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被審判的女醫生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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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有。但對我來說,需求是決定因素。哪兒最需要醫生我就去哪兒,」凱特說。她的信念令他欽佩。 「你打算在這裡安家立業,結婚生子?」斯考特問。 「我……我還沒想那麼遠,」凱特說。 「你肯定得結婚,是不是?」 「合適的人,合適的時候,是的,總有一天會的。但首先我要先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 「想沒想過什麼是合適的人?什麼樣?幹什——」 斯考特話未說完,倆人都驚訝地怔住了。街對面的毒品販子朝他倆打了個手勢。他倆觀望著。一個年輕人走到街角的燈光下,他穿一條破舊牛仔褲,紮著馬尾,長得瘦骨嶙峋。 「是他嗎?」斯考特低聲問。 「我想是。」 毒品販子,正把一個小口袋塞給年輕人時,他倆迅疾朝街對面沖過去。 「裡克!裡克·湯姆斯!」斯考特喊道。 年輕人本能地轉過身,然後拔腿就跑。斯考特和凱特在他身後窮追不捨。跑了半個街區,他們追上了它。斯考特一把將他抱住,把他推到一座不大的私人住宅前的鐵柵欄上。年輕人拼命想掙脫開,斯考特頂住他不放。須臾,裡克·湯姆斯由於體力不支,停止了反抗。他氣喘吁吁,因寒冷和毒癮作孽而瑟瑟發抖。 「別緊張,小夥子,別緊張,」斯考特說。「我們不想找麻煩。我們不是警察,也不是緝毒部門的。」 「你們怎麼認識我?誰派你們來的?是他?」 「沒人派我們來。我是律師。這是我的當事人。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裡克·湯姆斯向他們瞪著眼睛。「需要我的幫助?笑話。需要幫助的人是我。」他又打量了他倆幾眼,說:「不是他派你們來的,是不是?」 「他是誰?」斯考特疑惑地問。 「他。她父親。」 「克勞德·施托伊弗桑特?」 「對,是他,」裡克·湯姆斯滿懷怨恨地說。「拿走了我的東西。我所有的東西。其實才有多少。只是出示了那麼一份法律文件,就把所有東西都拉走了。我要是沒朋友,非露宿街頭不可。」 「裡克,想不想來杯咖啡?吃點喝點什麼?」 「早飯吃完了還沒進過食呢,」裡克說。 第六大道有一個晝夜營業的低檔小餐廳。他們三人坐在一張鋪著塑料布的小餐桌旁。裡克狼吞虎嚥地吃著,顯然幾天之內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斯考特則趁機問他問題,裡克回答著,有時腮幫子塞得鼓鼓的,有時灌下一大口熱咖啡才開口回答。 「裡克,克勞迪亞生病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兒?」 「就在那兒,」裡克答道,「她需要我,我不能離開她。」 「可送她去醫院的是她媽媽,」凱特說。 「沒錯,」裡克說。「她想見她媽媽。我想要是一個人病得不行了,首先想到的就是媽媽。而且她覺得讓她媽媽送她更好更安全。主要是她私人醫生不在城裡。」 「所以你最後一次見她,是她離開去醫院的時候?」斯考特問。 「在她離開之前,」裡克糾正說。「她不想讓她媽媽趕來時我在那兒。」 斯考特給凱特遞了個眼色,示意下一個問題完全由他來問。 「裡克,當天晚上,下午或前一天晚上,克勞迪亞有沒有吸毒?」 「上帝!怎麼總把我們什麼時候都看成怪物!」裡克悻悻地說。 「裡克,我問的不是你們平時的情況,」斯考特說。「我只問那天晚上,下午或前一天晚上。她吸毒了嗎?」 裡克喝下一大口咖啡,承認說:「吸了。我們倆都吸了。我們倆就為這個而認識的。在這一帶的一個聚會上,裡面什麼種類的貨都有。」 「比如說?」斯考特問。 「黃衫,藍皮,彩虹,可卡因,天使。」 「她的毒癮很大,是不是?」斯考特問。 「她總是從不同的醫生那兒開出十來種處方,如巴比土酸鹽之類的。無論什麼她都有。這也是她不願意讓我送她去醫院的原因。」 「為什麼?」 「假如他們發現了她吸毒,她不想讓我也倒黴。她這個人想得特周到。真的,實在是個好女孩。我愛她,特愛,」裡克說。 「她不想讓你去醫院還有別的原因嗎?」斯考特問。 「她不想讓他知道我在那兒。怕他做出點兒什麼來。」 「不再給她錢?」斯考特問。 「怕他整我,或找人收拾我,」裡克意味深長地說。「只要涉及到她,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這我也聽說過,」斯考特表示贊同。他沉吟一下,瞥了凱特一眼。「看來她吸毒,而且有一段歷史了。」 「離家出走前就開始了,」裡克說。 「裡克,」斯考特問,「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懷孕了?」 「那是我後來聽說的。是真的嗎?她真懷孕了?」 「是真的,」凱特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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