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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黃麓溪 咸豐元年


  去歲出都後,奉到手書,知行抵江南,即聞南訃。想仁孝性成,哀愕曷極!嗣又奉賜函,憂戚之中,尚踐在都臨別夙諾。寄到漕務積弊及銀價苦昂,思所以平之之法,具見忠孝並攄,纏綿家國,懇摯無已。聞已於冬杪返棹湘南,撫棺一痛,灑淚終天,知不勝慘戚矣。惟念姻伯尚在康娛之年,目睹足下之哀毀滅性,或亦增悼于心,尚願節哀順變,稍自葆練。茲乘公車南旋,敬寄挽章,以當生芻之奠。

  漕務、銀價二事,弟亦思之爛熟。大錢之說與行鈔之事,稽之前史,按之時勢,及博訪當世之通人智士,俱不可行。許珊林之弟有《鈔弊論》,極駁王亮《生芻》一書,甚暢而精。王子槐侍禦茂蔭有《大錢不可行議》,尤為平實切理。是以弟于二者,皆灼然知其不可行,不得已為銀錢並用之計。去歲臘月,先陳《民間疾苦》一疏,繼陳《銀錢並用章程》一疏,皆本來書之精意而斟酌損益之。茲特錄一稿奉呈,伏祈鑒正。

  粵西事日靡爛,烏都護竟爾死事,岷樵在其幕下,不知消息。豐北乃不合龍,聞立翁勤劇憂勞,卒無成功。弟久虱此間,毫無裨補,愧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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