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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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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一天很晚了,我打開燈,想記下一個夢。很明顯這夢是有前因的。吃晚飯時黑茲太太和藹可親地宣佈,由於氣象局保證週末是一個大晴天,我們做完禮拜就去遊湖。因此我躺在床上睡著前,想了好多性愛的事;至於怎樣才能利用這次野餐,我想到一個于我有利的辦法。我曾注意到黑茲母親恨她的女兒,對我甜膩膩。這次我就只對她殷勤;但找個適當時候,就說手錶或太陽鏡忘在林中那片空地裡了——然後挾著我的性感少女鑽進樹叢。想至此處,「眼鏡的藉口」頓時變成一次靜悄悄、小小的恣情縱意,只有快樂的、墮落的、抱怨的洛麗塔一人相伴,而她的舉動是違背理智的。淩晨三點時,我吞下一片安眠藥,立刻,一個夢,不是後續,而且頗為滑稽,竟以一種有意味的清晰,顯現出那片我從未去過的湖: 一層翡翠色冰塊熠熠閃光,一位麻臉的愛斯基摩人正揮動鶴嘴鋤鍥而不捨地鑿著,移杆的含羞草和夾竹桃在陰暗的湖畔開著花,我相信,若將這樣一則性欲夢事記人布蘭奇·施瓦博士的檔究,她一定會付我一袋錢幣。不幸剩下的一部分被篩掉了,大黑茲和小黑茲沿著湖邊騎馬,我也弓著腿跨騎著,盡職盡責地上上下下;後來她們中間的馬競消失了,只剩下充滿彈性的空氣——由於做夢人的無心,這也是那些小疏漏中的一個。 星期天。我的心仍然砰砰亂跳。我仍在局促不安,為回憶的困窘發出低呻。 脊背影像。T恤衫和白色體操短褲之間閃亮的皮膚。彎下身探出窗臺,撕下窗外白楊的樹葉,一邊和樓下送報的男孩(我猜想是肯尼恩。奈特)滔滔不絕地交談,那男孩兒剛剛把拉姆斯代爾「日報」準確地扔到前廊上。我朝她匍匐而去——象啞劇演員說的「一瘸一拐」向她爬去。我憑藉四肢的凸面——但並不是依賴它們——我是靠著中性交通工具緩饅前行:「亨伯特,受傷的蜘蛛」。我要我要花上幾小時才能到她跟前。 我好象是從望遠鏡錯誤的那端看她,朝她肌肉緊張的後背移動;我象軟骨病患者,四肢軟弱扭曲,卻又可怕地專心專意。 最後終於到了,我有個不幸的想法,想唬她——抓著她的頸背之類搖她,以掩蓋我真實的伎倆,誰知她竟顫慄著哀叫道:「放開!」——真凶,這個小淫婦,亨伯特只好面色如土地咧嘴笑笑,沮喪地撤退下來,她繼續朝街上扔著俏皮話。 但現在聽聽後來發生了什麼吧。吃完午飯,我靠在一張矮椅子裡想讀讀書。突然,兩隻靈巧的小手蓋住我的雙眼: 她是悄悄溜到我的後面的,就好象是循著演出芭蕾的辦法,重複我早晨的戰術。她那捂住太陽穴的手指紅光透亮,咯咯笑著,我未改變斜臥的姿勢,只伸出手向旁向後抓她,她東躲西閃。我的手掃過她敏捷的雙腿,:陷象雪橇一樣滑離了我的膝蓋,這時黑茲夫人上來巡視,寬容地說道:「揍她好了,如果她打擾了您的學術研究。我多麼喜歡這座花園(她的語氣中沒有感嘆號)。在陽光下是不是很神聖(也沒有問號)。」 這個今人討厭的婦女假裝滿足地歎息一聲,坐到草地上,兩手撐地向後斜著身,抬頭望天;就在這時,一隻灰舊的網球從她頭頂跳過。洛頑皮的聲音從房裡傳來:「對不起,媽媽,我不是對準你。」當然不是,我熱辣辣的小寶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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