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死亡的真諦 | 上頁 下頁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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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養得相當好,看上去仍那麼年輕,」邦德說。他猜想她大約三十五六歲。她那淺棕色的皮膚在燈光下微微閃光。邦德十分讚賞地中海婦女的活力。看看她,與她聊聊天,是一種享受。除了富有魅力,尼姬還訓練有素。過去他寧願單獨行動,或跟別的男人合作,但這一次,他懷著積極的態度期待著形勢的發展。他突然想起她的大腿內側有多麼柔軟,但他立刻竭力把這個記憶從腦海裡驅逐出去。 「謝謝。我剛才說過,這可能是這兒的氣候的緣故。讓我們先點菜,然後再聊天。」 他倆都先點了傳統的碎肉茄子蛋。這是由瘦牛排、油炸茄子、洋蔥和調味醬奶酪做成的希臘菜。他們主菜都要了烤牛肉串和米飯。邦德嘗了一口,覺得自己真的來到了希臘。 他們又點了咖啡。她說:「我們是因公合作,所以我可以和你分享信息。我能夠,用英語是怎麼說的,『把你當自己人』?」 邦德微笑了一下。「『把你當自己人』是美國人的說法,而不是英國人的說法。是的,跟你們合作令人愉快。我以為,G站是英國秘密情報處前幾年在行政機構調整中設立的傷兵院。預算削減使整個機構無法運轉,除了幾個個別的特工。老斯圖加特·托馬斯還是頭頭,但他每星期只工作20小時,還有一個臨時秘書跟隨他左右。不用說,倫敦官方對G站在處理案件上所表現出來的弱智深感失望。克裡斯朵夫·懷頓是一個臨時在希臘工作的特工。不過,請別介意。把我當自己人吧。」 她大笑起來,點了根煙。 「正如你知道的,希臘方面十分關注塞浦路斯的事態。希臘時時刻刻都在準備著,一旦與土耳其人的戰爭爆發,他們立刻就能投入戰鬥。自然,沒有人真的希望這樣的事發生。除了狠揍某些惡棍會給人帶來一些快感,發動一場戰爭將是十分愚蠢的。」 「我能理解。」 「我們相信數字殺手想在塞浦路斯挑起希臘與土耳其的戰爭。」 「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所有這一切發生以前,希臘國家情報局截獲了一封自稱是『莫那德』的人寫的信。無法查到寫這封信的人住在哪兒。信中說,一個名為『德卡達』的集團,將要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裡發動十起暴力事件。當第十起事件完成後,土耳其與希臘之間就會爆發戰爭。南部塞浦路斯將重新收回北塞浦路斯。這是以一種古希臘韻文式的花哨而又抒情的風格寫成的。結尾處寫道:『眾神將關注和等待,因為這是他們的希望。』」 「有這事嗎?」 「是的。誰也沒有拿它當真,我們經常收到諸如此類的東西。直到塞浦路斯出現了兩起暴力事件,有人想起了曾有過這樣一封信,把它從文件堆裡找了出來。現在我們才相信這不是一個惡作劇。不管它是什麼,德卡達是存在的。我們對它還一無所知。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基地在哪兒。」 「查爾斯·哈欽森有什麼消息沒有?」 「他失蹤了。兩天前他到達雅典時,我們派人盯過他,他租了輛車,向南駛向蘇尼昂海岬。他成功地在那兒甩掉了我們的人。我懷疑他搭上了一艘船或飛機,已到了某個小島上。昨天人們已在港口的一個停車場發現了那輛出租的汽車。」 「你瞭解一個名叫康斯坦丁·羅曼努斯的人嗎?」 她笑出聲來。「英雄所見略同。事實上,我們前不久剛盯上羅曼努斯先生。他的過去有些神秘。」 尼姬說了些邦德早已瞭解的情況。 「他的錢是從哪兒弄來的?」 「他十分富有。這也是他有好多年遭人懷疑的原因。他經常光顧帕尼撒山上的卡西諾賭場。大把大把贏錢,也大堆大堆輸錢。他還是一個名為『新畢達哥拉斯學派』的精神和哲學團體的領袖。他們是一群遵循畢達哥拉斯信條的數學家集團。而且都是合法的。儘管也有一件可笑的事。」 「什麼?」 「他們以蘇尼昂海岬為活動基地。而且羅曼努斯不在雅典時,就住在那兒的一幢大房子裡。」 「啊,啊,羅曼努斯先生突然變得對我更有吸引力了。你對他的背景還知道些什麼?」 「我們知道,他是一個,你們是怎麼說來著?一個『自我塑造』的人。他曾是一個在1974年土耳其入侵時逃離北塞浦路斯的希臘難民。在塞浦路斯他也一度是著名的講師和數學家。他在尼科西亞過著幸福的生活。當他來到雅典時,他已身無分文,無家可歸。在一場土耳其人引起的大火中,他失去了妻子和兒女。政府給了他房子和工作。然後他過了一段我們沒有任何記錄的日子。在1977年至1982年期間,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幹了些什麼。1982年下半年,他又出現了,帶了許多錢。這些錢是十來個人加起來花畢生的心血也賺不來的。稅務局的人調查他時,他說這些錢是他在中東投資和做房地產生意賺來的。從那時起,他成立了新華達哥拉斯學派,建立各種教學和研究基金,買進和賣出公司,現在則擁有一家名叫『普西芬尼』的大公司,在愛琴海一帶生意做得很大。」 「一個真正的創業者的故事。」邦德說。 「一年前,他掌握了雅典一家名為生物鏈有限公司的製藥公司。總裁是一個名叫梅麗娜·帕帕斯的人。」 邦德微笑了一下。「英雄所見確實略同。生物鏈有限公司在美國擁有一個診所,查爾斯·哈欽森就在那兒工作。他從那裡帶出一些十分肮髒的精液樣本。」 她點點頭說:「我剛讀過報告。這真令人吃驚。我們的合作是值得的,不是嗎?我們已授用司法程序,繳獲所有的精液及其肮髒的東西,直到這一切都查個水落石出。感謝上帝,我們當中還沒有人感染上病毒。只要你願意,我們隨時都可以到那兒去看一看。我不能想像我們的案子跟美國和日本的病疫有關。你認為有關係嗎?」 「如果我在得克薩斯發現的東西跟洛杉磯的病源一樣,那麼我得說就有關係。遺憾的是這太費時間。羅曼努斯想要一家製藥公司幹什麼?」 「誰知道呢?公司在他接手以前已經出現虧損。今年它好像要賺錢了。他們在製藥行業處於研究和發展前沿。我們曾檢查過這家公司,它看上去完全合法,不過我們還有一支便衣隊伍正密切地注視著它的動向。」 邦德搖了搖頭,仔細地思考著。「數學跟製藥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你問我,」她說。「我曾在電視上看到過他。他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再說,數學是我最差的一門課。」 邦德笑出聲來。「我也是。新畢達哥拉斯學派是幹什麼的?」 「我知道得並不確切。他們裝作舉行哲學研討會。他們提供數學和哲學課程。對那些人來講,這帶有宗教信仰的味道。他們還研究數字……算術,也許這能意味著什麼。」 「我想要見見羅曼努斯。你剛才說過的卡西諾賭場是怎麼回事?」 「它絕對酷,你會喜歡上的。」她說,下意識地流露出她的精明性格。「它位於一個山頂,你得坐電纜車上去。他通常在星期五晚上去玩。」 「聽起來似乎是我想去的那種地方。」 「那麼,你首先想做什麼?你從哪兒開始?」 「我相信我們得開上『美洲豹』,到蘇尼昂海岬去一趟。我很想去看看這個新畢達哥拉斯學派,還有羅曼努斯的住所。明天再去『生物鏈公司』。」 「很好。你帶槍了嗎?」 「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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