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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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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毓宗道:「小人近日與楊進、裘劍韜、馮有德等連次與梁山巨寇林冲、朱仝並館陶李袞、臨清雷橫等日夜交戰,因他們兵多將廣,馬劣槍長,又兼之公孫勝、朱武等鬥引埋伏,神出鬼沒,我等要稍一疏失,必然潰敗。今仗著聖上洪福和二位太尉的指點,帳中有楊進、裘劍韜、馮有德等三人是各當一面,又有孟康、張志功並張志功的胞妹張亞雄,俱都是武藝超群,才堪大用的。近又有東昌府提學司教授居用儀相公,冒著萬險,因擊了登聞鼓,領著高童兩恩相的鈞旨,又拿了孟康的親筆書信,現今往劉家營正去說降。是否如何,尚無音信。果然要議有頭緒時,裡外夾攻,賊可立破。若無有音信時,雖有重兵,亦難為力。」 童貫冷笑道:「依你所說,梁山還恁的了得?這樣說時,俺等就不用去了,非俺大話,俺轉戰十餘年,戰無不勝,攻無不取,殺的遼人不敢越邊,夏人亦不敢窺伺。若這樣跳樑小丑,何足畏懼。俺今是因為方臘稱帝造反,有意要奏知聖上提兵往討,今既是如此說時,俺親往臨清縣查看一遭。今念爾等各有微功,若再講怯懦話時,按照軍規,全宜梟首。」 賈奕笑稟道:「恩相勿憂,小人也覷看梁山泊無大本領,小人要保薦二人,隨為副將,再舉一人,為行軍總參謀。大兵一到,准可成功。」 童太傅聽了,轉怒為喜,問賈奕道:「所保是誰?果然要有此本領時,必當重用。」 賈奕稟道:「小人舉保,乃泗州兵馬都監,名叫譚稹,此人是文武兼長。」 剛說到此,文天柱插言道:「莫不是梁山說降、克復定陶的譚稹嗎?」 賈奕道:「正是此人,兄長又如何知道?」 文天柱道:「這人是武藝出眾,誰不曉得?上月他投我營來,為兵馬指揮使,自告奮勇,要獨打高唐州。不爭那埋伏很多,未能入陣。後來也不知何故,譚稹去了。只幸有馮有德、裘劍韜兩人再三擔保,若依著馬小乙說,此人與林冲勾結,內有奸詐。不想卻到了這裡。」 賈奕笑著,把投考入獄的事略說一遍。文天柱道:「此人的武藝如何?」 張毓宗道:「誰人不知,此人在滁州、泗州名望最大,所有賊人,不敢進境。使一柄鎏金鐺,重一百二十斤,人贈綽號,稱他為二郎神。在初與張俊、吳天錫同去征蠻,皆拜為承信郎。誰不曉得?」 高俅亦猛然想起,是那日校場裡打的那個,對賈奕道:「前事休提。你今就傳俺言語,由開封牢獄裡提來見我,還保何人,快與說來。」 賈奕又稟道:「一個種經略相公部下作過弓箭正牌的,姓周名孔章,此人是東京人氏,因他面黑,人人都叫他周黑子,又稱為煙裡灶君,兩臂有千斤膂力,使一條齊眉鐵棍,重有百斤。為因忤犯了小京奴,不爭有朱勔防禦相公因之大怒,自打春間就押至開封府獄裡,迄未發放。恩相要肯擢用此人為先鋒副將,必獲大功。再有一人,前次為梁山女賊蒙哄下獄,險些當作了王矮虎,此人姓柳名叫少權,乃開封柳判官過繼的小衙內,為人于江湖上事無有不知,若任為隨營參謀,參贊軍機,必能于軍務有益。」 童貫大喜道:「你這保舉必無差錯。你今就傳俺鈞旨,召來引見。十六為黃道吉日,正午起兵。」 吩咐已罷,當日就殿帥府裡押了牒文一道,與各路軍州懸信賞的一道與開封府范宗,叫立將譚稹等釋放出獄。 單講梁山,這時已早有報密軍卒報到大寨。宋江升帳,有李應、柴進等回山報道:「九天玄女廟工程已竣。有海州新來的一位太守,那日往廟裡燒香,對小弟說日內要來山拜謁,並有進奉的禮物。不知兄長肯允納否?」 宋江發笑道:「小小州官,見俺怎的?」 即傳令道:「朱貴、杜興眼今有轉運之差,不能接待州官。要來拜謁時,可就由朱富、石勇替俺接見。俺今為南下之事,正然籌劃,安有閒暇與他絮聒?」 吳用攔著道:「兄長亦小覷不得的,那日有鄆城知縣也來拜謁,唯恐其中有何奸詐。」 宋江笑著道:「軍師也怎的膽小?到底書生,見識太淺。俺今有五州三府二十餘縣,兵多將廣,馬劣槍長,小小州縣,把俺又能以怎的?」 吳用笑道:「不是那話。孔子說季孫之憂,不在顓臾。兄長要仔細留心,蕭牆之內是要緊的。」 宋江愈笑道:「豈有此理。軍師你儘管放心,今日與天壽兄弟速寫牒文,俺引了眾兄弟即日起身,克日於海州會齊,也看看方臘去。叫他于郯城紅花埠擺隊迎接,俺定到西湖看看風景去。目今已暮秋天氣,行兵不利,明年再轉向河南,共圖大業。」 吳用笑著道:「兄長是恁的大意,依著小弟,卻宜緊守。目今已分兵四處,親信兄弟全在遠方,倘有疏失,如何是好?」 柴進亦乘勢諫道:「軍師哥哥說的很是。小弟與王大化先生、馬小光先生盤桓了四五日,他等心中未忘兄長,只因與眾家兄弟意見不合,他們是專講道學,我等是一介武夫,驟然聽之,甚覺迂腐。如今我聽他講的甚有道理。馬小光說千夫所指不病而死,王大化說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徐蘊華說自古得天下於馬上未有治天下於馬上者。這話都很有至理,今我梁山只講用武,那各縣民心裡非常怨恨,哪能就治理服了。」 宋江笑著道:「這都是書生氣,人民怨恨又便怎的?難道還反了不成。我今為替天行道,殺贓官除惡霸,有人要敢道不字時,殺罷幾個,也全行鎮住了。什麼心服?小兄也念過幾日書,自古就只有強暴沒有情理。哪朝哪代,不都是如此呢?小民心裡只圖恩惠,明日我檄告各縣,把酒稅地丁等全行蠲免,再撿那當地富戶,照張順兄弟汶上縣的辦法,將所有的散與貧民,大家也均個受用,不要有貧富的等第,照我梁山,全是兄弟,你道這主意如何?」 說著這話,見時遷遣派的幾個軍官並戴宗、張青等都來報道:「現今臨清已換有馮有德的旗號,高唐是張志功、張亞雄二人攻打,館陶是裘劍韜、文天柱等,雖不攻城,每日必戰。大營是楊進並參謀居用儀,軍容齊整,甚是了得。並聞有童貫、高俅特領重兵,日內要前來攻打,掛先鋒印是一名姓賈的,計算時日,已不久就到,望乞大王兄長和軍師哥哥定奪施行。」 張青說畢,坐在一旁,時遷的部下道:「定陶有公孫軍師,連日與妖道鬥法,已然獲勝。只聞有光州吳翊和女王花蝴蝶,還有個道士李老侗,部領有不少軍馬,眼今由蕩山繞過來,不知何故。據說有官家招撫,與泰安軍、盱眙軍合兵一處。因奉有童經略的命令,特來攻我。現今前鋒隊已至曹州,特來稟報。」 又一個軍官回道:「現今張仙也催促李霸、倪道南等進窺單縣,望乞大王,早有定奪。」 宋江聞報,吃一大驚,唯在於面貌上不便顯露,只微微低首道:「是了,本寨也全都知道了。你等回去再詳探罷。」 又轉向戴宗道:「他等姓名,兄弟記下,俱上了功勞簿,聽候升賞。」 那幾個報事軍官拜謝一回,轉身又拜了戴宗,然後去了。 且說宋江,這時因聞這消息,好不喜悅,退帳以後,忙著就遣派郭盛,將夫人王麗娘送九天玄女廟作尼姑去。臨行說道:「是你無福,不能消受。」 麗娘也不言不語,登車而去。合寨兄弟並各女眷全都于金沙灘上餞送一回。閒話少說,宋江於回來以後,寨裡坐定,心中暗道:「俺這勢力並不在小,官軍有甚樣本領,可來破我。」 因喚著虞候去請了吳用,二人握手,一同坐下道:「軍師之意,你看著這次官軍應怎麼制服他?」 吳用說道:「俺有一計,管叫那童貫、高俅首尾不顧。」 宋江問道:「是甚計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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