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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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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看,走在隊伍中的有安東尼奧·馬利亞,有西蒙·努內斯,有曼努埃爾·卡埃塔諾,有若澤·貝爾納多,有安娜·達·孔塞森,有安東尼奧·達·貝雅,還有常見的若澤·多斯·桑托斯,有布拉斯·弗朗西斯科,有彼得羅·卡因姆,有馬利亞·卡爾達斯;名字非常多,顏色也不少,有紅色、藍色、白色、黑色和大紅色斗篷,有灰色無袖法衣,有栗色教士服披肩,披肩還有藍色和蜂紫色的,有白色和紅色的,有黃色和大紅色的,有綠色的,有黑色的;正在走過的教友會會員有幾個黑人,糟糕的是,這種四海之內皆兄弟的情誼即使在宗教遊行當中也到不了我主基督耶穌身邊,但是,還大有希望,只要上帝某一天裝扮成黑人,在教堂裡宣佈,每個白人等於半個黑人,現在你們設法進入天堂吧;這樣一來,這座建在海濱的公園的沙灘上就會擠滿來曬黑脊背以求進入天堂的人;今天看來這個主意會令人好笑;有些人也不去海灘,那就讓他們留在家裡往身上塗油吧,塗各種各樣的油,等到他們走出家門時候,鄰居也認不出他們是誰了,這傢伙到這裡來幹什麼呢;顏色問題是教友會遇到的最大困難,這暫且不說,反正各教友會正在往外走,能認出來的有:多烏特裡納聖母教友會;羅薩裡奧教友會;聖貝內迪托教友會,他們吃得很少但都不瘦;格拉薩聖母教友會;聖克裡斯平教友會; 聖塞巴斯蒂昂·達·彼得雷拉聖母教友會,巴爾塔薩爾和布裡蒙達就住在這個地區;聖彼得羅·聖保羅耶穌赴難路教友會;另一個也叫耶穌赴難路教友會,但是亞萊克林姆的;亞儒達聖母教友會;耶穌教友會;懷念聖母教友會;健康聖母教友會,沒有此會羅莎·馬麗婭怎能有法力;後面來的是奧裡維拉聖母教友會,有一天該會曾向巴爾塔薩爾施捨過飯;桑塔·瑪爾塔聖方濟各修女聖徒安東尼奧教友會;阿爾坎塔拉佛蘭德寂靜聖母教友會;羅薩裡奧教友會;救世主及聖徒安東尼奧教友會;卡德伊亞聖母教友會;聖馬利亞·埃吉普西卡教友會,如果巴爾塔薩爾當時是國王衛隊士兵就有權加入該會,可惜沒有殘廢人教友會;現在走過來的是慈悲教友會,這個他倒可以參加;又是一個卡德伊亞聖母教友會,不過這一個屬卡爾莫修道院,前者屬聖方濟各會附屬教團,似乎要求參加者不多,所以又出現了一個;後面又是救世主教友會,但屬特林達德修道院,另一個屬聖保羅教團;善後教友會,可惜王室法官沒有為巴爾塔薩爾迅速善後;聖露西妞教友會;善終聖母教友會,或許某個人能善終;被遺忘者耶穌教友會,從名稱來看人們難以發現一個把被遺忘者們拋到一邊的宗教墮落到了何種地步,它只是給被遺忘者們送去一個不受歡迎的耶穌,要是名副其實的話就不會那麼多人被遺忘了;聖母受孕教堂靈魂教友會,但願是晴天,不要下雨;本市聖母教友會;亞儒達聖母靈魂教友會;佩納聖母教友會; 木匠聖徒約瑟教友會;援救教友會;慈悲教友會;桑塔·卡塔琳教友會;遺失孩童教友會;既有被遺失的又有被遺忘的,但既沒有被找到的也沒有被想到的,他們甚至不值得人們想到;監獄聖母教友會;還有一個桑塔·卡塔琳娜教友會,前者是書商教友會,這一個是鋪路工人教友會;聖女安娜教友會;聖徒埃洛伊教友會,埃洛伊是金飾匠們供奉的有錢的小聖徒; 聖·米格爾和阿爾馬斯教友會;聖·馬爾薩爾教友會;羅薩裡奧聖母教友會;聖母儒斯塔教友會;聖母魯菲娜教友會;殉道者靈魂教友會;聖母受難教友會;本市聖方濟各聖母教友會;苦難聖母教友會;現在只差靈魂解脫教友會了,靈魂解脫總是在後邊,有時候來得太遲,如果尚有希望,希望也寄託在聖體上,請看,聖體從那邊來了,其象徵是開路的施洗約翰旗幟,他裝扮成聖子模樣,赤身露體,4個天使一路上撒著鮮花,難以相信在別的地方會有更多的天使在平民百姓的街道上巡遊,只消他們伸出一根手指馬上就可以看出是名副其實的天使;不錯,他們確實飛不起來,所以說能飛翔井不足以證明誰是天使;如果巴爾托落梅烏·德·古斯曼神父,或者僅稱洛倫索,如果他有一天終於飛了起來,那麼也不會因為有這點技藝而成為天使,成為天使還要求有其他品質; 但是,進行這些研究還為時過早,現在尚未收集起所有的意志;宗教遊行仍在進行之中,已經能感到上午的炎熱提前到來了,現在是1719年6月8日,現在走過來的是什麼隊伍呢,是各民眾團體,但人們開始心不在焉,修士們走過來,人們連看也不看一眼,也不再注意所有的教友會了,布裡蒙達望一望天空,巴爾塔薩爾看一看市里蒙達,她懷疑這時候是不是新月時間,卡爾莫修道院上方會不會出現第一輪細細的新月,像一把彎彎的刀片,像一把鋒利的大刀,替她的眼睛剖開所有人的軀殼;第一個群體走過去了,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我沒有看見,沒有著清,是修道士們吧,耶穌聖方濟各附屬團的教士們,頭戴尖帽的聖方濟各會會士們,上帝的聖約翰的教徒們;聖方濟各會士們,聖農會會主們,多明我會會主們,西斯特爾教團的教士們,聖羅克和聖安藤的耶穌會會士們; 名稱太多,五花八門,讓人頭昏腦漲,記也記不住;該吃帶來的乾糧或者買來的食品了;一邊吃一邊談論走過去的隊伍,金黃色的十字架,花邊袖子,白色技巾,長袍,高統襪,帶扣飾的鞋子,尖頂帽,女人們的頭巾,圓擺裙,短外衣;只有原野上的百合花不會紡線織布,所以才一絲不掛;如果上帝當初想讓我們也這樣,他就會造出百合花一樣的男人們了。 幸虧女人們不是赤身裸體的百合花,而是穿衣服的百合花;布裡蒙達穿著衣服沒有;巴爾塔薩爾,怎麼可以這麼想呢,這可是罪孽深重的想法;現在主教堂的十字架過來了,十字架後面是各傳教團;還有奧拉托利教友會;各教區的無數神職人員;啊,先生們,如此眾多的人設法拯救我們的靈魂,而又不知道到哪裡去找這些靈魂;巴爾塔薩爾,請你不要操心,因為你是士兵,儘管是殘廢土兵,所以屬正在經過這裡的教團,他們共184人,打著聖地亞哥劍術軍人教團的旗幟,還有阿維斯教團的150人; 耶穌教團的人也有那麼多;這些教士們正在挑選成為其教友的人;上帝不願意讓殘廢生物到他的祭壇之前,尤其是平民血統的殘廢生物,所以,巴爾塔薩爾,留在你現在所在之處觀看宗教遊行吧,走過來的有隨從,唱詩班成員,內待;王室衛隊的兩名副官,一個,兩個,身穿華麗的制服,今天稱作禮服;主教十字架旁邊是鮮紅的帳幅,神父們手持法權,法杖兩端飾以束束了香花;啊,這些花兒的命運太悲慘了,總有一天會塞進槍管裡;還有唱詩班的孩子們;聖母修道院是傘形的,主教教堂也一樣,兩者都徐成紅白條相間的顏色,所以二三百年以後人們開始把雨傘稱作修道院;我的雨傘斷了一根條;我把雨傘忘在公共汽車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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