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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埃維將車停在丹尼爾的車旁。他與施姆茨走出來,穿過傾斜的小道,丹尼爾歡迎他們,給了一份格瓦那成員名單,告訴他們要檢查所有的武器,特別是鮑勃·艾倫的。

  「有什麼事可以讓艾倫感興趣嗎?」施姆茨問。

  「他是一個美國人,他喜歡玩槍和刀子,並且他討厭阿拉伯人。」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嗎?」施姆茨笑著問。

  「充滿血絲,」丹尼爾說,「其他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要玩政治遊戲,不要浪費時間。」

  埃維連連點頭。

  「好,讓我們開始吧,」丹尼爾說,「給勞孚爾一份報告,然後我們走。」

  「勞孚爾認識我父親,」埃維說,」他認為我是他的孩子,我則認為他是個小人。」

  「馬可斯基是幹什麼的?」丹尼爾問他。

  「什麼也不是。我希望我再也不和這樣的小人玩這種遊戲。」

  「這個小人早上在大廳追上我,」施姆茨說,「想知道我們調查的事,我告訴他我們才剛剛開始,沒什麼可說的。」

  丹尼爾大笑:「他對此有何感想?」

  「就像一輛老汽車——氣急敗壞,哼哼直叫,像金屬摩擦的聲音——然後朝著盟洗間走了。」

  兩點十三分,丹尼爾回到了耶路撤冷,在火車站附近從一個水果小販那兒買了一些水果,開車到總部去的途中吃完了它們。回到辦公室,他開始以審方名義謄寫一個與卡岡的面談要文,想要儘快地取消它,然後打電話給接線員要求與東方人取得聯繫。接線員在和東方人取得聯繫之前插話說:

  「正好有你的電話,你接嗎?」

  「可以。」他靜靜地等了一分鐘,便與阿費夫取得了聯繫。這個大鬍子的朱澤人,從邊境巡邏的吉普車上給他打來了電話。

  「我在野外,同一些貝都因人在一起,這群人我們在第一天早上談及過。他們向南遷移,他們發現了一個地方,對於我們偵破此案極有價值。」

  他告訴了尼丹爾這個地方的準確位置——以軍事坐標的形式。丹尼爾展開地圖小心而準確地找到了那個地點,從斯科普斯山脊向北三公里半。

  這麼近。

  「到那裡去最快的方式是什麼?」

  「我開車過來,」阿費夫說,「把你帶回來,跟蹤驢子的足印前行。但是要是你先爬一千米左右,走到山坡那兒,可能會更快。從那裡可以直行。你的鞋怎麼樣?」

  「我的鞋可以通過去,現在我就走——與你在那兒會合,注意那兒的情況,再會。」

  「沒事,」朱澤人說,「盲人也不會讓它溜掉。」

  丹尼爾放下電話,推開卷宗,叫來了施姆茨。

  第39章 捉姦把戲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他已經十七歲了,再有三個月就十八歲。一天,他走進書房向醫生要一輛轎車。他說了兩遍,醫生才從醫療雜誌上抬起頭來。

  「你說你要什麼?」

  「轎車。」

  「為什麼?」

  「別的年輕人都有。」

  「但你要來幹什麼?」

  「上學。」

  「學校對你有意義嗎?嗯?」嘲笑。

  聳肩。

  「我是說你所有的功課都不及格,我認為學校對你毫無作用。」

  聳肩。

  「不,我認為不能因為這個理由給你買車。」

  無情的嘲笑。這個流氓自己有兩部車,一輛又寬又軟,另一輛瘦長像勃起的生殖器,他從不讓別人碰。她的車也是又寬又軟,大大的尾箱,但已經很久沒有出過車庫了。醫生把它鎖了起來。

  那個該死的傢伙把所有的錢和車都霸在手中,他不得不用一個女傭的舊車學駕駛,這輛破車很難變速,刹車更不好使,他因此兩次駕駛考試都沒通過。

  「借給我錢,我以後會還你。」

  「噢,真的嗎?」吃驚的樣子。

  「是的。」

  「你怎麼還我?」

  「我會去找個工作。」

  「工作?」

  「是的。」

  「你認為自己能夠格幹什麼樣的工作?」

  「我可以在醫院裡工作。」

  「在醫院裡?」

  「是的。」

  「幹什麼?」

  「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醫生帶他去找衛生隊的頭——一個黑人——為他在衛生隊裡找一個工作。那個黑人很不情願。他們兩個當著他的面爭論,好像他是聾子一般。

  「醫生,這樣不好,這工作很髒。」

  「不,沒關係,很好。」

  他的工作是擦地板、倒垃圾、清掃衛生間。

  幾周以後他身上就開始有了一種難聞的氣味。當他接近醫生的時候,這傢伙總是皺著鼻子。

  後來,人事部主任發現了這件事:心臟外科權威的兒子幹這樣下賤的工作太有失體統,他被調換了工作。

  下一份工作是收發信件,這還不錯。他甚至不必須班,只須各處送信。

  他幹了整整一個夏季,對醫院的每間辦公室和實驗室都已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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