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不成交易 | 上頁 下頁 |
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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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爾諾夫幾秒鐘後接了電話,輕聲罵著保密線路。 「我們不需要保密線路,將軍同志,」邦德用英語說。「你聽得出我的聲音嗎?」 停了片刻。然後齊爾諾夫冷若冰霜地回答:「我聽得出來。」 「我只想告訴你,我希望咱們後會有期,黑色修道士。如果可能,你就抓住我。東南西北,隨你便。」 他把重音放在東字上面,這樣來刺激齊爾諾夫。放下電話,他離開電話亭,朝汽車快步走去。齊爾諾夫會明白邦德這是以假亂真,由於知道了齊爾諾夫可能採取的行動,邦德得到了一點小小的優勢。M可能會說打這個電話是神經錯亂,但是,M也在詭計多端地玩花招。 「你說就待一分鐘,你這是跟我耍花招,佳克。他們從都柏林一直在催我。你想到哪個國家去?」 「你是什麼意思,到哪個國家?」 「你正在被驅逐出境,佳克。你們在倫敦的人說,我們可以把你送到月亮上去,他們認為越遠越好。甚至你的老上司也說,你應該帶著你的人到別處去。」 「他是這麼說的嗎?」 「一字不差。『告訴那個叛徒帶著他的人到別處去。告訴他藏起來別露面。』這就是那個老傢伙說的。那麼,到哪兒去,佳克?西班牙?葡萄牙?到加那利群島待一兩個星期?」 邦德瞥了他一眼,但是,穆雷的面孔毫無表情,對京格爾最近到那裡的訪問一無所知。 「讓我考慮一兩分鐘,諾曼。無論我選擇什麼地方,你都能讓我悄悄離開嗎?」 「就像幽靈一樣。你能靜悄悄地離開,甚至都柏林機場的管制員都不會知道。」 「那麼讓我考慮一分鐘。」 他已經想好了要去哪裡,但是,首先邦德必須思考一下M的態度。控制經常都是以瞭解情況為基礎的,那麼,為什麼M從一開始就決定讓邦德孤軍奮戰呢?而且,當M知道兩個姑娘被找到了,後來又失蹤了,那麼,他為什麼還要一直否定邦德在現場的任何權利呢?邦德從來沒有想到去和斯莫林會面,因此,他沒有必要知道他。難道這個案子中有邦德不該知道某種東西? 他試圖利用自己關於基本技巧和現場技術的知識把事件的先後順序梳理出來。一個操縱者要在什麼時間有意識地對他的辦事人員保留某個至關重要的信息呢,甚至這樣可能會把他的人置於嚴重不利的境地?這裡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證實這種冒險,而且,從通過「口琴」偷聽到的談話裡,已經露出了一種跡象。你只是保留了一種信息——一個受到信賴的特工可能是雙重間諜。你是在你不知道誰是犯罪者的時候,保留了這個信息的。把他們全都帶回來,M曾經指示他。所有人,這意味著艾比,海澤爾或者京格爾可能是雙重間諜。這可能就是答案。「奶油蛋糕」小組的一個人已經叛變了,而且,由於知道M的思路,邦德必須把斯莫林和迪特裡希也包括在懷疑對象裡面。 他們來到了都柏林的郊區,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穿梭行駛。為什麼否定他?這很簡單。在外交部或政治家們可能處在嚴重窘迫的境地時,或者,當他的目標知道他得不到支持的時候,就否定一位現場特工。邦德心裡在想,媽的M,他玩這手玩的時間太長了——也太危險。任何其他軍官都會撂挑子了,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回倫敦了,把它們往M的腳下一扔。但是,邦德不這麼幹。M把他的全部家當都押在邦德身上了,要孤注一擲,把他的人當作賭注,他知道一旦黑色修道士露面,賭注就急劇上升了。 「在機場你的那個地方有沒有安全的電話,諾姆?」 「我告訴過你不要叫我諾姆。」穆雷生氣地說。 「哎,有沒有?」 「這是你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他笑容滿面地看著邦德。「如果你決定了到什麼地方,我們甚至可以讓你使用它。」 「你能把我送到法國嗎,盡可能靠近巴黎?」 穆雷大聲笑起來。「你真是在異想天開,唉。你知道什麼是D.S.T.吧。根本沒法合作。」 「你就生活在充滿奇跡的國家裡,諾曼。至於我,我倒願意跨過大海回去過我的好日子。你想想,柳樹枝條輕拂農夫的頭頂,聚會的歡聲,新割下的青草像蛇一樣彎彎曲曲散發著清香。」 「上帝保佑你,可是你快變成詩人了,佳克。求主保佑讓聖帕特裡克使我們擺脫那些毒蛇吧。」 「他行嗎?」邦德回過頭來,咧嘴笑著,他知道他的要求可能都被答應了。 安全地帶就在機場裡面,在一個用牆圍起來的院子中,它把汽車和乘客都隱蔽起來,任何人都看不到。從外表上看,都柏林有一個歐洲最公開的機場。事實上,它的安全最謹慎,最嚴密,幾乎避開了公眾的眼目。當他們接近通向機場的道路時,邦德意識到國家警察部隊的巡邏隊員要比往常更多。 機場內有一間舒適的候機室,裡面放著扶手椅和一些雜誌。那裡還有兩個穿便衣的男人,他們對諾曼·穆雷表示了幾分敬意。 「在那邊有一個愛爾蘭最安全的隔音室,」穆雷用手一指,說。「你去打電話吧,我去給你安排飛機。」 「你要等我決定了今天晚上你能不能把我送到巴黎再安排,」邦德冷冷地說。 「這事差不多已經定了,佳克。你打你的電話。一個小時之內你就要悄悄地上路了。」 邦德點點頭。諾曼·穆雷是個很有說服力的軍官。 到了隔音室裡面,他撥了一個倫敦的電話號碼。接電話的那個女人,上來就問他們要不要換個頻道,他說可以,但是,這條線路在任何情況下都是安全的。在他最後一次見到小機靈時,她就提出要幫忙。邦德那時就知道這可不是順便一說的話。那是在他就要離開的時候說的。 「如果你需要這裡的任何東西,只管打個電話,我會親自給你送去。」 現在他打了電話,報上一長串購物單,還有一個幾乎辦不到的交貨時間和地點,但是,小機靈還是滿口答應了。 她只是說:「我就來。祝你好運。」然後把電話掛了。 穆雷在等著他,手裡拿著一套白色的工作服。「穿上,」他對邦德說,「你要聽仔細了。」 邦德照著他的話做完了,他又繼續說:「門那邊那條通道是通往飛行俱樂部的。你要和一位教練到國外的一個地點去。飛行計劃已經上報了。你已經得到允許到法國北部飛行,從這兒開始都由他們來操作。到了雷恩附近,你將遇到一點兒小的引擎故障,那就是你的轉折點。你們無法在機場降落,於是你的教練就發出無線電呼救信號,你們就在一片農田裡滑行降落,這不是任何舊式的農田,而是一塊特殊的農田。那兒有一輛汽車,而且,當憲兵和海關人員來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要到飛機裡給你當替身。這安排得就像鐘錶一樣。照我說的去做,一切都會順利。但是,如果有人問到你,我可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明白嗎?」 邦德點了點頭。「謝謝你,諾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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