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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還有報導說,「駿犎」曾經和萊昂上尉率領的一支先遣隊在科羅拉多的一個島上交火,並騷擾亞利桑那新移居地的居民。

  伊文斯中尉必定和「駿犎」搭過腔。在費萊契·約翰遜1891年撰寫的「坐牛」自傳中,曾經不指名地引過他的話:「去了黑山的那個印第安首領大概就是「坐牛」,據在近前見過他的人說,他表現了受過教育的文明人所具有的才智與判斷力。」

  另一個未透露姓名的西點軍官也認為「駿犎」是西點學生。他聲稱,1852年夏天,他曾在新墨西哥見過「駿犎」,他在那兒加入了「大毒晰阿帕奇」部落。他還告訴那至官,說他不會忘記或原諒西點負責人對他的處置。他說,那個「乳酪福斯」的小插曲似N不僅是一場酗酒鬥毆,那時「駿犎」正在追求一位叫埃菲·康克琳的漂亮姑娘。似乎是「駿犎」答應和她結婚,並糟踏了她。

  所有這一切似乎大不可能,但事實上確有一位軍官學員于1844年在西點軍校註冊。陸軍副官部的詹姆斯·B·弗賴伊上校報告說,儘管這位學員是個年輕人,但卻十分老沉:

  很大的一個腦袋一上覆蓋著濃密的亂髮;他有一張方臉,前額低平而呈長方形;一對小而深邃的眸子,透出機敏的光;鼻子短而直;下額寬大;公牛般粗壯的脖頸架在寬大厚實的肩膀上;長長的軀幹自臀部。下逐漸變細;四肢短而粗壯,可以說這就是「駿犎」。如同他的笨拙粗魯和未經過開化教育的野蠻那樣,他也具有超群的天賦。通過了學員考核,學滿了軍校的四個學年,掌握了每一門課程的內容。然而,從他的個性看,從頭到尾,「駿犎」始終是個粗野的牲畜般的人物。

  弗賴伊上校繼續談道,他的渾名是「駿犎」,學校的教育未能改變他的野性,由於毆打一名軍官,他被剝奪了休假權,這使他更加惱恨。他恐嚇鄰近的村民,酗酒、鬥毆,並強姦了一位年輕女于(弗賴伊沒有洩露她的名字)。

  所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都有根有據,可「駿犎」不是「坐牛」,也不應當是,因為這位非凡的蘇人直到小比格奧戰役結束後好久,才觀看了達科他地區的日出。

  至於那位黑皮膚的軍校學員,密蘇裡亨茨維爾的一位市民為聖·路易斯的《共產主義者》致信做了證實。該學員的名字叫邁克利安,在密蘇裡倫道夫鎮長大,「是位高貴的有身份的名門子弟」,也是美利堅合眾國伊利諾斯州參議員約翰·邁克利安的侄子。他在西點和斯通沃·傑克遜同班畢業,並於1870年在亞利桑那州吐拜克附近被印第安人殺害:

  ……曾與庫魯克同在亞利桑那的第15騎兵團的霍爾中尉現在和他在一起,並對「駿犎」的親戚很熟,通過他們證實了他的死訊。對於「駿犎」,我認為他最大的缺點是不馴順的脾性,這一聲、他自己也很清楚,這毫無疑問地導致了他不願接受超越于文明理儀約束的生活。在本頓議員的參與影響下,他成為西點軍校學員,然而他的父親查爾斯·邁克利安是位熱心的輝格党黨員,誰是「坐牛」,筆者也不清楚,但他絕對不是「駿犎」。

  1878年,芝加哥奈特與倫納德出版公司出版了《帶有仔細翻譯對照的「坐牛」的法語拉丁文原作》,這是一本僅有13頁的小冊子並附有11頁附錄——《「坐牛」著作的第二部分》。在該書未署名的序言中陳述了由於這位巫人令人吃驚的成功,普遍認定他必定在某個高等學府接受過教育,而並確信這份附錄能為這一推論提供有力的論據。

  小冊子裡還附有一些信件,是由「一位新近從西點來的軍官」寄給這位未署名的編輯的。這位軍官怎樣把這些信件弄到手是一個十分曲折離奇的故事。一封信是用法語寫成的,寄給詹姆斯·迪·弗雷內。弗雷內是一名加拿大一法國導遊,住在一個貿易站或一個兵站附近。「坐牛」的信使到達這個站時,弗雷內剛好陪同一部分英國旅行者觀看黃石河的風景去了,所以,他的兒子收了這封信,信的紅色封蠟是一個臥牛圖印。作為小字輩的弗雷內拆閱了它。

  親愛的朋友先生:謹此請接受我所能給予您的最崇高敬意。您將能從函中看出約瑟夫首領與尼茲·帕裡斯人和我自己就所關注的某些重要事宜結成的友誼關係,因此,我請求您把此信轉交……

  1877年9月29日於

  阿西尼賓河營地

  Du·弗雷內的兒子隨即也打開了致函約瑟夫首領的信,發現信內語言含蓄,他擔心「坐牛」可能企圖和約瑟夫進行軍事同盟,便把信交給這位軍官,這位軍官又立即把它交給庫魯克將軍,然而,庫魯克認為它沒有多大價值,讓這位軍官存留了這封信。

  「坐牛」的這些信就被新近到來的這名西點軍官轉交給這位不知名的編者。

  年輕的Du·弗雷內所擔憂的「坐牛』信中談及的問題,完全是一種誤解,實際上,「坐牛」說的有關約瑟夫與尼茲帕·裡斯之間所關注的事是另一碼事。他在表達了對約瑟夫的崇敬致意後,闡述了作為紅種人事業的首領要承擔的責任問題。「坐牛」反問了他們將怎樣做?他們的事業是什麼?「新近,我以我的權力、我的未削弱的實力,來到這(這兒已歸入英國領土);這兒,我的目標是保留……」唉,他一直感到最柔情的這個英國當局,目前正準備把他轉交給他們的美國敵人。考慮力量的極大懸殊,進一步的戰爭是不可能的。他們所依賴為生的野生物在減少,鬥士們的女人與孩子都在挨餓,需要衣物。

  由於事態就是這樣,我們的敵人也給我們派來特派員,探討和平問題。在我看來,好似我們應當盡力接受提供給我們這些條款。約瑟夫,這就是要你我一同回到我們年輕時期被薰陶的那種文明生活。我依舊不能否認這些變化的前景將帶給我更多的痛苦。在此,用我好久不用的筆,感慨幾句:

  薩福詩體:

  使用軍事武裝的時代已經過去,
  我們的狂烈勇猛終於發覺了它的目標。
  那長久漫遊泛團的雙腿喲,
  何處是它們安全的回歸之地?
  此刻,苦惱之心使我雙眉緊鎖而悶悶不樂,
  英國雄獅不公正地躺下了……

  1925年11月7日,印第安事務專員給印第安戰爭命令記事員寫了一封信,答覆了有關「坐牛」的這些資料信件問題。他就自己的看法得出結論,說援引的這些信件不是出自「坐牛」之手而是「一位聰明的白人之筆」,雖不知道此人的具體身份,但顯然是庫魯克參謀部人員R·D·克拉克,他是1878年的版權所有者。如果是出自他手,其動機也不得而知,因為從這樣做會危及他的軍事生涯看,他不可能為賺幾元錢而玩弄這種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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