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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眾人因聽了這話,都跌足拍掌的稱讚,軍師妙算果然周密。公孫勝又道:「如今有林戴兩頭領,業已回山歸路,與陶宗旺、樂和、李忠、石勇並滸墅關的楊志、李逵、武松三人亦必然傳了信,他等來時,雖然是慢,大致有童威、童猛駕駛快船,日內亦必然趕到。如今所怕只怕是賽存勖王再興、小蜈蚣張迪、河北的楊進、丁進、普陀山的張仙和這裡的方臘,並沿路的濠州劉位、泗州趙立、蘄州趙霖、光州吳翊、濮州李彥先、高州薛慶他們於這次盟主不能不爭,怎樣來劫我們又不能詳悉,憑我要專對官軍固操勝算,倘然有別的山寨,狼的食物豈甘喂狗?那時要和我打熬,怎樣對付?如今要先有提備,方為上策。因告知嚴氏道:「預備旗幟,你們要奪得貢物,須直奔德清寨,只冒是方臘名姓,勿露實名。」

  又囑告天壽道:「你稱是方七佛,徐兄與時遷兄弟務必于府衙廳上應承局的門外,連人船所的大廳並大庭廣眾,三街六市上要多多散佈柬帖。」

  說著拿出若多的藏頭柬帖,遞于徐廣順,笑著說道:「此法可卑劣一些,其名叫賈禍於人,自享其成的勝著,臨到對敵,我們若對待官軍,定然要狠狠下手,若遇了綠林好漢,先與論理,論理不得,我們也不可戀戰,那時以三十六著,走為上策,如今預定,大家於明晚三更會於菱湖,歸路要投奔歙縣,繞一回路,以防那兩浙人馬和沿路各山寨再出劫搶卑意。如此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眾人大喜道:「如此便好。」

  當晚又改造旗幟,軍卒都身上藏好,日落以後,廣順與各位告別,嗖的一聲跳上房去。公孫勝又喚下來道:「聞得人說,那日有兩個好漢被捉,下了獄,明日要解救才是。」

  徐廣順道:「這事也交與小弟了,必不辱命。」

  當時拱手,只見和狸貓猴子一樣,鑽房越脊,如走平地,飛簷走壁,和一隻箭影一般,投至一廟宇樓上。

  當下時遷相候已久,廣順把怎樣劫取的話一一說明。時遷大喜道:「此法甚妙,小弟也看個路徑,有個計策。今晚我二人前去必不空回。」

  說著換了短褐,用絲絛紮了胳膊,兩人往應承局來。才到房上,只見有一個丫鬟掌著紗燈,引著一千嬌百媚的娘子,笑著說道:「你聽那梨花貓兒在這房檐上夜夜的叫。」

  時遷因猛吃一驚,恐她看見,蜷伏屋脊的後面,聽那前簷,果是有雌雄貓兒呢吆呢吆的亂叫,丫鬟要喊喝驅逐,那婦人止住嗔道:「你不要使促狹它,正是好時侯圖什麼呢促狹鬼。」

  階上又有個丫鬟迎入去道:「官人等急了,說夫人小解去只是不來。」

  又聽是朱勔聲音,笑著說道:「必是哪裡去浪去了。」

  那娘子啐著道:「呸!你不要臉的東西,別人屋裡你鬧夠了,這裡又作什麼來?」

  朱勔笑著道:「好個刁嘴!明日我要起身了,特意往你的屋裡與你話別,你到去了多時不早睡下。」

  那娘子又啐道:「呸!你不知情不知意的,這前院裡若多的貢品,早晚那牙將護軍哪裡顧的來,若照上一次,在你心愛人的屋裡枕上,都能以插刀,那不是近人是誰,虧你還四處搜捕哩!若據我說,賊就是屋裡人,決是你當了烏龜,自不覺得罷了。如今貢物哪不仗我一天到晚百遍的過去查,唯恐有一失半錯,或有個偷盜的。」

  說著,自解衣襟,聽著又說笑一回上床去了,丫鬟也關了房門,回至耳房。時遷與廣順笑道:「你看這裡敢正是好門徑,不想都聚在這裡。」

  因俱往前院去看,伏脊抬頭,果見有不少的護軍牙將,多還未睡,有幾個承局灼顧在那裡粘封條,封條都用的黃紙寫,提舉花石綱綱務朱勔封字樣。時遷看了,無法入手,兩人又思索半晌,不知是哪一箱裡裝的寶塔,若言鄭重,有不少小木箱都用的黃綾包裹,徐廣順道:「俺想那丁進部下,如今在獄裡那個必然知道,一則這宗事,是他們山寨的舉義,二則聞林大虎說事先有一角公文,聞列的各種貢品,為喻令各軍州沿途保護的,此文因汶上遺失,俺想此問必不是一兩件。何不往獄裡一探問個明白。」

  時遷道:「那便誤了,俺今有一個計策。」

  徐廣順道:「是甚計策?」

  二人至一處僻靜所在,時遷笑道:「你先躲去,這名叫拋石問路之法,百發百中。此法是我們江湖最小的小手段,不聞那粉頭說嗎,她這屋裡不會鬧賊,俺今就鬧她一回,叫她看看。」

  徐廣順道:「那不妥便,今晚若鬧得大了,如何起身,他們要起不得身,我們就誤了事了。」

  時遷笑著道:「俺不大弄,只把那珍珠寶塔問明下落,你我都用了暗號豈不是好?」

  徐廣順道:「好是好了,但你如一人前去,俺不放心。今晚又明燭煌煌,護衛又多,倘有個坷坎舛錯,那豈得了。」

  時遷也想了想道:「那麼也好,大哥就跟了我來。」

  二人又繞至房後,聽著前廳正交三鼓,四面有本府的緝捕觀察袁可用並馬步兩個都頭郭明、黃順,連石青、安保等禦營牙將,都掌著紗燈、火把、油松亮子,率領著軍健巡夜。交到了二點,時遷往窗裡一睃,不由的掩住口笑。只見那朱勔與婦人都脫的赤條條的,相抱正睡。時遷以一支葦管向婦人粉額上噓噓吹氣,婦人一動,朱勔亦被動驚醒,困眼蒙的噥噥唧唧的喚道:「好人,你不要吹弄我,我情實累乏了。」

  婦人倒翻了翻眼,索性把一隻玉臂攏了朱勔,時遷要笑,廣順因恐他誤事,引至一遠處催道:「怎盡著耍笑他,是怎麼拋石問路?眼見也快四鼓了。」

  時遷笑著道:「何必著忙,有這樣有趣的事,如何不看。」

  徐廣順道:「你真懈怠,俺恐是誤了事。」

  因拽了時遷手急欲走去,是時有巡更軍健,正行牆外,有撓鉤套索等嘩啦拉響,明燈火把灼同白晝,時遷因廣順扯住手,脫不得身,故意的高聲喊道:「啊呀,了不得了,有了賊了。」

  只這聲嚷,外面那軍健人役一齊止步,齊聲向院裡問誰,時遷又高叫著道:「有了賊了,寶塔丟了!」

  廣順因這聲叫喊吃驚不小,急握了時遷嘴,心裡怪怨道:「你這可瘋癲了。」

  說著時遲,那時是快,外面軍健當時已爬上牆頭,各處張望,驚得徐廣順飛身上了房。時遷也隨後跟了,倒拽了廣順手,廣順要跑,時遷倒學作貓叫,兩人在簷前亂滾,幾乎變了臉。一人是怕,一人是故意耍笑,死不放手。為時那婦人朱勔皆已驚醒,婦人說道:「許是貓兒罷?」

  朱勔道:「哪裡是貓?一定又有了人了。」

  爬起往紗窗外看,只聽有四面軍健串鑼聲響,一齊都喊報有賊,幾遍鑼鳴,一齊集隊。急得徐廣順滿頭是汗,急不得喊不得,一直被時遷拽的來到前院,兩人於屋脊後藏匿。只見有石青、陳老妥慌忙來看,用燈把個個箱鎖及粘的封條上查看一過,對兩個小的錦匣仔細看看,看那鄭重,決必有貴重之物貯在匣裡。時遷回首,廣順已領會其意,只是心中兀自亂跳。又見有袁可用等率領著馬步都頭,一時將院裡院外皆已巡遍,只除是房上未看,進來報道:「哪有賊夥兒?」

  又見有軍卒稟道:「不見有人,只聽是上房裡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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