中找到另一把鑰匙,結果摸出了一把萬能鑰匙,想必是他買通了某個女服務員才弄到手的。

  「該出發了,」他急促地說,「我們從後樓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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