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迷情之夜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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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拉竭力抑制住一陣笑意,腦海中浮起的關於這個叫鮑勃的男子的感覺並不太好。她意識到,並非這位鄰居決意保守自己的隱私,很有可能,「鮑勃」不是他的真名,而這位年長的婦人卻天真地沒有想到自一點。 一隻鷹懶洋洋地在暴風雨來臨的天空中盤旋,以一種與生俱來的耐心等待著它的獵物…… 這幅想像的圖畫生動逼真卻又稍縱即逝,在她還沒有意識到它來自何方時便消失了。她控制自己產生的「必須為鮑勃做些什麼」的衝動。轉移注意力是容易的,只要想想電臺的工作人員以及那些等著打進電話的聽眾們就行了。 回到「粗擴而非極講究」的思路上來,她提示薩拉:「一個看上鮑勃的女人必須是很強壯的嗎產」別傻啦,我的意思是,只有一個很特別的女人,才能透過他粗護的外表看到他的本質。他的眼睛是那樣的黑,有著不可捉摸的神秘,就像我告訴我的朋友埃德拉那樣。他的眼裡偶爾會飛出一絲微笑。有一次他微笑時,埃德拉吃了一驚,說他的笑容像陽光一樣明朗。當然,他並不常笑,我猜這是因為痛苦的緣故。「 「什麼痛苦?」佛拉想她聽到了一些詞,一些通過電話線傳來的靈魂的低語。接著,像受到靜電摩擦一樣,她的右手背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針刺一般的感覺。這感覺久久不散,於是,她拿手指壓住那一點。 「他受過傷,」薩拉說,「我猜大約是六個月前,就在那時,在一次意外事故之後,他住到了這兒。他說他需要一處安靜、平和的環境來休養。」她同情地歎息一聲,「傷口在他的右手背上,他說那是幾年前發生的事。但我敢肯定它還在發炎,即使他身上其它的傷處都已基本痊癒。」 佛拉的目光轉到她的右手上,那有著古怪感覺的地方。 她現在知道那刺痛是什麼了。在她和這個叫鮑勃的人之間有著強大的聯繫,這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以其通靈能力對她形成了強大衝擊。幾年前她也有過這種感應的現象。這輕微的疼痛不禁引起她的一陣激動。 她再次開始,「這道傷口……」 老婦人沒有理會她的話,接著說下去:「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拿起針線——你知道,這是練習療法,讓他的手指重新靈活起來。鮑勃做這方面的事也做得很棒,上個月他給我的腳凳做了一個新罩子,一個多麼有心的人啊。」 她停了一下,但不等偉拉說一句話,又接著說了下去,「嗯,我很為他擔心。」 老婦人遲疑起來,佛拉提示她繼續,「因為他是獨身?」 她問道。 「當然,這正是我為什麼會擔心的緣故。否則我不會打電話給你。」降低了聲音,薩拉沒有回到她先前偏離了的主題,「鮑勃是一個可愛的男人,我從未見過他與女人,或別的人做那事。」她加了後一句,是為了不讓佛拉以及廣大的聽眾產生錯誤的印象。 「鮑勃和你談過這事嗎?」佛拉問。 「如果你指的是他是否在我耳邊長籲短歎地訴說他是多麼的孤獨,那你就看錯人了。一個人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從他那兒知道一些關於他自己的事。更多的時候,他會什麼也不說地走開。」老婦人的不滿情緒非常明顯,但是,是針對佛拉,而不是針對那不與她分享秘密的鄰居。「我想你應該感覺得到鮑勃不喜歡談論自己。我說,你真的是一個靈媒嗎?」 「是的,我是一個靈媒,」佛拉回答道,對奧斯丁露齒一笑,「但我沒有宣稱自己無所不知。」 「那沒關係。」薩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不是對佛拉,甚至不是對奧斯丁,此時此刻比以往更抱一種懷疑態度。 「再告訴我一點有關鮑勃的事。」佛拉說,心不在焉地叩擊著自己的手背。 「嗯,他承認他從不帶女人到他的住所去——這是有一天他在喝完茶、吃完他最喜歡的薑餅之後告訴我的——但如果這是事實,他一個都不喜歡的話,那為什麼不帶她們回家看看呢?我是指他在聖拉斐爾區有一套很好的公寓,一個適合人親近而不至感到羞愧的地方。幾個月前我給了他一株植物——一株美麗的非洲紫羅蘭,那是我從索沙裡托跳蚤市場買回來的。不管怎樣,我希望他能領會這個暗示:把他的房間弄得更漂亮一些。不過我猜他更願意保持他那斯巴達式的簡樸。當然他把房子打掃得非常乾淨,這正是現在一個男人討女人喜歡之處,不是嗎?上個月他甚至為我擦亮了我的鑲木地板,自從二十年前我的膝蓋跪不下去後,它就再沒像這樣亮過,而我請的清潔女工總是將它弄得條條斑斑的。」 在這老婦人接下來可能會告訴全世界的人鮑勃是用哪一種化學清潔劑來擦亮她的地板之前,佛拉打斷了她的話:「謝謝你與我們大家分享這一切,薩拉,你的鄰居聽起來的確是一個獨特的人。實際上,我敢說,你有一點愛上他了。」 「從我的牙醫到雜貨店送貨的男孩,每個人都這麼講,可他們沒一個是通靈者。我開始相信我應該問問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來幫我為鮑勃找一個伴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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