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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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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他把聽筒放回電話機上,又望著弗莉克。「報上說了名字沒有?」「是被謀殺的人的名字嗎?說了,她以巴納巴斯的名字住進旅館裡,全名是希瑟·巴納巴斯。我把報上的報道念給你聽吧?」 「不必,讓我自己來看。」他驀地從她手中把《每日電訊報》奪了過去,匆匆看了一遍報道。那個姑娘前一天下午到達旅館,以希瑟·巴納巴斯的名字登記。據報道,旅館大約在六點鐘停止供茶之後她還跟一個男人在休息室裡談話。一個女服務員在7點30分發現了她的屍體,當時她是去整理房間的。據報道她死於多處刀傷。接著有一段關於那個男人的描述,從關鍵性的描述看,似乎是對邦德的描述。警察一直希望見到這個男人,以便查詢,排除對他的懷疑。 他又敲了一敲那張照片說:「儘管偶然有點相像,但這個姑娘肯定不是卡梅爾。我和卡梅爾還沒有上樓到她房間去之前也許有人看見我和她在一起了。」 「偶然有點相像?真的嗎?這麼看來,那個卡梅爾的樣子豈不是有點輕佻,是不是?」 「一點也不輕佻,她目前的處境困難得很……」 「我是應該想像到……」 「被她那個舉止像屠宰場的獸醫那麼粗暴而低能的上司……」 「如果這個姑娘像錢特裡本人,那麼在找看來她在情場上是很在行的……」 「她是個有經驗的安全官員,弗莉克!」他提高了聲音,足以制止她繼續發牢騷。「難道你不認為你應該就此採取行動嗎?我的意思是,既然有人把你和那張照片聯繫起來,那麼不等你說出暗號他們就把你拘捕起來送進監獄了。」 「要是我知道卡梅爾到哪兒去了就好了。」 「啊,該死的卡梅爾!」 「別罵,弗莉克!她處境困難,安全局處境也困難。身為他們反恐怖活動科科長的那個白癡軍官像裝在罐子裡的螞蜂一樣兇狠,肆意蜇人,我猜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然而是否弄到要進行暗殺的地步我倒懷疑。老實說,我擔心的是希瑟·巴納巴斯這個姑娘也許是被誤殺的。」 「親愛的,你還是要與當地司法當局聯繫,消除他們對你的懷疑。」 他點點頭,在她的臉蛋上輕輕吻了一下,向浴室走去。 大約20分鐘後他就剃了鬍子,洗了澡,穿好了衣裳,接著打電話給倫敦西區中央警察局,要刑事偵查處聽電話。接電話的人自稱偵探警官蒂比爾。 「有關希瑟·巴納巴斯謀殺案的事。」邦德開始說道,「我想跟負責調查此案的官員說話。」 「負責調查的是刑偵科主要負責人戴利,我可以告訴他電話是誰打來的嗎?」 「可以,是邦德,詹姆斯·邦德。」 立即有了反應,那個偵探好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幾秒鐘後電話線上傳來了甜蜜悅耳的聲音。「我是刑偵科主要負責人戴利,邦德先生,我們一直在找你呢!」 「我看過報紙了,我想瞭解幾件事。」 「我們也一樣,邦德先生,我們可以到哪裡去接你?」 「你們不能來,我要去見你。」 「你肯定來嗎?」 「肯定無疑。不到半個鐘頭我就可以趕到你那裡。」 他向弗莉克作了嚴格的指示。「呆在這個房間裡,哪怕女服務來整理房間也一樣。不讓其他任何人進來。如果電話響了,就把電話拿起來,什麼話也不必說……」 「該如何處理我知道,詹姆斯。我幹這一行有好長時間了。」 西區中央警察局是幢實用的房子,毫無特色,離攝政街不遠。過去幾年,倫敦許多形形色色的較為時髦的罪犯踏上它前面的臺階,通過轉門進去,臭名昭著的謀殺犯和微不足道的小惡棍都曾坐在陳設簡單質樸無華的審訊室裡受審。現在,詹姆斯·邦德坐在一張固定在地板上的椅子上;隔著同樣固定在地板上的方桌,坐著下額刮得光溜溜的刑偵科主要負責人喬治·戴利。一名便衣在房門口徘徊。 戴利的名聲很好,這一點邦德並非不知道,因為他是新一代的警察之一,大學畢業,為人精明、機警、隨和,很討人喜歡。特別支隊如今已改了名,當特別支隊名副其實,真的特別的時候他一直在特別支隊幹,因此他在安全局和秘密情報局這兩個部門的成員中頗有名氣——也許正因為這個原因,一開始就委派他來調查這一案件。 「喂,邦德上校,我總是想會見你。你的名聲是很好的,我一看見那張照片就認出是你。」他說話的腔調不大像人們稱為上等階層的人說話的腔調;他說起話來像替人祈福似的,這種裝腔作勢像唱歌一樣拉得長長的腔調讓邦德一聽就覺得討厭。 「那麼,戴利先生,我懷著崇敬的心情問一聲,你為什麼不在今天早晨的所有報紙的頭版上把我的名字亮出來呢?」 戴利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在他面前的方桌上放著一本皮面筆記本和一支名貴的鋼筆。邦德覺得應該向這個人提一下,在審訊時把鋼筆之類東西放在桌上不大明智。他相信他有機會並且知道他大可以在戴利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拿起那支鋼筆,狠狠戳進他的眼睛裡。而對另一個警察他可以用比較正規的方法去對付。 「邦德先生,你問我為什麼不在報紙上指出你的名字嗎?嗯,我有可能誤會呀!我們是從一個男服務員那裡得到那張照片的,他說他看見你和受害者在一起。他說你是6點鐘前不久到達的。他聲稱他還和你說過話,告訴你他們已停止供茶。你回答說你是要去會見某人的。他還說他看見你走到受害者那兒去。目擊的證據往往有錯誤。描述也很可能不確切,照片也常不準確,那些照片我料想你已經知道了。」 「因此,你就開恩,只懷疑是我?」 戴利又笑了一下,令人非常舒暢。「不!不!不是真的那樣。我看見照片有點像你就小心謹慎地打電話給你們的局長,他向我講了一個小小的故事。」 「因此你知道我當時在那兒了,是嗎?」 「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去那兒會見另外一個人;而這一點很重要,因為你所要會見的那個人樣子很像受害者。」 「你知道她——我當時會見的人——是誰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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