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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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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騎兵團倖存下來並可繼續使用的馬大約不止100匹,印第安人把那些比較強健的捉住,騎著它們一直跑到它們跑不動的地方。這就是說,一些美國人的高頭大馬能適應印第安人的生活,而一些則因體力衰竭而死去,因為它們的耐力和印第安小矮種馬不同,它們習慣吃穀類植物,難以靠啃柳樹皮或吃叢生的雜草挨過蒙大拿的冬季,「苦膽」說,它們並沒有多大的價值。除了上述100來匹馬外,埋葬隊在戰場上還看到許多第七騎兵團的馬,它們大都受了重傷,士兵們只好把它們全部殺掉。有些馬鞍已被印第安人拿走,未拿走的也被毀壞。受傷的馬中有一匹灰馬,它一直尾隨著特裡的縱隊回到河谷上游「遠西」號停泊處。顯一一然,它受了驚嚇,並在黃石河附近最後露了一次面。 隨後便是一條叭喇狗。卡斯特的勤務兵約翰·伯曼看見它和它同遭惡運的夥伴小跑著走開了。約翰朝它打口哨招呼它,但它並沒答理,兩天后,他又看見這條狗順著山側喚著跑來。他不知道這狗的主人是誰,但它不是印第安人的,所以只能說它是從林肯堡隨兵團一塊兒來的。「木腿」也見過這只狗,然而他又聲稱:「我在那兒沒見過什麼狗……」 1907年12月14日,《森林與河流》雜誌發表了C·B·D·W的一篇文章,文中提及了一隻靈猖,說它是維多利亞女王送給卡斯特的。「這只公狗骨骼粗壯,肌肉豐滿,高大結實…」聽起來簡直成一隻老虎了。不管怎麼說,當這位將軍完成了未特別提及的任務返回東部時,那只靈猖在哈基爾堡外被意外地擊中。子彈從尾巴根上部射入,穿人軀體後又從右肩飛出,顯然,這是致命的一槍。人們在小溪邊的一塊平石板上鋪了個厚厚的草床,把它放在軟軟的床上,讓它慢慢死去。然而,可憐的鮑勃在頭部被刺入尖樁後仍能倖存,而維多利亞女王的靈猖也擺脫了那難以忍受的槍痛折磨,半個月後,又步履蹣跚地回到堡裡。 1908年3月,《森林與河流》發表了一封信,是魁北克的拿破崙·A·康門伊奧先生寄來的。康門伊奧先生說,他以極大的興趣讀了12月的文章。他在想,文中所說的那條狗不知是不是他1882年在華什凱見到的那只,要是的話: ……它表現了魔術般頑強的生命力,因為它同「烏鴉」人偵察員「卷毛」,成為1876年7月25日小比格奧卡斯特與「坐牛」戰鬥中唯一的倖存者。 戰鬥結束三天后,當一支搜查部隊抵達卡斯特和他的勇士捐軀的戰場時,發現這只靈猖躺在主人的屍體旁,一顆來複槍的子彈擊中了它的一隻眼睛,使它變瞎,除此之外,它全身完好無損。搜查部隊精心照料著它,並在第六步兵團給它找了個新主A——R·E·托馬斯中尉。托馬斯的部隊那時駐紮在華什凱堡,我也在那兒,中尉親口給我講述了關於那狗的故事。 康門伊奧先生的這只靈猖的故事有些疑點,一方面,他天真地重複「卷毛」的事蹟,而這件事充其量也不過僅有一半是真的。更重要的是,沒有任何人看見過這只靈猖。第一個踏上該戰場的布拉德利中尉沒有見它,本廷也沒見過,雷奧同樣如此。戰場上的倖存者都沒有見到它,特裡的部隊也對此一無所知——總之,誰也沒見到它。 然而,不管怎麼說,「木腿」和伯克曼的講述還是有一些真實感,並且令人贊同。在戰場上,確實好像有過一條活著的兵團的狗。研究卡斯特的傑出歷史學家約翰·卡羅爾直截了當地指出:「我相信,戰鬥之後,戰場上至少該有卡斯特的一隻狗,」一隻或者更多的狗,還有受傷的馬,問題是非得堅持有一個離奇的倖存者不可,為什麼?原因同樣:卡斯特在戰場上分明是短髮,可有人就堅持說他留著長髮。他已打算在戰場上果幾個星期,長髮容易存留髒東西,所以,在這次遠征中,幾乎沒幾個士兵留長髮。可在極點的時刻,卡斯特將軍就是要飄拂著漂亮的長髮。 所以,它和基厄菲的馬一樣——是一個倖存者! 這匹馬為何取名科曼契不太確切。但1868年9月13日,在西馬倫河(也就是盧斯指出的堪薩斯的陡灣)同印第安人發生的一場小衝突中,馬的右後腿中了一箭,由於箭杆折斷,所以直到返回營地,基厄菲才發現了它的傷口。在這次戰鬥中或戰鬥後沒多久,就有人這麼叫它了。瑪格利特·萊頓給大家講述了一個符合實情的故事,說是一個叫麥克貝恩的騎兵告訴基厄菲,他當時看見這支箭射中了馬腿,「馬因疼痛而發出如科曼契人所發出的那種尖叫聲……我從來沒有聽過馬的這種叫聲,但確實像科曼契人的叫聲。」基厄菲回答道:「科曼契!我們就叫它科曼契吧。」 它是一匹雜色馬,相間有陶土色,鹿皮色,淺栗色,灰褐色或深奶油色皮毛,但尾巴為黑色。1887年7月25日第七騎兵團的正式文本上這樣寫著:淺栗色皮毛,體重925磅,身高15掌,出生於1862年,身上有12處傷疤。 科曼契至少有著吸引人的明暗分明的毛色,鐵匠古斯塔夫·科恩後來成了他的護理人。他說自己在戰場上發現它時,它已六處負傷,全身鮮血淋漓,就在一個騎兵要割斷其喉管時,被他及時地攔住了。 亨利·布林基爾霍夫上尉在一簇樹叢間看見了科曼契,並命令把它殺死,但當聽到它淒慘的哀鳴聲時,就再也無法忍心下手了。 諾蘭中尉也在一條幹河溝裡看見了科曼契。 麥克道爾上尉發現這匹馬「前腿支撐地蹲臥在那兒」,遍體是彈傷和箭傷,樣子十分可憐。 彼得·韋少校說,科曼契站著:「馬鞍滑到肚膛下,鞍毯和襯墊都不見了。」 戈弗雷說,特裡的士兵們後來在印第安人的村落邊找到了它。「二等兵麥克雷恩告訴我說,他看見一些偵察員圍著一匹馬……」 按19世紀報紙的頌詞,說它忍受了七處重傷的疼痛,「每一處都會使一匹普通馬喪生」。幾乎所有的新聞記者都說他受了七處傷,也許,7是一位特別令人愉快的數字。或者,由於它有著某種神秘的意義。雖然,嗜血的少兒讀物都說這可憐的生物共受了28次箭傷和彈傷。 不管有多少支箭和多少粒子彈嵌進了它的肉體,科曼契遭受了殘酷的傷害。科恩和其他一些人,把它弄到河邊,給它清洗了傷口,做了包紮,並把它帶到10或12英里外的「遠西」號上。接著,馬歇上尉在船艙間給它搭了個馬廄。 當這條船抵達林肯堡時,馬已經無法行走,人們就把它抬到一輛貨車的馬廄裡,還給它纏了根吊帶。大約一年後它竟神奇地恢復了健康。有時,斯圖爾吉斯上校的女兒們騎著它在大草原上兜兜風。後來,一個少校的女兒也騎著它出去,這就觸怒了上校的女兒。於是斯圖吉爾上校便在1878年10月3日發佈了將軍的第七號軍令,以官腔宣佈說:「因科曼契是1876年6月25日蒙大拿小比格奧血腥慘案中唯一倖存者的代表,所以應好好地照料它,使之感到舒適。它應當成為第七騎兵團的殊榮,它的生命自然也是值得該兵團關注的,要盡可能延長它的壽命」。他還就此而繼續聲明:「所以,不論什麼情況,不管什麼時候,禁止任何人騎它……」 這樣,每逢有了慶祝活動,科曼契就默默地走在基厄菲原所在部隊的最前列,身上披著一件令人傷感的黑色網紗;馬鞍上搭著一雙後跟朝前的大馬靴。它活了29年。在它的護理員格斯特·科恩在伍德戴·尼被殺之前,它一直顯得很健壯,但科恩死後,不管換上哪個護理員,不管對它進行怎樣的護理,它都變得越來越鬱悶孤僻,它不再用嘴翻垃圾桶——這曾是對它的特殊待遇。此外,士兵飯盒裡的啤酒也似乎使他日見虛弱。終於,它除了憂間地躺在馬廄中或在泥土裡打滾外就怎麼也不願活動了。 小比格奧戰役15年後,科曼契還活著,並交由兵團鐵匠塞繆爾·溫切斯特照料,他為自己留了備忘錄: 1891年11月7日,堪薩斯賴利堡。身經百戰值得紀念的老馬科曼契,于淩晨1:30因腸絞痛死在馬廄中。當時,我在測它的脈搏,查看它的眼睛——一個值得長久回憶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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