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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吳用使時遷盜甲 湯隆賺徐寧上山


  雁翅鎧甲人稀見,懸在高梁未易圖。
  夤夜便施掏摸手,潛行不畏虎狼徒。
  河傾鬥落三更後,燭滅燈殘半夜初。
  神物竊來如拾芥,前身只恐是錢驢。

  卻說湯隆對眾頭領曰:「若要破連環甲馬,須用鉤鐮槍。祖傳有畫樣在此。我有個姑舅哥哥,在東京做金槍教師,徐甯會使鉤鐮槍。他先祖留下一副雁翎砌就圈金甲,披在身上,刀劍箭矢不能透入,喚做賽唐猊。這副甲皮匣盛著,掛在房中梁上。若是得他這副甲來,不怕他不來這裡。」

  吳用曰:「若是如此,即令時遷去走一遭。」

  時遷應曰:「小人就去。」

  湯隆曰:「你盜甲來,我便賺他上山。」

  與宋江附耳曰:「如此。」

  宋江喚楊林去穎州,取彭玘老小。楊雄和薛永往東京取凌振老小。李雲往東京收買煙火藥料。湯隆打造鉤鐮槍。又令戴宗去探聽小消息。

  卻說時遷來到東京,投店安下。次日,進城來尋問金槍班教師徐甯家。有人指曰:「入得班家門裡,朱紅黑角子門便是。」

  時遷轉入班門裡,先看前門,次看後門一帶高牆,兩座樓屋。時遷看了,等到晚間,看見土地廟後一株大柏樹,便扒上去。悄悄望時,只見班裡兩個人,提燈籠出來,關門落鎖。時遷見班裡悄靜,卻從樹上溜將下來,走入徐寧後門,牆上扒過去看裡面,卻是小小院子。廚房燈明,兩個丫環收拾未了。時遷卻從窗柱盤到摶邊樓上,見徐甯和娘子對爐向火,懷裡抱個孩兒。時遷看那臥房裡,梁上果有個大皮匣拴在上面。聽徐寧叫:「梅香,摺了衣服。」

  丫環就春臺上,摺了紫繡圓領放在包袱內。約至二更,徐寧曰:「明日天子駕幸龍符宮,早起五更伺候。」

  時遷忖曰:「我若半夜下手,出不得城。捱到五更下手不遲。」

  徐甯夫妻睡了。四更覺來,便喚丫環起來燒湯。兩個使女起來,開了樓門,去後面點燈。時遷卻從柱上溜將下來,到後門邊伏了。梅香討了燈火入廚下,安排酒食出來,與伴當吃了,背上包袱,拕了金槍,引徐寧出門去了。時遷便上樓去,直踅到梁上伏了。兩個使女複上樓去睡。時遷在梁上,把蘆管兒指燈一吹,那燈滅了。卻從梁上輕輕解下皮匣下來。徐甯娘子聽得響,叫梅香曰:「梁上甚麼響?」

  時遷做老鼠叫。梅香曰:「是老鼠廝打。」

  時遷就學老鼠,溜將下來,背了皮匣,開了樓門,直開外門,來到班門口,隨班人出門,開了鎖,時遷從隊裡出去。奔到城外,天色未明,投東便走,四十里外,店裡做飯,只見戴宗進來。時遷開了皮匣,取出雁翎鎖子甲來,做一包袱與戴宗,背投梁山泊去了。時遷把皮匣拴在擔上,吃飯,挑擔出店便走。二十里撞見湯隆,隆曰:「你只從這條路去。但過路上酒店,門上若見有白粉圈兒,就在那裡歇。把這皮匣子放在他眼睛頭。離此間一程外等我。」

  時遷依計去了。湯隆卻投東京城來。

  徐甯家裡天明,方知夜來失了皮匣,娘子令人報知徐寧,回家大怒曰:「這一副雁翎鎖子甲,乃是上祖留傳之寶。今早趕來,因何有失?」

  娘子曰:「乃高手賊來盜去,你央人緝訪出下落。」

  徐寧正納悶間,忽當值報曰:「延安府湯知寨兒子湯隆,特來拜望。」

  徐寧教請進相見。湯隆納頭拜下,說曰:「哥哥一向安樂?」

  徐寧曰:「聞知舅舅歸天,不能前來吊問。賢弟今從何來?」

  湯隆曰:「自先父將危之日,存下兩錠蒜子金,有二十兩與哥哥作遺念。因此送來與哥哥。」

  徐寧曰:「多蒙舅舅如此掛念。我怎報答?」

  教安排酒食來款待。飲酒間徐寧悶悶不已。湯隆問曰:「哥哥為何不悅?」

  徐寧曰:「夜來被盜,偷去先祖留下鎖子甲,以此不悅。」

  湯隆曰:「那副甲我曾見來,放在何處被人盜去?」

  徐寧曰:「我用紅羊皮匣盛貯,栓在臥房梁上,不知那裡賊盜去!」

  湯隆假意驚曰:「紅羊皮匣?莫不是上面有綠雲頭,中間獅子滾繡毬的麼?」

  徐寧曰:「兄弟那裡見來?」

  湯隆曰:「小弟昨夜酒店,見個鮮眼睛漢子,擔兒上挑著。我問曰:『你這皮匣子作何用?』那漢子應曰:『原是盛甲的。』必是此賊盜去。何不趕拿。」

  徐寧聽了,急急提條樸刀,便和湯隆出東門城趕來。

  行了四十里,見酒店門上畫有白圈,湯隆曰:「我們入去吃碗酒去。」

  問店主人曰:「曾有個鮮眼黑瘦漢子,挑個紅羊皮匣子過去麼?」

  主人曰:「昨日是有個人過去了。一似腿上吃跌的走。」

  湯隆曰:「哥哥,卻如何?」

  徐寧聽了便趕。前面又見客店門上有那白圈。湯隆立住曰:「走不動。我和哥哥且就歇下,明日又趕。」

  徐寧曰:「我是官軍,倘或點名不到怎了?」

  湯隆曰:「無妨,嫂嫂自會推託事故。」

  當晚又在客店裡問,店主曰:「昨夜有個鮮眼黑瘦漢子往我店裡,今早方才去了。只問山東路程。」

  湯隆曰:「我們明日定然趕得著。」

  次日兩個又趕。湯隆但見壁上有白圈兒,便去買酒問路,處處說得一般。徐寧只要那甲,只顧跟湯隆趕去。望見時遷放下擔兒,在那裡坐。湯隆曰:「那個不是哥哥的匣子?」

  徐甯見了,向前揪住喝曰:「這賊大膽!盜我這副甲來?」

  時遷曰:「是我盜你的甲,你且匣子裡有甲也無?」

  湯隆打開匣子看時,裡面卻是空的。徐寧曰:「你將我甲那裡去了?」

  時遷曰:「小人姓張,排行第一,泰安州人氏。本州有個財主,叫做郭大官人,要結識老種經略相公,知你家有這副甲,不肯賣,使我同李三來盜。許我們一萬貫錢。昨夜在你家跌下來肭了腿,李三把甲先拿去了,只留空匣在此。若不捉我到官,和你去取還你。」

  徐寧只得依他。三個投客店來,一處歇宿。時遷故意紮縛了他,只做閃腳行。徐寧見他腳疼不防。

  次日三人又行一日,徐寧心焦,正走之間,只見路傍有四個頭口,拽出一輛空車,那客人見了湯隆,納頭便拜。湯隆問曰:「兄弟因何到此?」

  那人曰:「往鄭州作買賣,要回泰安州去。」

  湯隆大喜,教與徐甯相見,寧問曰:「是誰?」

  湯隆曰:「我去年在泰安州燒香,結識這個兄弟,名喚李榮,今有空車,可搭而行。」

  徐寧曰:「既如此,這張一走得慢,都上車坐行。」

  徐甯問李榮曰:「你那泰安州,曾有個郭大官否?」

  李榮曰:「郭大官是本州財主,專結識官宦。」

  徐寧尋思曰:「既有主坐,必不誤事。」

  又過一日,到梁山泊不遠,李榮令車客把葫蘆去沽酒來,就車上吃三杯。李榮拿出瓢來,先傾一瓢來勸徐寧,一飲而盡。不移時,只見徐寧口角流涎,醉倒在車子上。李榮卻是樂和,三個趕著車子,送到朱貴酒店。把徐寧扶上船來,到金沙灘上岸。報知大寨,宋江和眾頭領下山接著。用解藥解了,徐寧開眼,見眾人大驚,便問湯隆:「你如何賺我到這裡?」

  湯隆曰:「哥哥,小弟久聞宋公明招接四方豪傑,因此投入大寨入夥。今被呼延灼用連環甲馬沖陣,無計可施。小弟獻此鉤鐮槍法,除是哥哥能使,因此定計,請哥哥上山。」

  宋江執杯向前曰:「某等暫居水泊,專待招安,盡忠報國,望觀察一同代天行道。」

  徐寧曰:「我家中妻子怎了?」

  宋江曰:「觀察放心,早晚速取寶眷到此完聚。」

  請到大寨,晁蓋教安排筵席作慶。徐寧筵間,講使鉤鐮槍法。眾皆大喜而散。不旬日,楊林自穎州取到彭玘老小,薛永自東京取到凌振老小,李雲收買煙火藥料回寨。戴宗、湯隆取徐寧老小上山。徐甯見了妻子驚問曰:「你如何到這裡?」

  妻子曰:「自你出門數日,忽見湯叔叔拿那雁翎甲來說道:『哥哥于路病危,教嫂嫂和孩兒快去看視。』把我扶上車子,直推到這裡。」

  徐寧只得吞聲忍受。

  晁蓋撥定房屋,安置徐寧老小。宋江、吳用請徐寧教眾軍學使鉤鐮槍法,眾當頂天叩謝。徐寧曰:「小弟盡心教演。」

  當日眾頭領看徐甯拿鉤鐮槍,自使一回。眾人看了喝采不已。徐寧教眾軍曰:「但凡馬上使這般軍器,就腰胯裡,上成七路,三鉤四撥,一搠一分,共使九個變法,此是鉤鐮槍正法。」

  就一路上敷演教了。眾頭領大喜。就當日為始,山寨中軍士,曉夜習學。又教步軍藏林伏草,鉤蹄拽腿,下面三路暗法。半月之間,教成五七百人,俱各慣使槍法。詩云:

  四撥三鉤通七路,共分九變合神機。
  二十四步那前後,一十六翻大轉圍。
  破銳推堅如推轂,奪旗斬將有威靈。
  聞風已落高俅膽,此法今無古亦稀。

  卻說呼延灼每日引軍來水邊搦戰。晁蓋、宋江聚眾商議破敵,宋江曰:「明日不用馬軍,孫吳兵法,卻利於山林。只用步軍下山,分作十隊誘敵。先令使鉤鐮槍軍士,埋伏在蘆林中,每十個使鉤鐮槍的軍士,跟著十個撓鉤手。但見馬蹄,一攪鉤番,搭將入去捉了。平川窄路如此。」

  徐寧曰:「鉤鐮槍並撓鉤,正是此法。」

  宋江分撥十隊步軍:劉唐、杜遷、穆弘、穆春、楊雄、陶宗旺、朱仝、鄧飛、解珍、解寶、鄒淵、鄒潤、一丈青、王矮虎、薛永、楊林、燕順、馬麟、鄭天壽、李雲。每兩個頭領,各引一隊,先行下山誘敵。再令李俊、張橫、張順、三阮、童威、童猛、孟康駕船接應。又令花榮、秦明、李應、柴進、孫立、歐鵬乘馬引軍,只在山邊搦戰。凌振、杜興專放號炮。徐甯、湯隆招引使鉤鐮槍軍士,分撥埋伏。宋江、吳用、公孫勝、戴宗、呂方、郭盛總制軍馬,指麾號令。分撥已定。

  次日平明,中軍人馬隔水擂鼓呐喊。呼延灼令先鋒韓滔,先來出哨,隨後鎖住連環甲馬,殺奔梁山泊來,隔水擺開軍馬。韓滔與呼延灼商議曰:「正南上一隊步軍,不知何處來的?」

  呼延灼曰:「只顧把連環馬沖去。」

  韓滔引五百馬軍,飛哨前去。又見東南一隊軍馬起來。卻欲分兵去哨,只見西南上又有一隊旗號,韓滔再引兵回來,報呼延灼曰:「多時不曾出戰,必有計策。」

  忽聽得北邊一聲炮響,又擁起三隊旗號。呼延灼曰:「此是賊人奸計。我和你把人馬分作兩路迎敵地。」

  又聽正北上連珠炮響,風威大作。呼延灼軍馬不戰自亂,急和韓滔各引馬步軍兵,四下衝突。這十隊步軍,東趕東走,西趕西走。呼延灼大怒,引兵望北沖來,宋江軍兵盡投蘆葦中走。呼延灼大驅連環甲馬,卷地而來,盡望蘆林中跑去。只聽裡面呼哨響處,鉤鐮槍一齊下手,鉤倒兩邊馬腳,中間甲馬便自咆哮起來。那撓鉤手只在蘆林中縛人。呼延灼見了鉤鐮槍,勒馬回南去趕韓滔。漫山遍野都是步軍追趕。韓滔、呼延灼部領連環甲馬,都入蘆葦中,盡被捉去。二人知中了計,縱馬奪路,望北而走。又一隊人馬,穆弘、穆春喝曰:「敗將休走!」

  呼延灼大怒,舞鞭拍馬直取穆弘、穆春,略鬥五合,穆弘、穆春便走。呼延灼不追,望大路而走。山坡下又閃出解珍、解寶,呼延灼舞鞭來鬥,鬥六七合,解珍、解寶拔步便走。呼延灼無心戀戰,拍馬望東而走。又撞王矮虎、一丈青,又殺一陣,衝開血路,投東去了。宋江鳴金收軍回山去了。三千連環甲馬,俱被鉤鐮槍撥倒蹄子,帶甲軍士都被生擒上山。三千步軍望林中躲的,都被鉤鐮槍拖番捉了。望水邊逃命的,盡被水軍頭領活捉上船。劉唐、杜遷拿得韓滔,綁縛解山寨。宋江見了,親解其縛,令彭玘、凌振說他入夥。韓滔亦是七十二地煞之數,義氣相投,就梁山泊做了頭領。宋江使人往陳州,取韓滔老小來寨完聚。

  卻說呼延灼折了軍馬,不敢回京,獨自逃難。于路上又無盤纏,解下束腰金帶,賣來資用。在路想起:「青州慕容知府,有一面相識,去投奔他,借兵來報仇也未遲。」

  當晚又渴又饑,路傍酒店,把馬拴在樹上,入店坐下,叫酒保取酒肉來吃。酒保煮熟羊肉,暖兩瓶酒與他吃了。分付曰:「我是朝廷軍官,為因收捕梁山泊失利,今往青州,你好心與我餵養這匹馬,是御賜我的,名喚踢雪烏騅馬。我明日重重賞你。」

  酒保曰:「感承相公,只有一件,此間有一座山,喚做桃花山。山上有一夥強盜,為頭的李忠,第二個周通,常來打攪村坊。官司屢捕他不得。相公夜間省睡。」

  呼延灼曰:「那賊都來,何怕之有!」

  吃了一回酒肉,睡到二更方醒,聽得屋後酒保叫屈起來。呼延灼慌忙問曰:「你如何叫屈?」

  酒保曰:「小人起來上馬草,不見相公的馬了。遠遠望見火把尚明,一定是那裡去了。」

  呼延灼曰:「那裡是何處?」

  酒保曰:「正是桃花山。」

  呼延灼便教酒保引路,趕了三里,火把不見了,不知那裡去了。呼延灼曰:「若無禦馬,怎生是好?」

  酒保曰:「相公去州裡告了,差官軍來勦捕,方才取得。」

  呼延灼悶悶不已。

  天明教酒保挑了衣甲,徑投青州來。到府堂參拜,慕容知府驚曰:「聞知將軍收捕梁山泊草寇,如何到此?」

  呼延灼把前事說了一遍。知府曰:「此是將軍中賊奸計,先掃除桃花山取馬,再收二龍山、白虎山二處,下官自當保奏。」

  呼延灼再拜叩謝,慕容知府設席款待。次日,呼延灼稟覆知府,知府遂點起馬步軍兵二千,又與一匹青驄馬,帶領軍兵望桃花山進發。李忠、周通得了這匹馬,每日在寨慶喜飲酒,忽嘍囉報曰:「青州軍馬來了。」

  周通曰:「哥哥守寨,小弟去退官軍。」

  便點一百嘍囉下山迎敵。呼延灼拍馬來戰,鬥不七合,周通力怯,撥馬便走上山。呼延灼疑有計策,回兵紮住。周通回寨見李忠,訴說呼延灼武藝高強。李忠曰:「我聞二龍山寶珠寺魯智深、楊志都有萬夫不當之勇。不如寫一封書去那裡求救。」

  周通寫書,差嘍囉投二龍山來見,曹正問了詳細,稟覆大頭領知道。為道是魯智深,第二是楊志,第三是武松,山前第四頭領施恩,為因武松殺了張都監一家,官司著落他追趕凶身,出此逃出在江湖上,父母俱亡,聽得武松在二龍山,投奔入夥。一個曹正,一個張青,一個孫二娘,共七個頭領。魯智深聞知桃花山有人來求救:「且看他說甚麼?」

  放那嘍囉上山說了來情。楊志曰:「理合救援。」

  魯智深曰:「施恩、曹正、張青、孫二娘看守寨柵,俺三個點起五百嘍囉下山。」

  徑往桃花山來。李忠引眾人下山策應。呼延灼聞知,急領軍馬,舞鞭與李忠戰到十合之上,李忠見敵不過,勒馬便走,呼延灼拍馬趕上山來,只見後軍呐喊。呼延灼回頭看,一個胖大和尚,魯智深騎一疋白馬,喝曰:「呼延灼下馬來降。」

  呼延灼舞起雙鞭來戰,鬥到五十合不分勝敗。側首楊志舞刀拍馬來戰呼延灼,二人鬥到五十合不分勝敗。見楊志手段亦高強,尋思:「這兩個恁的了得,不是綠林中手段。」

  楊志見呼延灼武藝高強,各自收軍。呼延灼回寨,正納悶間,只見慕容知府使人來召曰:「今有白虎山強人孔明、孔亮,人馬來青州府借糧。怕府庫有失,請將軍回城守備。」

  呼延灼聽了,乘此機會領人馬回青州去了。次日,魯智深與楊志、武松下山看時,不見軍馬。只見李忠、周通引人下山,拜請三位上山,殺牛宰馬相待。

  且說呼延灼引軍回到城下,卻見一彪人馬來。為頭孔明、孔亮兩個,因和財主爭競,把一門良賤都殺了。聚集七百人,占住白虎山,打家劫舍。因為叔叔孔賓被慕容知府捉下,監在牢裡。兩個來打青州,要救叔叔。迎著呼延灼軍馬,戰到二十余合,孔明被呼延灼活捉而去。孔亮大敗奔走。呼延灼解孔明,入城來見慕容知府。知府大喜,教把大枷釘下牢裡,和孔賓一處監收。厚待呼延灼,備問桃花山消息。呼延灼把魯智深交鋒,各無勝敗說知慕容知府,知府曰:「魯達今落髮為僧,喚做花和尚魯智深。一個是東京殿帥府制使官,喚做青面獸楊志。再有一個行者武松,原在景陽崗打虎的。這三個,捕盜官如今未會捉得。」

  呼延灼曰:「相公放心,只在早晚,一個個活捉解來。」

  知府大喜,當日席散。

  孔亮引敗殘人馬,正行之間,忽樹林中撞出一彪人馬,乃是武松。孔亮滾鞍下馬便拜。武松扶起問曰:「聞知足下弟兄,占住白虎山,今日何事到此?」

  孔亮把救叔叔孔賓,陷兄之事說了一遍。武松曰:「兄弟休慌,我有六七個弟兄,見在二龍山。今為桃花山李忠、周通來我山寨求救。魯、楊二頭領先來與呼延灼交戰,寨中款待我們,把這疋御賜馬送與我兄弟。」

  言未畢,只見魯智深、楊志都到。武松引孔亮拜見二位,備說前情:「我們義氣為重,聚集三山人馬,攻打青州,取府庫錢糧,以供山寨之用?」

  楊志曰:「青州城池堅固,又兼呼延灼雄將,若要打青州,依我一言,指日可得。」

  正是:同聲相應歸山寨,一氣相隨聚水濱。畢竟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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