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晨星之子 | 上頁 下頁 |
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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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在那偏遠孤寂的土地上, 大比格奧河與黃石河, 在山間咆哮奔流。 火堆邊的蘇人首領們, 低訴著他們的不幸和苦難, 還有那憤怒的威脅。 「臉上雨」在怒吼:「報仇!」 「向所有金髮白膚的人們討還血債!」 群山漆黑高聳, 巉岩間回蕩著他的怒吼, 絕望與憤怒…… 落入致命的陷阱, 金髮白膚的將軍 還有他的300名軍士 手握長刀,勇往直前, 除了那風光的樂隊 再沒有一人生還…… 可敵人在夜間潛去, 「臉上雨」急馳在夜幕中 當蒼白的紀念碑落成時, 勇士的心不再搏動 金髮白膚的將軍啊 究竟誰是誰非?…… 朗弗羅先生的詩行中出現了這麼多錯誤,使它變成了一首沉悶的計數功績的拙劣打油詩了。詩行第一處描述的處所,實際上並不在大比格奧河與黃石河的匯合處,而在沿小比格奧河岸。小比格奧河是大比格奧河的一條支流。在蒙大拿境內,這條河的這些支流僅僅是繞穀淙淙爬行的小溪,而不是呼嘯咆哮、順山徑流去的大河。 再有,「臉上雨」不大可能說過這類話,而在這個地區,沒有任何黑越越的陡岩。 在朗弗羅的第三節詩行中,他描繪了一個寂靜無聲的印第安人村莊,它如同「進入夢鄉」。除了那奔騰的水流聲和「森林中藍背(木堅)鳥的雞啼聲」外,全村靜悄悄的。事實上,那時這個營地有數千名印第安人,全村可能在15000名印第安人的狂呼亂叫聲中滾沸了。無人能說出,當時還有多少只狗也在咆哮。這就是真正的藍背櫻鳥的鳴啼與潺潺的小溪的流水聲。 在第四節詩行中,他想像中的「坐牛」全身塗抹著作戰的色彩,佩戴著裝飾珠子,如同埋伏在蘆葦叢中的一隻駿犎,待等著卡斯特。這真是一則罕見的比喻。一般來說,無人會把駿犎同蘆葦叢聯繫到一起。然而,它喚起人們對獨特無比的美國西部的戲劇性想像。那天早晨,「坐牛」究竟穿什麼衣服,得由看見他的人們陳述。據韋斯德爾的描述,他穿了一件煙棕色的鹿皮襯衫,上面裝有綠色豪豬刺,「在長長的有裝飾的肩帶上,垂掛著人發流蘇」。他穿了一雙鹿皮鞋,打著綁腿,裹著一塊紅色腰布。他的後腦上插著一根鷹羽,頭髮辮成辮子,裡了一塊水獺皮,髮辮垂搭在胸前。他的腰帶上綁紮著一個鑲有三排銅扣式圓頭釘的黑套子,上面懸掛著一把彎刀。 這些具體資料大概還不能成為構詩的素材,他於是依附於模糊的想像:「他身上塗抹的作戰顏色和裝飾珠子」。然確這種含糊的描述很難給人們的記憶打下烙印,至少,只是暗示性的表達。然而,必須對朗弗羅的「致命」一節做爭論。「苦膽」說,印第安人在等待那些穿藍制服的士兵小跑著進入這個接待室,然後,再將他們吞掉。當然,事實不可能如「苦膽」所說,但這只是一種暗示,或者是誇張,這些印第安人可能並沒有做這樣完美的準備。不用懷疑的事實是,他們知道穿藍制服的縱隊正在迫近。除此之外的事,都只能是一種推測。 這首詩,可能特別為首領指揮官「坐牛」安排了一個由三千名鬥士組成的突然反擊。純屬假設。路德·諾思在邊疆度過一生。他說,儘管那些首領勇猛過人,甚至是雄辯家,能夠激勵族人的感情,但由於印第安人沒有軍紀,他們卻不能發出讓鬥士服從的命令。要是一個鬥士願意參加襲擊戰鬥的話,他就說:「我去了!」倘若另外一個人有同樣的意願,就跟他同行。然而,如果「紅雲」或「坐牛」想要在這些勇敢的人中選擇一行人,並命令他們在特定的時間去攻擊某個敵人的話,是無人會關注這個命令的。 道奇上校不同意這種看法,說他曾站在一個能俯瞰南普蘭特河域的小山頂上親眼觀看了一場「對大約100名鬥士的訓練」。他們的指揮官是名蘇人首領,他坐在矮種馬上,近一個半小時,他不時移動右臂指揮著這些騎兵。後來,他向道奇解釋說,他一直用一面鏡子發信號。 偵察員喬治·哈裡了堅持說,他在小比格奧看見五名首領,每位首領手持一面旗幟,調集自己的鬥士:「一面是紅色的,另幾面有黃色、白色,還有一面是黑色。所有這些首領們都卓越地指揮著他們的鬥士。」哈裡了認為,「坐牛」在直接指揮處的附近。 代裡人麥克勞林甚至認為「坐牛」沒有參加這場戰鬥,他說,在子彈不停地咯咯穿過這座棚屋的杆子時,他立刻便逃跑了。「這場襲擊使他心裡十分恐懼,『坐牛』從來就不是個非常英勇無畏的人」。他領著他的所有妻子與孩子跳上矮種馬,朝西南方跑了。當從村莊跑來的信使追上他,向他彙報了卡斯特被殲滅的消息時,他已經走出村外八到十英里了。「我時常爭論,挫牛』確確實實是一個膽怯鬼,這個結論來自我的個人瞭解,來自各種有關他的事件,也來自那些作戰首領們對他的輕蔑態度。然而,他的巫術是極高明的。」 不管「坐牛」是否參與了這場戰鬥,也不管他是否安排了圖謀策略,不用懷疑,卡斯特追蹤了這些暫時寧靜下來的部落,按照特理將軍的計劃,追蹤了他們。很清楚,他的意圖是襲擊他們。因此,他不是伏擊他們,而必定是如同一個獵人步入他自己埋下的陷阱狹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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