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死亡的真諦 | 上頁 下頁 |
五四 |
|
「60年代末,一個廣泛的和平局面是存在的,但也不時地爆發暴力事件。我把我的家移到尼科西亞郊外,不幸的是,這個地區到處都是土耳其人和土耳其塞浦路斯人。最壞的事也跟著發生了。正如你知道的,1967年,希臘發生了一場軍事政變,馬卡裡奧斯重新奪回了對塞浦路斯共和國的控制權,然而,他在希臘樹立了許多敵人。七年之後,即1974年,希臘國民自衛隊驅逐了馬卡裡奧斯,在島上建立了一個軍人政府。馬卡裡奧斯從此流亡國外。這真是……一場鬧劇。土耳其人利用這個機會佔領了塞浦路斯島。他們開始屠殺希臘人和希臘塞浦路斯人……」 「嗯,你忘了提到,當馬卡裡奧斯被放逐,而軍人政權在島上建立起來時,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土耳其人和土耳其塞浦路斯人身上。土耳其一直聲明他們是『進入』而不是『侵入』。他們是在保護他們的人民。」 「這又是土耳其的政治宣傳……」 「我不是在為土耳其辯護,羅曼努斯,」邦德說。「他們也在塞浦路斯幹下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如果你問我的話,我會說,雙方都有誤解和偏見。這恰恰是兩個民族互不理解達幾個世紀之久的典型的例子。」 「你希望我們會走到一起,手拉著手,一起唱『讓世界多一點愛』?你跟英國的其他調停者的想法一樣,他們曾想在塞浦路斯實行專制政治。你對我們的人民一點也不瞭解。如果你認為憑藉幾句話就能解決我們的問題,那你一定是瘋了。」 「我可不是那種談論不存在的眾神的人。」 羅曼努斯朝赫拉看了一眼,用力地點了一下頭。她向前跨上一步,在邦德臉上狠狠地抽了一掌。邦德跳起來,準備自衛。但羅曼努斯從他的夾克裡掏出一把威懾PPK手槍,對準了邦德。 「坐下,邦德先生,」他說。「噢,我想這是你自己的槍,我們是在二號的公寓裡發現的。把他綁在椅子上,二號。」 赫拉低聲笑著從一個船艙取來一些尼龍繩。她沿著邦德的胸口把他牢牢地綁在椅子的後背上。 「行啊,你已經抓到一個俘虜來作聽眾了,羅曼努斯,你還是繼續講你的小故事吧。」邦德說。 「我會的。戰爭爆發了。北部的三分之一領土被土耳其人佔領,他們強迫住在那裡的希臘人和希臘塞浦路斯人離開,否則就格殺勿論。」羅曼努斯頓了一會兒,故事的這一部分顯然使他感到痛苦。「我們的房子被炸。我的妻子和孩子們死了。我頭部受傷,死裡逃生。所有我能記得的事情就是躺在南部尼科西亞的醫院裡,竭力恢復意識。我惟一的記憶是,在轟炸後不久,我看見了一些英國士兵。我乞求他們幫助我,可他們對我理都不理。」 邦德想,這大概解釋了德卡達為什麼要對英國基地發動攻擊。 「我在醫院裡呆了六個月,」羅曼努斯繼續道。「我不知道是否會失去意識,失去我賴以謀生的教職。我已經記不得最最簡單的數學公式了。我也忘了拉丁語。只是到了我被辭退、逃到了希臘後,我才重新獲得已經失去的東西。」 難怪這個人會發瘋,邦德想。嚴重的腦傷已使他失去了理智。 「我得承認,當我到達希臘時,我的狀況非常糟糕。我成了雅典街上的流浪漢,無家可歸,身無分文。我酗酒。周圍的人對我不屑一顧。接著,有一天,我睡在雅典的古阿戈拉遺址上。我在地上爬著,從廢墟裡找到了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正是在那裡,眾神第一次和我說話了。」 說到這兒,羅曼努斯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他似乎對一個演說者的人格面具感到滿足。他的嗓門也提高了,而且從桌前站了起來。他邊說邊在房間裡走動,對著看不見的朝拜者做著手勢。 「希臘眾神向我傳遞只有我一人才能聽懂的信息。一天夜裡,我經歷了至高的神對我的顯靈。宙斯親自對我發話,並且以畢達哥拉斯的靈魂使我確信無疑。康斯坦丁·羅曼努斯那天夜裡死了,莫那德佔據了他的位置。聖靈指引我來到了一個幫助無家可歸的人民返回家園的組織。一旦我能證明我在戰前曾擁有一份大學教職,我就在圖書館獲得了一份工作。我閱讀了所有我能找到的有關畢達哥拉斯及其哲學的書。 「我去聽大學的演講和學生的集會,因為通過在圖書館的工作,我結識了一大批年輕人。我開始捲進了一些激進地反土耳其的學生運動。他們也是希臘塞浦路斯人,跟我一樣,被迫離開自己的家園,他們也希望幹出一番大事來。結果證明他們是一個小小的民兵組織。他們有走私進來的武器彈藥,並且計劃向土耳其報復。」 「他們是誰?」 「現在已無足輕重了,」羅曼努斯說。「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重要的是,我從他們那裡學到了許多遊擊戰爭和恐怖活動的策略。正是這一經歷使我找了一份工作,當了一個雇傭兵。我離開希臘,來到黎巴嫩,是在,讓我想想,是1977年。就在我離開希臘那年,那個組織在塞浦路斯北部海岸,對一艘供給船發動了一場不成功的進攻。從此他們就杳無音信。不過我從他們那裡學到的知識是不可估量的。我把畢達哥拉斯哲學同他們的教訓結合起來。他們正在尋求使一變成多,而這也正是畢達哥拉斯想達到的理想。」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