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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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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邦德重溫著這些歷史的時候,賈森仍興奮地談著他的主題,並開始操縱他的「模擬」。雙方輪流發出指令,調動軍隊——某些調動是隱秘的,必須記錄在紙上——接下來是「盤查」,可能的話,就「交火」,進行小規模的戰鬥。 「我感到饒有興味的是,你能夠在這裡改變歷史。我這個人就非常想重寫歷史。」他又一次流露出了那種在暗中湧動著的著魔般的執著,眼裡閃爍著綠瑩瑩的光芒,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隱隱約約的威嚇。「也許我即將改變歷史。夢想嗎?但有可能。但如果一個精英人物能恰當地使用自己的才能,夢想是能變為現實的。你認為我的天才的活力是得到恰當的使用了呢?還是沒有?」他並不希望得到回答,後面的話所包含的真正的含意,已離開遊戲或「模擬」很遠了。「或許,詹姆斯,我們能夠看得更詳細一些——甚至交戰上幾個回合——怎麼樣?明天?」 邦德說他非常願意,這可使他感受到更為刺激的挑戰。聖約翰—芬尼斯繼續興致勃勃地談著「革命」、「改變歷史」和這種戰爭遊戲的複雜性。辛迪道了聲「請原諒」走了出去,她向邦德點了點頭,說了聲「希望能再見」。 「哦,我保證你會再見到他的,」賈森表示出絕對的自信,「我已邀請他再次光臨。喏,明晚六點?」 邦德表示可以。他注意到賈森沒有一絲的微笑。 當他們離開時,他走在前面,彼得跟在後面,找機會同邦德小聲說道,「如果你一定要同他玩,他是非常想贏你的。死搬硬套歷史教科書,你會輸得很慘,那些可憐蟲總是以為對手會嚴格地按照歷史的真實來進行。忠告你一句,此人是個怪人。」他向邦德擠擠眼,很清楚,這個彼得·阿馬迪斯並不那麼喜歡他的老闆。 來到上面,戴茲爾在等著他們。辛迪已經去睡了。戴茲爾自己開車把弗雷迪送回公牛旅館了。「她好像累壞了。說你帶她繞著村子轉了一個下午。邦德先生,你不該讓她做這麼多的體力活動。你知道,她可是個純粹的城市妞。」 邦德對此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想回去了,好好睡一覺,但還是接受了主人的一杯睡前飲料。彼得和戴茲爾走了,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和賈森二人。 沉默了一小會兒,賈森舉起手中的杯子。 「明天,」他說道,綠色的眼睛像玻璃,「也許我們不能玩遊戲,詹姆斯。但我仍希望能有機會同你來一把。誰知道呢?計算機,是的……」他的思路又飛向他自己的那個世界,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價值取向。「計算機真是人類發明的最偉大的工具,它具有如此威力無比的魔力,它能摧毀或是創建一個全新的時代。」他嘎嘎地笑起來,聲音尖利刺耳。「也可以說,計算機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玩具上帝。」一個更為熟悉的賈森似乎又出現在你面前,仿佛在這個高大的威風凜凜的軀殼裡,寄居著兩個靈魂,一個善良的,一個邪惡的。「詹姆斯,能與我分享一下我對你的想法嗎?」 整個晚上,邦德已處處意識到,這個自稱賈森·聖約翰—芬尼斯的人所提出的問題都是一種精心設計的引誘,目的是把人導向他想談的主題的核心。 「我想,」賈森並不等待邦德的回答,或是他的贊同,「我想你搞了一個小小的騙局,邦德先生。你並不懂得多少計算機編程的藝術。懂得一些,但不像你裝出來的那麼多。我說得是否正確?」 「不,」邦德說得很堅決。「你錯了。我像我的同事一樣受過標準的正規訓練。我想我的東西是足夠的。儘管沒在你的班上學習過。都是誰在你這兒學過呢?」 「很多人。」賈森的聲音很平靜。「列舉兩個,年輕的辛迪和彼得。這是年輕人的專業,和他們的未來,詹姆斯·邦德。是的,我有許多知識,和某些戰略方面的天賦。但是天才的年輕人能夠更快地掌握機器方面的知識。你知道美國最富有的大亨是多大歲數嗎?」 「二十八歲。」 「對,二十八歲,某些極為優秀的程序員更為年輕。我來思考這一切,而辛迪,或彼得這些人把我思想的精粹演繹成現實。智慧,天才,都需要培養。程序員,像他們二人,不可能真正地瞭解我讓他們輸入的我的那些偉大的想法。正像對你而言,一個僅受過一點點訓練的人——不可能對我真正有用。你不可能在這個領域得到什麼機會的。」 邦德聳聳肩,「是不能同你比。」他說道,不知道這是狡猾的閃爍其詞呢,還是什麼心理戰術的花招。 在門口,賈森對他說,他盼望著下一次的見面,「如果你覺得你能夠戰勝我——我是說在遊戲上——我很高興奉陪。但是,可能,我將找到某些比遊戲更有趣的東西,哦?明天六點鐘見。」 邦德不知道明天再見到傑伊·奧滕·霍利時,現實中的遊戲將做如何的改變。其實在那些遊戲中,並沒有什麼驚險的東西是值得這個魁偉的狂人喜歡玩的。邦德清楚,真正存在的人是霍利,他是一個危險的、可能發生精神錯亂的瘋子。在這溫文爾雅、充滿魅力的外表下面,隱藏著一個妄想將上帝和世界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靈魂。邦德想到這些,感到心緒難以平靜。 公牛旅館雖然經過裝修,但盡可能地保留了小旅館原來的風格。所以門上沒有裝現代的球形把手式門鎖,也不是磁卡鎖,只有老式的嵌入門裡的插鎖。邦德從昏昏欲睡的值夜班的看門人那裡取了他門上的大鑰匙,上樓來到他的房間。但是,當他把鑰匙插進鎖裡時,他發現門是開著的。是弗雷迪,他猜到,想玩點兒刺激的玩意兒。 但他仍是保持了警惕,從槍套裡摸出了自動手槍,藏到屁股後邊,擰開把手,輕輕踢開門。「你好,邦德先生。」坐在一張椅子上向他微笑的竟是辛迪·查爾默,她的修長的雙腿向前伸展著,一副挑逗的樣子。 邦德平靜地關上了門。 「我從珀西那裡帶來對你的問候。」辛迪的微笑變成了迷人的咯咯的笑聲。 邦德想起了她在今晚早些時候曾投給他的那種目光。「誰是珀西?」他平靜地問道,雙眼捕捉著她的目光,極力探察著它是誠實還是欺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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