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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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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佩德羅師傅與猴子的來歷,堂吉訶德調解驢叫糾紛, 不料事與願違,自找倒黴 這部偉大小說的作者錫德·哈邁德在本章開頭寫道:「我以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的名義發誓……」可是譯者說,錫德·哈邁德明明是摩爾人,卻要以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的名義發誓,這無非是為了表明,既然他以基督教徒的名義發誓,他說的那些事就都是真實的,或者應該是真實的。所以,他寫堂吉訶德的那些事,特別是介紹佩德羅師傅為何許人,那只猴子在那一帶村鎮以占卦稱奇等等,也都是真的了。作者又說,讀者也許還記得,在本書的上卷裡,堂吉訶德在莫雷納山釋放的那批苦役犯裡有個叫希內斯·德帕薩蒙特的,堂吉訶德稱之為希內西略·德帕拉皮利亞,後來就是他偷了桑丘的驢。可是由於印刷者的失誤,小說的上卷裡忘了說明驢是如何被偷以及何時被偷的,所以很多人把印刷者的責任歸咎于作者的疏忽。其實,希內斯是趁桑丘在驢背上打瞌睡的時候把驢偷走的,就像當初薩克裡潘特騎在阿爾布拉卡上時,布魯內略竟從他的腿下把馬偷走了一樣。後來桑丘把驢找回來了,這在前面已經有所記述。這個希內斯自知罪孽深重,罄竹難書,為了逃避法律的懲罰,決定逃到阿拉貢境內,蒙上左眼,靠演木偶戲過日子。演木偶戲這類事可是他的拿手本領。 後來,他從幾個獲得自由後從土耳其的柏培爾回來的基督徒手裡買了那只猴子,訓練它一看到自己的信號就跳到自己肩上,在耳邊嘀嘀咕咕,或者像是嘀嘀咕咕。後來,他帶著他的戲班子和猴子去某地演出之前,總是先在附近盡可能瞭解有哪些人,哪些事情,把這些記在腦子裡。到了那個地方之後,他首先演出木偶戲。木偶戲有些是歷史題材的,有些屬其他內容,但都是大家熟悉的有趣劇目。演完木偶戲後,他就開始顯示猴子的本領,向當地人說猴子可以算出過去和現在的事情,只是不能預測將來的事情。每回答一個問題收兩個雷阿爾,有時候也視問話人的情況酌情減價。他甚至還會到他知道曾出過什麼事的家庭去,即使人家不願意花錢占卦,他也向猴子發出信號,然後說猴子告訴他什麼事情,結果當然很符合實際情況。他就這樣贏得了大家的信任,人們都很崇拜他。他這個人很機靈,往往能把問題回答得恰如其分。由於從來沒人追問過他的猴子是如何占卦的,所以他到處招搖撞騙而飽了私囊。那次,他一進客店就認出了堂吉訶德和桑丘。他很瞭解他們兩人的情況,因此占起卦來很容易讓堂吉訶德、桑丘和客店裡的所有人感到驚奇。不過,正像前面一章所記述的那樣,堂吉訶德揮劍斬掉了馬爾西利奧國王的腦袋,並且掃蕩了他的騎兵團。如果當時堂吉訶德的手再低一點兒,希內斯付出的代價可就大了。這就是有關佩德羅師傅及其猴子的情況。 再說曼查的堂吉訶德離開客店之後,決定先到埃布羅河沿岸地帶,然後再進入薩拉戈薩城。在進行擂臺比武之前,他還有的是時間四處周遊。他懷著這個目的趕路,走了兩天,沒遇到什麼值得記錄在紙上的事情。第三天,堂吉訶德登上一個山區,忽然聽到一陣鼓號聲和火槍的槍聲。 起初堂吉訶德還以為是某支軍隊從那兒經過。為了看得更清楚些,他催馬往山頂趕去,到了山頂才發現是兩百多名武裝分子,帶著各種武器,長矛呀、弩呀、戟呀、紮槍呀,還有一些火槍和護胸盾牌。堂吉訶德沿著山坡往下走,已經接近了那群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的旗幟,而且可以看清旗子的顏色和旗幟上的徽記,特別是能看清其中一面白緞尖角旗上畫著一頭小驢。那頭驢畫得十分逼真,它昂著頭,張著嘴,舌頭伸出,那姿態仿佛在嘶叫。它的周圍用大字寫著兩行字: 兩位大市長 驢叫沒白學 堂吉訶德根據這面旗子斷定准是那個驢叫鎮的人。於是他告訴了桑丘那旗子上寫的是什麼,還說,告訴他們這件事的人一定是弄錯了,因為原來說學驢叫的是兩位議員,可是按照旗子上寫的,學驢叫的卻是兩位市長。桑丘答道: 「大人,這倒無關緊要,說不定當時學驢叫的兩位議員後來成了市長呢。如果是這樣,用這兩種稱呼都可以。況且,不管是市長學還是議員學,只要他們學過驢叫就行了。無論是市長還是議員,都可以學驢叫。」 最後,堂吉訶德和桑丘明白了,原來是受羞辱的那個鎮子的人出來同羞辱他們的那個鎮子的人打架。那個鎮子的人鬧得實在太不像話,他們已經無法再和睦相處了。 堂吉訶德向那些人走去。桑丘見了不無擔心,他向來不願意讓堂吉訶德參與這種事情。那群人以為堂吉訶德是跟他們一夥的,就放他進了隊伍。堂吉訶德掀起護眼罩,風度翩翩地來到驢旗下。那夥人當中的幾個領頭人都圍過來看他,而且同所有初次見到他的人一樣,感到十分驚奇。堂吉訶德見大家都盯著他,沒有一個人說話,就趁別人還沒開口,提高嗓門說道: 「各位大人好,我想對諸位說幾句話。我懇求你們讓我把話講完。如果有什麼地方冒犯了你們,只要你們稍微有所表示,我就會往我的嘴上貼個封條,把舌頭縮回去。」 大家都說有話請講,願意洗耳恭聽。這樣,堂吉訶德才繼續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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