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金字塔(85)_學達書庫

八五

　　「非常健康。他從來沒去找過喀達希看牙齒。」

　　蘇提和帕劄爾互擊了一下手掌，因為這句話明顯揭穿了一個大謊言。

　　「不只如此。」

　　「快說，別吊胃口了。」帕劄爾急得催促著。

　　蘇提可神氣了，故意慢條斯理地，帕劄爾便說：「要我求你嗎？」

　　「英雄本來就應該接受適度的歡呼。軍營的儲藏庫裡有上等的銅。」

　　「我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就在你訊問完畢後，謝奇偷偷命人搬走了一個箱子。箱子裡裝了很重的東西，要四個人才能勉強抬得起來。」

　　「四個士兵？」

　　「是編派在謝奇手下的衛兵。」

　　帕劄爾感到奇怪。「箱子搬到哪去了？」

　　「不知道。我會找出答案來。」

　　「謝奇製造堅固的武器需要什麼材料？」

　　「最稀有也最昂貴的材料：鐵。」

　　「我也這麼想。」帕劄爾點點頭說，「如果我們沒有豬錯，這就是喀達希覬視的寶物！鐵制的牙科器材……他以為這樣就能恢復他靈巧的技術。現在要知道的是誰把地點告訴他的。」

　　「你詢問時，謝奇的態度如何？」蘇提問道。

　　「一再強調要保密。他沒有告喀達希。」

　　「有點奇怪。抓到竊賊他應該很高興才對。」

　　「也就是說……」

　　「他們是同謀！」

　　他二人有同樣的看法，但帕劄爾卻顧慮得多一點，「我們毫無證據。」

　　「事情經過大概是這樣：謝奇將藏鐵的地點透露給喀達希，喀達希便想偷一大部分出來為己用，但是他失敗了。謝奇本來應該出庭作證，但他卻不願意將同黨送上法庭。」

　　蘇提分析得頭頭是道，但是帕劄爾還是覺得有疑點。「實驗室、鐵、武器……所有箭頭都指向軍方。我不明白的是謝奇一向不多話，他為什麼會洩密給喀達希呢？一個牙醫又怎會扯上軍事陰謀呢？真是荒謬！」

　　「我們的分析也許還不夠完整，不過多少暴露了真相。」

　　「我們的方向錯了。」帕劄爾斷言道。

　　「別老是這麼悲觀！現在的關鍵人物是謝奇。我會日夜監視他，我會向他周圍的人打聽，儘管他再聰明、再謹慎、再低調，我還是會鑿穿他築起的高牆。」

　　「真希望我也能行動……」

　　「再忍耐一下。」

　　帕劄爾隨即抬起充滿希望的雙眼看著好友，問道：「有什麼辦法？」

　　「賣掉我的車。」

　　帕劄爾搖搖頭說：「這樣你會被逐出軍隊的。」

　　蘇提握起拳頭，重重打在矮牆上，咬著牙說：「無論如何要讓你脫離困境，而且要快！莎芭布如何？」

　　「別打她的主意。法官的債務怎麼能由妓女償還？門殿長老會立刻將我除名的。」

　　勇士聽完兩人的對話，趴了下來，雙眼骨碌碌地轉動，似乎充滿了信心。

　　第三十三章

　　勇士還是怕水，因此它總是和河岸保持一定的距離。它一下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下子又折了回來，嗅嗅聞聞，然後到主人腳邊撒個嬌，便又跑開了。灌溉運河的四周沒有什麼人，靜悄悄的。帕劄爾想著奈菲莉，想著她的一舉一動，希望從中發掘出一點點希望；她好像對自己有了新的感覺，否則至少她已經願意聽自己說話了，不是嗎？

　　在一株檉柳後面似乎有人影晃動。勇士並沒有注意到，帕劄爾也放心地繼續散步。多虧蘇提幫忙，調查終於有了進展，但是他還能走得更遠嗎？一個毫無經驗的小法官只能任由上級擺佈，當初門殿長老傳喚他時，不就毫不尊重他嗎？

　　布拉尼也不斷安慰鼓舞帕劄爾。若有必要，他會將房子賣掉來幫學生還債。不過，還是要謹防門殿長老的干預，執拗又頑固的他為了訓練造就年輕法官，必定會出面抨擊的。

　　勇士突然停了下來，頭向上抬著。

　　人影從暗處出現，向帕劄爾走去。狗兒低聲咆哮，帕劄爾則拉著它的項圈安撫著說：「別怕，有我們在一起呢。」勇士便用鼻子碰了碰主人的手。

　　是一個女人！一個瘦瘦高高的女人，用黑紗蒙住了臉。她步伐堅定，在距離帕劄爾一公尺處停了下來。

　　勇士感到驚恐。

　　「你用不著害怕。」那個女人說道。

　　她拿下了面紗。

　　「夜晚很舒服，哈圖莎王妃，很適合沉思冥想。」

　　「我要單獨見你，一個證人都不能有。」

　　「你現在應該是在底比斯的。」

　　「果然反應敏銳。」

　　「你的報復計劃生效了。」帕劄爾苦笑道。

　　「我的報復？」哈圖莎則好像不明白他的話。

　　「我已經如你所願被停職了。」帕劄爾便向她明說。

　　「我不明白。」

　　「別再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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