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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巴巴拉也是如此:「你就象海洛因,令人生痛,而又禁忌。」她說。「我不能得到滿足,我是個有納特·鮑姆癮的人。」

  他們互相迷戀:年老的男人和年輕的女人。

  「你怎麼可能比我幾乎大20歲呢?」巴巴拉問。「這不可能。」

  「這是日曆上的出現的錯誤,」納特說。「他們會重新玫寫的。」

  「也許我認為你可以作我的父親。」已巴拉開玩笑他說。

  「比作母親好。」他回答,他們又融化在一起了。

  納特同巴巴拉所認識的大多數男人一樣,對她昂貴的住宅,華麗的衣服感到恐懼而又被它所吸引。巴巴拉已觀察到男人們願意和富有的女人睡覺,她認為這樣又增加了她征服他們的意識。

  「我喜歡富有的女人,」納特說,「她們獨立,她們總是能告訴你滾開。」

  巴巴拉知道納特的妻子很有錢,她不知道他的妻子為什麼未告訴他滾開。如果她的丈夫作出和納特那樣明顯的事來,她會這樣做的。

  「放規矩點,」巴巴拉說,「我不會告訴你滾開的。」

  「假如我行為不端呢?」

  「如果你行為不端,就滾蛋。記住,已經警告你了。」巴巴拉喜歡他們之間的緊張氣氛,喜歡那種渴望,喜歡已加強了的感清上的細微差別,喜歡那種不斷變化的力量,這能使他們的性欲不斷升級。

  「現在,你的行為?」他說,他的吻使她馴服了。然而還有宗教,他是猶大教,她是異教徒。

  「有意思,」巴巴拉說。「你不象個猶太人。」

  「真可笑,」納特說。「但是你象。」他們覺得這對話真讓人熱血沸騰。

  「猶太人熱情又多情,不象上層人物,」巴巴拉說,「你只有一件過時了的東西,納特·鮑姆:你的臉皮一點也不厚。」

  「一點也不厚,」納特說。「過來。」她走了過去。他們又投入到奇妙無比的愛河之中。

  他常常在辦公室裡給她打電話:「我要你。」他們就會離開各自的辦公室,聚在巴巴拉的公寓作愛,直到他們氣喘噓噓,精疲力盡,頭暈目眩,然後,再上班,在五點半又倒在對方的懷裡,如同發情的貓一一樣。

  他們沒法使手離開對方,沉浸在半公開的情愛中。有一次,在從龐德·裡迪吉的艾米麗·肖餐館,開車回來,在紐約州高速公路上的汽車裡,巴巴拉竟倒在納特的身下,當時車速是每小時七十五英里。有一次,他們站在比克曼劇院通向前廳的過道上幹事。有一次他們在自然歷史博物館的礦物展室內門後的折疊椅上幹事,只避開了在門廳內巡視的門衛的視線。

  十一月初的一個星期六,納特告訴他的妻子說他要參加一個重要的業務會議,然後就從家裡溜了出來,與巴巴拉在床上度過了一整天,他們傾其想像,增添他們相愛的內容,並且還有創造。六點鐘時,兩人熱切又疲憊地對視著,納特勉強他說他該走了。

  「真是妙極了。」他們站在門口時,巴巴拉說。

  納特說:「對開拓者來說確是如此。」

  他們相互探尋對方的奇思異想,他們達成協議要一直幹下去,在他們浪漫的生活中將永無止境。他們沉溺於人類最原始的肉欲與放縱之中,他們驚奇地發現他們有一致的默契,他們可以完成對方未說完的話,看透對方的思想,當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影於,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不可思議。怎能會是這樣?儘管他們有許多不同點,他們卻是一個人:一半是男,一半是女。

  除了周未和假日,他們每天都見面,這是獻身於一位已婚男人的代價的一部分,而巴巴拉並不抱怨。納特·鮑姆無論給她什麼;都使她滿足。她盤算著將來的幻想,對當前的生活感到滿足,納特是有家庭的人,而且他對他的婚姻也不想做出任何的事。

  「我畢竟混過多年了。」他說。

  「以前我也與已婚的男人有過私情,而且很多,」他們是成年人,他們知道理由是什麼,他們都很主動,並且他們能夠處理此事。

  感恩節後,巴巴拉是在普林度過的;而納特在新澤西的東奧蘭茲與他的妻于,妻弟,弟媳一起度過的。納特問巴巴拉,她是否能一同與他外出到伊利賽拉度過一個星期。

  巴巴拉安靜地接受了他的邀請。

  她把興奮發洩在買東西上,她買了法國式的比基尼,漂亮的海濱外套,深海釣魚的工作服和到兔稅港買東西穿的白色褲子,配褲子穿的四十美元的布上衣,舞會和宴會上穿的長袍,和開司米外套(五十年代復活的)。她又買了新內衣和睡袍,運動鞋,白天穿的便鞋和夜間穿的厚底鞋(四十年代復興鞋)。在T·安托尼買的新行李,在阿登把腿塗上蠟,在唐·李處做的髮型。她訂購了新的深色度化妝品與棕黃色的洗面劑相匹配,和一台適用于歐美電流小型幹發器。

  巴巴拉並未意識到實際上她是在買嫁妝。

  一個星期五下午,紐約上空又暗又髒,納特和巴巴拉登上了經納索到洛克·索德的飛機,下飛機後,他們乘出租汽車到了納特租用一周的房子。這所房子是一位英國家俱設計師的,坐落在白色海灣之濱。大海象透明的翡翠,棕櫚樹修剪整齊,清晰的游泳池底是葡萄牙式手工噴漆瓷磚鋪成、房間的內部漆成白色——白色的小地板、牆一天棚漆成天藍色,家俱是自然藤條和英國古董的結合,漆成白藍相問的幾何圖形,其它的裝飾品也全是白藍相間組成的圖形。

  房間內的設施奢侈至極;凡能想得出奢侈品它都有:有很少見到、且從不講話的四名僕人;一問芬蘭蒸汽浴室;嵌有鏡子的運動室和練芭蕾舞的扶手曠潔白的浴室中各種設施都成套:污水槽,洗澡盆,淋浴噴頭以及馬桶;房間裡有個小冰箱,冰箱裡有香擯、杜松子酒、滋補品和檸檬;毛巾是波特豪爾的大個毛巾,棚頂上嵌著太陽燈,有空調;兩個洗澡用水龍頭,一個是冷水,一個是熱水;還有一特殊的浴盆,如果你想要洗海澡,這個浴盆可提供海水,而不需要離開房間。

  租用的房子還包括兩輛汽車:一台旅行吉普車,一台黑褐色羅斯牌轎車。一艘帆船,一艘備有深海釣魚裝置的機動遊艇,滑水板,網球場地,保齡球場,一個船庫,備有各種釣具,及一小塊登陸用細石鋪成的路。

  這是地球上的伊甸園,而納特和巴巴拉並未利用任何用具。整個星期,他們只在床上度過。

  他們以過去做過的和幾種新掌握並不熟練的方法作愛,玩盡花樣,品嘗相愛的滋味。

  他們沒有在吃和喝上浪費時間,雖然他們有時也向膳食人員訂些甜酒等混合飲料,他們卻從未從容地吃喝過。

  星期日下午,他們二人分開時,誰也未料到七天會是如此之快地過去了。巴巴拉乘飛機回到斯伯林公司,納特乘晚一,點的飛機,去邁阿密參加唱片發行人員會議。他們吻別並說再見後,巴巴拉朝停著飛機的泛美航空公司的門走去,她聽到納特的喊聲並覺得他拉住了她。

  「巴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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