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營救總統私生女 | 上頁 下頁
一六


  他打開車後座門。「您的車已經準備就緒,然後是一段有意思的飛行。還有比這更好的嗎?」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照他說的做了。他鑽進車坐在她身邊。車開動後,她問:「那麼最後目的地呢?」

  「啊,您問得太多了吧。您就好好享受這次旅行吧。看,那兒風景多美。」

  她不由自主轉過頭去,只覺得裸露的右臂上一陣刺痛,回頭看到他手中的塑料醫用皮下注射器。

  「該死的!」她說,「你注射什麼了?」

  「這有關係嗎?」他將注射器扔出窗外。「現在您會入睡——長長地睡個好覺。事實上您醒來時感覺要好得多。」

  她想回答,但她感覺眼皮很沉,突然他消失了,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西西里,寶馬車已經實實在在進入山區,卡瑪拉塔山在一邊直插六千英尺高空。

  「看起來真像是崎嶇的山區。」賴利說。

  路易吉點頭說:「薩爾瓦多裡·吉利亞諾在那兒苦心經營自己的老巢多年,軍隊和警察都拿他無可奈何。一個了不起的人,一個真正的西西里人。」

  「他是說,一個了不起的強盜,」漢納對賴利說,「他不時地替哪個貧窮老婦人墊付租金,喜歡把自己當做羅賓漢。」

  「天啊,你未免太苛求了,女人,」迪龍說,「吉利亞諾並不像你說的那麼壞。」

  「正是你所推崇的那號人。」

  「我知道,我也正是那號壞蛋。」這時,他們開進一個村子,他說,「停一下車,路易吉。我想方便一下,我想大家都有此意吧。」

  「當然可以,先生。」

  他們在一家路邊小店門口停下,小店搭的涼篷下面擺了些粗糙的桌椅。店主是個老頭兒,灰白頭髮,圍著髒兮兮的圍兜。他招呼著大家。路易吉向他小聲說了什麼,然後對漢納·伯恩斯坦說:「廁所在後面,總督察。」

  「你先去吧,」迪龍笑嘻嘻地對她說,「我們一會兒再去。」

  她跟在路易吉身後,路易吉到酒吧部去要幾杯飲料。那兒很暗,而且廁所的臭味撲鼻而來。迪龍和賴利點著了煙想沖淡一下臭味。這裡唯一有點現代生活氣息的是一台煮濃咖啡器。

  路易吉轉過頭來詢問:「咖啡,行嗎?」

  「行。」迪龍說。

  漢納從陰影裡出來,做著鬼臉,說:「我呆不下去了,先生們。我在外面等。」

  迪龍和賴利找到後屋,真是髒得不堪人目。迪龍先進去,出來時直發抖。「動作快點,德默特。在那兒人都會被熏死。」

  路易吉還在買咖啡,迪龍走到珠串門簾人口處,停下來又點了一支煙。從漢納呆著的地方傳來一聲怒吼聲。他跨步出門,扔掉手中的煙。

  她坐在一張桌子邊上,這時有兩個男人跟她在一起。兩人看上去都像是貧賤的農民,穿著打補丁的破夾克,裹著破舊的皮綁腿,戴著布帽子。其中一個坐在桌子上,肩上掛著一支獵槍,獰笑著,另一個用手掐著漢納的頸背。

  「我說了,鬆開手!」她此刻真的惱了,用意大利語說。

  那人大笑起來,將他的手滑下她的背。迪龍猛擊他的腰部,抓起他的衣領,將他頭朝前一推,他被一把椅子絆倒在地。同時,迪龍轉身用手掌根向坐在桌邊上的那個人擊去,將他的帽子打飛,倒在地上。

  德默特大喊一聲:「肖恩,我來了!」就從珠串門簾裡跑了出來。

  先倒地的那個人爬起來時右手拿著一把刀,只見德默特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擰,那人就不得不扔下刀子。另一個將短筒獵槍從肩上取下來,血流滿面地站在那兒想扳槍礬,說時遲那時快,迪龍將槍口撞向一邊,朝他腹部狠命擊去一拳,那人扔掉了槍。

  路易吉也來了,他朝天鳴槍示警。忽然之間他像變了個人,只見他一手持槍,一手拿著警士證。

  「警察,」他大聲說,「留下短筒獵槍,給我滾蛋。」

  那兩人蹣跚而去。老頭兒走了出來,很奇怪,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他將託盤上的四杯濃咖啡放到桌子中間。

  「很抱歉,弄得亂糟糟的,老人家。」迪龍用標準的意大利語說。

  「那兩個一個是我的侄子,另一個是他的狐朋狗友。」老者聳了聳肩,「壞孩子。」他揀起短筒獵槍,「我會把槍還給他,咖啡免費。很抱歉這位女士被騷擾了。真讓我感到羞恥。」

  他走進屋于,迪龍拿起一杯咖啡,解釋說:「他感到很羞恥。那兩人是他的侄子和朋友……」

  「我聽得懂他的話,」漢納告訴他,「我的意大利語不比你的迪龍轉向賴利說:「德默特,謝謝你。」

  「沒什麼,」賴利說,「就跟從前一樣。」

  「您身手真敏捷呀,先生。」路易吉嘆服地說。

  「噢,他一貫如此,」漢納一邊喝咖啡一邊說,「拳打腳踢,無所不能,這就是我們的迪龍,你還應該看看他的槍法。」

  迪龍笑容可掬地說:「你可真會揍人呀,我可愛的姑娘。快喝了,讓我們走吧。」

  他們越接近南部海岸,風景就變得越柔和。

  「二戰期間,美軍取道這裡穿越卡瑪拉塔山到巴勒莫。當時,意大利軍隊在得到黑手黨要幫助美國人打德國人的消息之後就逃散了。」路易吉告訴大家。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迪龍不解地問。

  「美國人從紐約的監獄裡釋放了黑手黨大頭目,幸運的盧恰諾。」

  「又一個混蛋。」漢納說。

  「可能吧,女士,但是他卻幹成了,而且大家都信任他。他後來

  又回到美國的監獄,但在1946年被釋放。在特赦令上寫著:為其對國家的貢獻。」

  「那你相信這樣的虛幻故事?」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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