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南回歸線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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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我,上帝,讓我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我拼命想像那是什麼樣子的,拼命忘記那死鬼,連屁都擠出來了,可還是不成。我最多只能模仿臨終時的疾聲,但是這一來,我差點噎過氣去,那時候我他媽的嚇壞了,險些把屎屙在褲子裡。不管怎麼說,那不是死,那只是噎住了。死更像是我們在公園裡經歷的事情:兩個人肩並肩地在霧中走,擦過樹和灌木,一言不發。它是比姓氏本身更空洞的東西,然而卻正常、寧靜,如果你喜歡的話,還很高貴。它不是生活的繼續,而是躍入黑暗中,絕無歸來的可能,甚至作為一粒灰塵歸來都不可能。而那是正常、美好的,我對自己說,因為,為什麼一個人要回來呢?嘗一次滋味就是永遠嘗了滋味——生或是死。只要你不下賭注,拋硬幣的結果是正面向上,還是向下,都是沒關係的。當然,被自己的唾沫噎住是很難堪的——這比任何其他事都討厭。此外,人們不總是噎死的。有時候人們在睡眠中死去,平靜得像一隻小羊羔。他們說,上帝來把你們召集到他的懷抱裡,然而,你停止了吸呼。 究竟為什麼人們想要永遠不停地呼吸?任何必須沒完沒了做的事情都會是一種折磨。我們都是可憐的人類雜種,我們應該高興某人想出了一條出路。對於去睡覺,我們不挑什麼毛玻我們生命的三分之一是讓我們像喝醉酒的大耗子一樣打呼嚕打掉的。那又怎麼樣呢?那是悲劇嗎?那麼好吧,就說是三分之三的醉酒大耗子般的睡眠吧。天哪,如果我們有辨別能力的話。我們會因為想到這個問題而高興得手舞足蹈。我們都可能明天死在床上,沒有疼痛,沒有痛苦——如果我們有意識利用我們的醫藥的話。我們不想死,這就是我們的麻煩。這就是為什麼在我們頭腦裡的瘋狂垃圾箱中有上帝和整個射擊比賽。伊沃爾金將軍!那引出了他的咯咯聲……以及一些乾巴巴的嗚咽。我不如說林堡奶酪好,但是伊沃爾金將軍對他來說意味著某種東西……某種瘋狂的東西。林堡奶酪會顯得過於清醒,過於陳腐,然而,一切全都是從林堡奶酪中演變出來,打著他私人的牌號。這就是說,有某種風味,某種標簽。所以當人們聞到它、嘗到它時,就能認出它來。是什麼東西使這個伊沃爾金將軍成為林堡奶酪的呢?嘿,無論什麼東西構成林堡奶酪,它就是X,因而是不可知的。那麼因而呢?因而什麼也不是……根本什麼也不是。 打轉—要不然,就是躍入黑暗中,一去不返。 當我脫掉我褲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那雜種告訴我的話。我看著它,它的樣子一如既往,純潔無暇。「不要告訴我你得了梅毒。」我說,把它握在手裡,擠了一下,像是要看看是否有膿噴出。不,我想不會有多大危險染上梅毒的。我不是那類星宿的命。是的,淋病倒是有可能的。每個人在某個時候都會有淋病但不是梅毒!我知道,他要是能做到的話,他就會想讓我患上梅毒,只是為了讓我明白什麼是痛苦。但是我不可能費心去使他滿足。我天生是一個沉默的幸運傢伙。我張大嘴巴。這麼多討厭的林堡奶酪。我暗想,管它有沒有梅毒哩,只要她想幹,我就會再扯一塊奶酪,然後才罷休。可是她顯然不想幹了,背對著我。於是我就躺在那裡,豎起那硬梆梆的玩藝兒頂著她,用心靈感應來幹她。天哪,儘管她睡得很死,可她一定得到了感應,因為我進去時並沒遇到什麼麻煩,而且我不必看她那張一臉輕鬆的面孔。當我給她來了最後一下子的時候,我暗想——「好小夥兒,這便是林堡奶酪,現在你可以轉過身去打呼嚕了性與死亡的讚美詩好像要永遠唱下去。第二天下午,我在辦公室接到老婆一個電話,說她的朋友阿琳剛被送到瘋人院去。 她們在加拿大的修道院上學時就是朋友,她們在那裡學習音樂和手淫的藝術。她們那幫人我都一個個見過了,包括戴疝帶的安托麗娜嬤嬤。她們都時常同安托麗娜嬤嬤做愛。而有著巧克力奶油蛋糕臉蛋的阿琳並非這一幫人當中第一個去瘋人院的。 我不是說,這是手淫把她們送到那裡去的,但無疑,修道院的環境與此有關。她們還未成熟的時候就都已經搞得亂七八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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