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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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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稹大喜道:「如此甚好。」 遂複與文天柱兩人商議如何,天柱亦不便阻止,告譚稹道:「這裡也不撤旗幟,以免那雷橫攻襲。如今你我實不遇時,若見了宗澤、王友直,替我聲述。我今也不久辭去。」 說著,落了淚,兩人夜裡分手,營中將士多有不知,所有旌旗又皆如舊。居正亦沿著水路來至東阿。見了錦娘,備說一切。錦娘亦留下款待,孟二姐道:「這人有什麼密事呢?兄長信內又未明言,可實在悶煞人。」 次日,又備了酒宴,邀了潘五並相桐驛的王元都來陪客,席間問道:「教授有什麼見教的,盡可明說,俺等師徒無不從命。」 居正道:「俺來也不為別事,聞得貴寨久行忠義,如今宋江等打劫州縣,無惡不作,又蠱惑各好漢興兵動眾,以殺擄奸官為名,以圖謀不軌為實。貴寨昆仲,誤為所騙,如今有京畿兵馬並幾萬槍牌手,不久來攻。南邊有發運使陳亨伯,也為著杭州事奏調精兵,有童高兩太尉奉旨爭剿,諒彼賊人被擒不遠。那日因貴寨旗幟插滿于館陶城上,大軍一見,很是詫異。現今又正是孟康為右路先鋒使,因素知這寨裡廣行仁義,不肯以天子之威殺傷良善,因遣著下官來此,冒著萬險,不知高低,啟請著二位小姐勸告賢昆仲,要早早歸順官家膺封受賞。但憑這一身藝業,也掛個將軍印,何致與賊人作惡哩!下官也就為此事特來商議,二位要如意便好,不如意時也莫怪,孟將軍不看覷了。」 說到這裡,飲了杯酒。錦娘也不願弟兄出去打仗,思量此事卻也是好消息。孟二姐道:「這事也勿須猶豫,這裡因賊人攪薅,不得安生,才練了這些兵保護閭裡,只因是梁山兵馬勢焰很大,不能不從順,於他圖個安靜。倘如有相公兄長可以擔保,有誰與膺封受賞、黑甜醉飽上不樂意呢?只恐是裡頭空沒些巴鼻,倒苦了眾多人。」 居正道:「但請放心。梁山的豹子頭林冲已具有歸順之意,那個楊志,官家已賜了原官。所以那宋江疑他,調往那單縣去了。如今聖上親點重兵,在我們進兵時,因知道各營寨都是幫襯,顧念著同盟義氣,不肯不來。但是要曠日持久,千里勞師,哪裡也不能樂意,早晚也必當敗的。下官為先來勸告這個密信,容著京裡發了大兵,下官隨另有妙法,幹個功勞。此來為常留此處幫助貴寨,若不棄愚陋時,願作個小參謀。」 說到這裡,潘五和王元兩個大聲叫道:「啊呀是了,俺聞得街市上亦這樣說,林冲幾個有意招安,今這樣說,更是實了。相公亦看著俺等有作官語氣否?」 居正笑著道:「那有何難?常言謂一人成佛,九族升天。只盼著幾位英雄都得了地,二位就作個提點提轄,亦必是樂意的。」 二人大喜道:「這端的好事,不想當賊,也有了作官的指望。」 當日席散,兩人都歡喜之至,錦娘也安置居正設了賓館,並喻知潘五等道:「吾乃女流,不知大事,須等著兄長回來再作商議。爾等若不守機密,有走漏消息者,軍法從事。」 一面又囑令王元,到館陶大營裡請他兄長,只說有要緊之事,急須回寨。一面又細為防範,唯恐有軍卒不慎,枉造流言,叫梁山得知了,倒有不便。因派令潘五等載了糧草,又拿了黃金千兩,一總都送到東阿,交與唐牛兒,只說有百姓加稅,俺等為一地之主,僅先交納。唐牛兒也見了大喜,與了回文,又申告轉運司,替著斑鳩店說些好話,自己亦顯弄本領,不在話下。 單說平陰有申屠遠兒子申屠允恭,那日因一家被難,逃出城外,直沿著水路跑了兩日,遇了住戶,乞些吃物。這日有上午時分,行至一處,肚裡又覺著饑餓,只是又沒有村落,哪裡乞食?一頭想著,若過了梁山界便無礙了,一頭思忖,後面有一個軍官騎匹劣馬,飛也似的趕來,問道:「借問一聲,前面是濟南府嗎?」 允恭也驚得止住步,那人已翻身下馬,唱個喏道:「卑人是京裡差官,因奉著高太尉的鈞旨,往濟南齎文書。行至一處,被一夥梁山好漢將齎的文書等物全行劫去,只留的這條命並這匹馬。今欲往濟南趕路,不知路上還有駐屯的好漢否?」 允恭笑答道:「好不相瞞,俺也是逃命的。」 因將那舉家被難,並房地充了公,剩了自己如何逃脫的話說了一遍。因問名姓,那人敢正是王伯高,允恭拜道:「不知是帥府相公,多有失禮。」 王伯高道:「不須拜了,這裡也不可多說,快些逃命。」 允恭亦只得跟了,行至日末,已至濟南。 王伯高道:「你就往總管衙門鳴冤告狀,俺在裡面自有照應。」 允恭謝了謝,一直到都統司前擊動堂鼓。只見有守門校尉如虎狼也似的,近前拖住,裡面亦立即傳點,只見那牙將校尉兩班排列,一聲威喝,引著至階前跪下,上坐是一位兵馬都總管,姓常名愛乾,外號叫瞎耗子,身高也不過四尺,紫藤臉色,是個內侍,沒有鬍鬚,說話是婦人聲音,非常清脆。喝問允恭道:「你擊俺大堂鼓,有甚的重要事,快與說來。」 允恭於階下磕頭,連稱總管。不說便罷,一說那平陰地面,怎樣遭殃,倒落得縲絏囹圄,白白吃苦。這名叫為官不管民間事,只為揚威作樂來。後事如何,下文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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