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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賽夷吾灑淚張家店 鼓上蚤大鬧安駕莊

  話說魯智深,喝命將鄭大、裡正等四人推赴法場,又命那亥民監斬。那時那城中百姓都抱不平,以先聞他名字認是好人,如今一看,竟比著矮腳虎還加厲害,端的是賊人堆裡好人難覓,無怪有花和尚匪號。若好和尚哪能作賊?因俱將門戶關閉,恨怨叫苦,有的還要看熱鬧,團團都跟在後面。只聽有幾棒鑼響,那刀棒劊子手並眾嘍羅前排後擁護,擁著賽君實馬小光,並鄭大、院公、吳順三人,俱背剪捆縛著。鄭大還不住價罵,吳順也手扶木枷和著聲兒罵,又瘋瘋魔魔搖頭笑著道:「衣冠禽獸,現在可大大發跡了!」

  眾人都和一聲好。行至法場,已早有士兵預備監刑的公案筆墨,那新派監斬官人頭狗包亥民,搖搖擺擺好不得意。吳德亦高高興興。有行刑劊子奸刀子褚必亮,手捧法刀,押扶著裡正為首,喝命都案前跪下。孔目也寫了犯由,正待朗誦,只見有嘍兵喊喝,分散閒人,智深由眾人叢裡,荷著禪杖,酒氣噴噴地擠近公案。亥民要讓他坐位,智深搖手,騰的就登了公案,大叫著道:「你那些鳥人,聽著洒家為你們除害!」

  眾人都心裡暗道:「休鳥嚷了,這明是為害小民。與民添害,哪是除害呢?」

  又見那智深叫道:「兀那漢子,洒家要問你言語,你怎的罵?」

  只見那鄭大罵道:「我怎不罵!你這麼屈害人,敢怕天地也不能容。」

  智深呵呵大笑道:「阿哥錯了,洒家也作過軍官,入過佛門,有什麼不省得?你休要罵,你這樣大的膽,敢殺人麼?」

  鄭大笑著道:「殺人怎的?只今生今世不能夠了。來世我平你賊巢,像你這無良賊,俺俱都殺淨了。」

  智深大笑道:「敢真的麼?」

  遂喝叫嘍羅們,先去了枷,松他綁縛,又指令褚必亮將刀與他。眾人都不知怎的,鄭大亦臂膊發麻,接了法刀,又見將裡正、院公、吳順都一一松了縛,智深又喝叫嘍兵,將亥民、吳德、褚必亮一齊縛住,還有那送匾紳士、來觀看殺人的,也全被智深瞥見,喝命縛了。嚇得那當案孔目,老熱的炎日底下抖成一堆。智深把禪杖在手,對眾又道:「你那些鳥人聽著,洒家也知道你等受他苦害,若還有賽什麼管仲的,他等也俱吃拿了。洒家要與民除害。」

  眾人都和一聲好,智深就喝命鄭大作行刑劊子,對裡正道:「你來與洒家監斬。」

  懷裡又取出珠寶,並吳德的房田文書,交與吳順道:「是你那鳥爹東西,都與你罷。」

  隨著就揮動禪杖,喝命開刀。眾人都秉著誠意,齊和一聲,鄭大只就這一聲和裡,手起刀落,殺了亥民。複又一刀,除了褚必亮。智深因見那刀鈍,拔了戒刀,也不用劊子拿頭,斜肩帶背地砍了吳德,連送匾幾個人一齊砍倒。鄭大還喘息未定,智深拖住道:「阿哥乏了?」

  遂喚著嘍羅等扶他上馬,將引著院公、裡正並那吳順,重複又鳴鑼開道,蜂擁回衙。

  一時已全城轟動,都擠於西門裡外,十字街前,鼓樓前後,個個都又驚又喜看這熱鬧。裡正也失魂少魄,跟入衙內。智深都叫入廳內,納之坐下。鄭大叫著道:「我先依了。你真要這樣公正,我才服你是好漢。」

  智深大笑道:「我早也聞你名姓,你和裡正也正可將息將息,看全城百姓份上出一點力,將那賽什麼夷吾管仲的請來為首,幫助俺公明哥哥替天行道,才不枉洒家待你。」

  裡正因驚息甫定,還未開言,鄭大已拜伏在地,情願入夥。即刻就點他作了步兵都頭。鄭大謝畢。裡正尋思道:「這夥賊人,哪能共事?再說我家有老母不知生死,我哪有從賊之理。」

  因當面致謝道:「多感大王好意,小人因家有老母被拘十數日,不曾歸家,望寬假小人時日,必圖報稱。」

  院公亦就著求道:「大王要釋放小的,小的亦尋覓主人來報效大王。」

  智深大喜,遂吩咐鄭大道:「洒家因愛惜好漢,如今點你已作都頭兼提刑劊子兩院節級,但你須小心在意。予裡正三日限,要覓著王大化著落住所,來見洒家。如有違誤,俺梁山軍政司哥哥有言語,洒家亦無法看覷你。」

  鄭大連連答應,遂就與裡正院公退出衙去。

  且說裡正老母已八十餘歲,兩腿有疾不能行動,一聞那裡正入獄,嘍兵薅惱,已早則氣得半死。今時與裡正一見,相抱痛哭,裡正哭著道:「兒子要往尋王大化同去事賊,是絕意使不得的。若不去時,恐吃限棒。這廝又作事反復,殺人之事尚且變卦,倘他要奈何我時,豈不苦了老娘。」

  說著淚流不止。他娘歎道:「三十六著走為上策。只愁又沒處走。」

  裡正尋思道:「孩兒倒有個去處,我姑丈徐蘊華,現住演馬莊,在初因八行舉士時本州舉了他,他因那律裡八行乃生來一個人都當備有,缺一也不是人行,如今要因這被舉,不但露醜,直比這一郡百姓都沒人行。因此在演馬莊上置了宅院,現今在那裡隱居。何不去尋了他?」

  母親道:「我兒說的是。作娘的尋思也是走的好。只有這親眷那裡還有巴鼻,倒可以安身立命。只恐一節,城外也駐著嘍兵,鄭大也不能放你,恐連院公也要吃苦。」

  裡正道:「不妨,母親放心,兒子自有道理措置。」

  當下子母二人商議已定,日色黃昏,裡正去找了院公,悄悄問道:「你想要怎的好?」

  院公蹙眉道:「俺也正發愁。自那日縛了去,主人消息尚不知道。此時若趕到濟州見了都統制,敢也是好。只怕還困在五里堡李老侗家。若在那裡,眼見這鄰近各縣俱降了賊,怕他性命還有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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