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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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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法老的名義發誓,我沒有插手找你麻煩。」 哈圖莎說得很認真,不過帕劄爾並不十分相信。「你不是說過我太過分了嗎?」 「你的確讓我惱怒,可是我很欣賞你的勇氣。」 「那麼你承認我所採取的法律依據嘍?」 「我已經和底比斯大法官談過了,這樣應該夠了吧?」 「結果如何?」 「他問明瞭真相,事件也告一段落了。」 「我這邊還沒有結束。」 哈圖莎對於帕劄爾的糾纏不清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你上司的意見還不夠?」 「在這個案子裡,確實不夠。」 「所以我才來找你。大法官認為我有必要見你一面,他的顧慮果然沒錯。我可以將真相告訴你,但是你必須保密。」 「我拒絕接受任何要挾。」 「你真難對付。」哈圖莎又歎了一口氣。 「你希望我妥協?」 她沒有回答,卻幽幽地說:「你不喜歡我,跟你們大多數的同胞一樣。」 帕劄爾糾正她的說法:「你應該說:我們的同胞。不要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埃及人了。」 「誰會忘記自己的根源呢?」王妃便緩緩道出了事情的經過,「有一些赫梯人以戰俘的身份被帶到埃及,他們的生活都由我照料。有些人很快便融入這個社會,有些人卻適應不良。我有義務幫助他們,因此我們後宮的糧倉撥了一些穀糧出來。後來總管告訴我,儲存的穀糧在下次收割前便會用盡,他建議我跟孟斐斯的某位糧倉總管商量安排一下,我答應了。因此這次運糧的事件我要全權負責。」 「警察總長知道嗎?」 「當然知道,他覺得供應糧食給窮人並不犯法。」 有哪個法庭會判她的刑呢?他只能以行政疏失的罪名將她起訴,何況罪責可能會落到兩名總管身上。孟莫西不會承認,運輸商也將無罪開釋,至於哈圖莎更甚至不會出庭了。 「底比斯與孟斐斯的大法官都已經將文件合法化了。」她補充說,「如果你認為程序不合法,你大可以出面干預。沒有錯,我的確沒有遵守法律的條文,但是法律的精神不是更重要嗎?」 她竟然在他的地盤上擊垮了他。 「我那些境遇悲慘的同胞並不知道糧食的來源,我也不希望他們知道。你能給我這個特權嗎?」 「案卷已經在底比斯處理過了,不是嗎?」帕劄爾正直地不肯退讓。 她微微一笑,「你的心不會是石頭做的吧?」 「但願不是。」 勇士這時放下了心,開始蹦蹦跳跳,還不時嗅一嗅地面。 「最後一個問題,王妃,你見過亞舍將軍嗎?」 霎時間,她整個人變得僵硬,聲音也沙啞了。「他死的那天,我一定會大大慶祝一番。但願地獄的魔鬼將這個屠殺我族人的劊子手碎屍萬段。」 蘇提的日子過得逍遙自在。由於他戰功彪炳,又身負重傷,上級特許他休息幾個月後再歸隊。 豹子扮演著溫順伴侶的角色,但是從她做愛時的激情奔放,便可證明她的性情可是一點也沒有變。他們兩人之間的競賽每天晚上都要重演。有時候她勝利了,便滿臉得意地抱怨愛侶的雄風盡失,不過很可能隔天就換她大聲求饒了。性愛的遊戲讓他們如癡如狂,因為他們不但能一同享受樂趣,還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肉體不斷地挑逗對方。然而,豹子總是說她絕不會愛上埃及男人,蘇提也堅稱自己討厭蠻族女子。 當蘇提說要離開一段很長的時間,不知道何時回來時,豹子立刻跳到他身上猛力捶打。蘇提把她壓在牆壁上,拉開她的雙臂,用力地吻她,這是他們同居以來最長的一個吻。隨後,她開始像貓一樣掇動,並挨在他身上磨磨蹭蹭,惹得蘇提一把欲火再也壓抑不住,站在牆邊摁著她便翻雲覆雨起來。 「你不能走。」豹子像是命令,又像是哀求。 「是秘密任務。」 「你要是走,我就殺了你。」 「我會回來的。」 「什麼時間?」 「不知道。」 「你騙人!你有什麼任務?」 「秘密。」蘇提還是不鬆口。 「你對我從來沒有秘密。」 蘇提哈的一聲說:「別這麼自大。」 「不然你帶我去,我可以幫你。」 蘇提倒是沒有想到這點,監視謝奇想必要很長的時間,也可能是無聊,況且在某些情況下,多個人也是多個幫手。於是他便事先講明:「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砍下你一雙腳。」 「你不敢。」 「你又錯了。」 他們只花了幾天的時間就摸清謝奇的作息路線了。上午,他都在皇宮的實驗室,和幾名全國頂尖的化學家一起工作。下午,他就到偏僻的軍營,每次總要等到天亮才離開。別人對他的評語,大多都是讚賞之詞:勤奮、能力強、謹慎、謙卑。要說缺點,大概只有過於沉默而經常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豹子很快就厭煩了。既沒有行動也不刺激,每天只是守候、觀察。這樣的任務一點意思也沒有。連蘇提也覺得氣餒。謝奇誰也不見,只是自己埋頭苦幹。 圓圓的滿月照亮了孟斐斯的夜空。豹子縮在蘇提身邊睡著了。這將是他們最後一個監視的夜晚。 「他出現了,豹子。」 「我想睡覺。」 「他好像很緊張。」 豹子嘟著嘴,朝謝奇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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