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生命無常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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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隼翅和死神 詹姆斯·邦德並不準備在此地浪費時間。他非常清楚,繼續耗費時間同一個敵人對話將招致危險。在此前他已經採取了一些與己有利的措施,而史蒂夫·奎因有可能在企圖拖延時間。邦德一直同其保持一定距離,這時邦德命令他面對牆站著,雙腿分開,雙臂向上伸直並向前傾斜,手掌扶牆。同時他命令奎因的雙腳向後移,使他沒有力量進行一次迅速的反撲。 邦德朝奎因走去,仔仔細細地從上到下搜了個遍。一把史密斯·韋森公司特別設計的小型左輪手槍塞在後腰部的褲腰帶上;另一把施泰雷奧地利6.35毫米型微型自動手槍綁在他的小腿內側;還有一把鋒利的彈簧刀緊貼在右腳踝關節的外側。 「這些東西中的每一件我已經多年未見了,」邦德邊說邊將施泰雷自動槍扔到桌上。「我想你沒藏著一顆手榴彈吧,」他面無表情。「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簡直就是一個流動軍火庫。你可得小心點,恐怖分子可總想襲擊你呀。」 「在這場死亡遊戲中,我總是覺得耍幾樣小把戲還是非常管用的。」 當他說到最後一個詞時,史蒂夫·奎因的身體突然下彎並撲倒在地。他神速地向左翻滾過去,同時胳膊朝放著施泰雷自動槍的桌子伸去。 「別動!」邦德厲聲喝道,舉起ASP對準他。 奎因並不打算因背叛了情報局而去冒死的風險。他好似凝固在那裡,手仍舉著,像一個大孩子在玩一種老式造型遊戲。① ①遊戲時參加者皆原地旋轉,聽到信號後立即停住,然後評判每人的滑稽彆扭姿勢——譯者 「臉朝下趴著!手腳伸直!」邦德命令道,同時環視著房間,他想找個東西來使他的俘虜老實下來。邦德的ASP始終對著奎因,他側身來到柯奇圖姆身後,用他的左手解開綁住柯奇圖姆的四條皮帶,其中兩條短一些,另兩條皮帶較長。很顯然這是專為管束狂躁的患者而特別設計的。當他移動的同時繼續對奎因厲聲命令著。 「臉朝下,咬住地毯,你這雜種,把你的腿分大些,胳膊十字伸直。」 奎因不情願地遵命趴好,嘴裡卻咕噥著下流話。當最後一個皮帶扣被解開時,柯奇圖姆馬上按摩起他的胳膊和雙腿,使血液重新循環起來。他的手腕因皮帶勒進皮肉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坐在這裡,」邦德低聲說,「先別動,讓血液得到充分循環。」 他拿著皮帶走向奎因,同時持槍的手儘量向後收,以防備奎因的腿突然襲擊他的手腕。 「稍微動一動我就會在你身上打出一個大洞,甚至連蛆都需要按圖索驥才能找到地方,你聽明白了嗎?」 奎因輕蔑地嘮叨著,邦德將他的雙腿踢到一起。因他的皮鞋帶有鋼掌,在他猛踢他的踝關節時奎因痛得殺豬般地大叫起來。在他痛苦地掙扎時,邦德迅速地將一條皮帶拴住他的踝部,使勁勒緊並扣上皮帶扣。 「現在輪到胳膊了!把手放到背後去!」 似乎為了使他更清醒些,邦德抬腳端了一下他的右手腕。又一聲痛苦的喊叫,奎因只得順從地讓邦德用另一條皮帶將手腕捆緊。 「這種方法可能有些過時,但它能讓你保持安靜,直到我們做出最終的安排。」邦德邊說邊將兩條長皮帶扣在一起。他將延長了的皮帶的一頭繞著奎因的踝部扣緊,然後再將皮帶拉到頭部,在他的脖子上繞一圈後再拉回到踝部。邦德用力勒緊皮帶,迫使俘虜的頭向上伸,腿也被迫貼向他的軀幹。這個辦法確實古老一些,但非常實用。如果他的俘虜企圖掙扎,那就會將自己絞死。勒緊的皮帶使得腳和脖子的距離到了極限,奎因的身體就如同一張弓。如果他試圖鬆開他的腿,那麼脖子上的皮帶就會越勒越緊。 奎因不停地用污穢的言語肆意大罵著,邦德顯然被激怒了,沒想到他的一個老朋友墮落成一隻鼴鼠,他狂怒地朝他的肋骨猛踢過去。邦德掏出一方手帕塞進奎因的嘴裡並大聲喝道,「閉嘴!」 這時邦德頭一次有機會欣賞這個房間。它的裝修式樣是十九世紀的風格——硬木寫字桌,直通天花板的書架,曲線形靠背的木椅。柯奇圖姆仍坐在桌旁,臉色蒼白,雙手顫抖。這個高大魁梧,性格開朗的人因受到過度驚嚇而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邦德跨過那些從書架扔下來的圖書朝電臺走去。譯電員倒在他的椅子上,滴在地毯上的暗紅的血跡同那上面已然褪色的花紋圖案形成鮮明反差。邦德隨意將屍體從椅子上推開。他無法辨認這張臉,它因驚恐和臨死前的痛苦掙扎而變得扭曲了。另一具屍體四肢展開靠在牆上,就像一個在舞會上醉倒的酒鬼。邦德記不清他的名字,但見到過他的檔案照片——東德人,是一名依靠恐怖組織豢養的罪犯。邦德想著,又有多少歐洲的唯利是圖的惡棍們搖身一變而成為恐怖組織的一員呢?真是令人愕然。雇傭殺手,他想,同時轉向柯奇圖姆。 「他們是怎麼安排的?」他溫和地問道,看來似乎從奎因那裡已經榨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 「安排?」柯奇圖姆一臉困惑的樣子。 「你要明白——」邦德幾乎喊起來,但他突然意識到柯奇圖姆的英文並不是很好,而在目前他的這種狀態下很可能已忘得一乾二淨了。他走過去將胳膊放在他的肩上,溫和而又同情地說:「你要明白,主任先生,我需要馬上從你那裡得到確切的信息,特別是我們能否知道那兩位姑娘還活在世間。」 「噢,我的上帝。」柯奇圖姆用他那又大又厚的手掌捂住了面龐。「這都是我的錯,阿梅小姐和她的朋友……我不該同意讓阿梅小姐離開醫院。」他禁不住潸然淚下。 「不,這不是你的過錯。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要平靜下來仔仔細細地回答我的問題。那些傢伙是如何進來並將你劫持的?」 柯奇圖姆的手指從臉上滑落下來,雙眼充滿傷感的淚水。「那些……那兩個……」他打著手勢。「他們裝扮成修理『Antenne』的修理工——你怎麼讀這個詞?電線杆?就是電視的……」 「電視天線。」 「對了,電視天線。值班護士放他們進來的,他們上了屋頂。她認為這是件好事,只是當她進來報告我時,我才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們提出要會見你了嗎?」 「在這裡,我的辦公室裡,他們提出的要求。不久我就發覺他們架設的天線是為他們自己的電臺使用的。他們鎖上房門,用槍和酷刑威脅我。他們命令我讓我將診所的工作交給另外一名醫生,就說我因業務上的問題要在辦公室裡做一兩天的研究。當我說出「願意合作」時,他們大笑起來。他們擁有武器,他們有槍,我又能怎麼樣呢?」 「你不能同荷槍實彈的人爭辯什麼,」邦德說,「就像你所看到的。」他朝屍體點了點頭。這時他轉向嘴裡不斷咕噥,被皮帶拴著的奎因。「這個社會渣滓是什麼時候到的?」 「當天晚上,稍晚些時候。和你一樣從窗子進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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