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曾國藩 > 曾文正公全集 | 上頁 下頁 |
曾文正公批牘卷四 |
|
同治五年丙寅歲八月起,北征行轅 安徽撫標振威營李鎮南華稟奉劄查複蒙城麥捐等情 蒙城瘠苦,實較他處為甚,而苗撚積習濡染太深,非廉潔剛正,不能挽回人心于萬一。故查圩委員,本部堂常常諄囑,總以絲毫不取於民,為立信之本。麥捐等項,所得甚微,所失信者甚大。委員方嚴禁圩長不准有需索之弊,城內紳董又傳令圩長代寫捐輸。不特圩長無所適從,久之,民間必疑查圩系為斂費起見,實於圩務大有關礙,不得不從嚴禁革。至莠民畏罪匿營,該鎮素與苗撚為仇,諒不致留容此輩。或有無知營弁,收用匪人,如稟中所言者,仰仍遵前劄,隨時訪查辦理。該鎮從前身經百戰,力保危城,本部堂豈忍忘其大功,而求其小過?且孫部郎並無戰功,僅能拒苗本部堂尚為奏雪其冤。該鎮拒苗既堅,戰功尤偉,豈不知加意成全?但須革除私捐,拒絕匪人,自保令名,而後人皆愛惜而保全之也。勉之,毋忽! 潘臬司鼎新稟賊在菏曹大軍由南路遏之較有把握等情 該軍二十三日行抵單縣,可謂迅速。張牛等酋尚盤旋于曹菏之間,未即渡運,東軍業已嚴為準備。聞李統領於十九日亦至,濟寧,刻下河水較深,人心當可稍定。不知運防究靠得住否?該司先赴嘉祥,想與李統領熟商後,即已巡河北去,專顧運防根本,以慰東人之望。 劉軍門、劉臬司等軍,日內計已抵曹、單一帶。曹境三面皆水,若各軍由南路遏之,使不得出,收功較易;眾議皆系如此。然今年春間,群賊皆在水套,我軍甫將合圍,而該逆旋又西竄,特恐此次亦未能如願耳。該司一軍,總以力扼運河為主。前劉襄辦來此,言賊若萬一不幸渡運,只好反守運西,驅之海東,以圖殲滅。本部堂雖勉強許之,而猶諄囑其認真防運,不可預作不幸之想。劉襄辦當與該司道及矣。 運東二千餘裡,崇山峻嶺,賊若東竄,未必可以殲滅。而擾害完善之區,本部堂與閻部院暨該司李統領,皆被東人怨憾!公私有損,故願該司力主守運也。 委辦蒙城圩務桂令中行稟查獲莠民李全信等九名訊明正法由 墊賞錢八千,已於另折飭知徐台矣。近皖南劉鎮松山與宋鎮慶極為和洽。據宋鎮言,蒙、亳昔之從賊者,邇來甚有悔心。惟因查辦甚嚴,不敢複歸蒙、亳故土。若稍邀寬典,准其贖罪自新,則蒙、亳思歸者多,撚黨可解散一半等語:該令辦理圩務,極為認真,成效已著,仰細心查察,如宋鎮之說可信,則大猛之後,濟之以寬,以後不輕誅戮,專令改過自新,亦是一法。仰會同朱令斟酌稟覆。 朱牧式雲稟報率營到臨淮日期由 敬營拔隊後,該軍應以兩營紮於北岸,一營紮于南岸,守護米倉,不可零星分駐!前此防守臨淮各軍,聲名俱好。該守宜加意整飭營規,嚴禁騷擾。軍營之有聲名,猶人之有衣服,山之有樹木。有則令人起敬,無則十分可憎。該守宜諄囑營哨弁勇,人人自愛。至囑!至囑! 襄辦軍務劉臬司秉璋函報探聽撚逆竄擾情形二件 十九、二十兩函均悉!前因賊黨分股竄擾,本部堂檄飭銘、鼎、樹三軍追剿任、賴等逆,而令該軍會同鮑軍門、劉鎮、楊鎮剿辦張逆一股,業經照會在案。茲據稱該逆已向汝州北竄,有窺伺河洛之意。該部應即跟追西去。貴襄辦志趣堅卓。應趁勞乏艱難之時,咬定牙根,向前做去。熬過幾次,眾人自不敢輕量書生不耐艱苦矣。 統領毅字營宋鎮慶稟防守黃河賊蹤偷挖未遂緣由 防河之議,順賈魯河以上,直守至京水鎮為止。李撫部院來函,亦系如此。本部堂深贊其策,勝於原奏之所議。正擬興工分汛,該逆又分股東竄,只能暫緩河防,先檄銘、鼎、樹三軍赴山東追剿矣。 其西竄之賊,檄令霆軍與劉鎮之湘軍,劉楊之淮軍跟蹤進剿。昨准李撫部院函稱,亦令該軍剿辦西路,不知能會合諸軍力保河洛否。至本部堂所部各軍,惟劉軍門系建議守河之人,潘臬司責成其事,故責成二人修工守河,均未一嘗稍有推諉。此外,諸將則紛紛推諉,均願遊擊,不願防河。蓋防河者,興工之時,荷鋤負土,十分辛苦,不比遊擊者之半行半住,稍覺安逸。防河者工竣之後,保守汛地,厥罪甚重!不似遊擊者易於報功,難於見過。故勇丁願行路,不願挑土,將領願做活事,不願做笨事;人情大類然也。 聞該鎮樸實耐勞,向不取巧,既知守至京水鎮,可保黃河大堤,永無北顧之憂,即應躬任其難,無令推諉者效尤可也!此複。 鮑軍門超稟軍抵汝州偵探賊情由 昨接永寧縣稟,據稱九月二十二日賊撲該縣,偃師縣稟,則稱,二十五日賊又回竄宜陽西之三鄉鎮。」現在無論賊竄何處,貴爵軍門總以力剿西路一股為主,總以本營專人確探為憑。各路地方官探報,不足盡信。 目前賊勢東西分竄,東路任、賴較弱,西路張逆較強;此人人所共知者,並非東路強而西路弱。若霆軍舍張逆而尋任、賴,則外間必笑其尋弱者開仗,則霆軍之名稍損矣。貴爵軍門務宜專心西剿,不可另作比較。凡賊在豫境河南、南陽兩府,陝、汝兩州,均請跟蹤追剿。若賊入秦省,則不必越境剿辦。 貴軍此次入豫,紀律嚴明,毫不騷擾,各處函牘無不稱讚,此為可喜,惟尚未與賊接仗。向來霆營敢戰之名,外間佩服者多,責望者尤重,務須確探張逆所在,痛快一戰,以慰民望,若因山路崎嶇,轉運艱難,糧食不便,行走稍緩則可,改剿東股則不可也。 委辦蒙城圩務朱令名璪稟覆蒙邑現在情形 宋鎮之言,是否可信,本部堂前次所批,本令該令等斟酌稟覆,並未據為定論。此稟所陳,確有見地,洵為閱歷有得之言。以後仍須認真查辦,其有一線可原者,苦口開導,令其自新,費一番功夫,自有一番效驗。否則,多殺虎狼,不為損德;多刈稂莠,正以養苗;總不使當撚者視同商賈,出入自由,乃可日有轉機。至整頓營務,亦非空言所能做到,該令如查有真系撚首,而倚仗營中為護符者,盡可指名密稟,聽候酌辦! 提督馬德昭稟挑築壕牆大概情形 現在西竄之賊,去豫已遠,東竄之賊,如運防守住,回竄乃意中之事。京水鎮一帶堤牆,目前究有幾分工程?趁此無警之時,實力修築。所有牆高一丈,寬一丈,壕寬一丈,深一丈五尺,果能如式,則屹若堅城,該逆萬難飛越。查各處工程,皆與文書所限尺寸不符,惟安慶、金陵前挖圍城之濠,山東今歲修運河之牆,工作與文書相符。貴軍門所分一段,若做得十分堅實,則各段皆可照樣為之。天下事,總貴有賢者倡立好樣子也。 王道成謙稟帶隊回開河駐防由 該道帶兵未久,而前在費縣任內,搜除積匪,實能力遏亂萌。此次剿洗黃崖土匪,辦理迅速,仰蒙恩命薦擢監司,益宜加倍謹慎,力求實踐。 無論軍事吏事,皆從「勤廉」二字做起。勤則事之惰者無不舉,廉則人之汙者無不畏。刻刻以此自勵,以此教人,自有振興氣象。 目前運防雖可暫松,逆匪渡運之謀,狡譎百出。該道防守開河,仍須不分畛域,兼顧他處。冰凍之際,深為可慮,不可一日忘戰也。 老湘營劉鎮松山稟懇給發欠餉由 該軍請給欠餉,本部堂上年十二月內批准由湘鹽局按月提銀一萬兩,原令在於長沙就近設局,派員經理。嗣該鎮稟覆局中難於分佈,按月派員領解來營,陸續給發。又經本部堂批准,以為銀既有著,早遲總可領到。乃本年五月間湘局之銀未到,來營候領勇丁在徐至九百人之多,該鎮稟請發銀四萬五千兩,又經本部堂于每月一萬兩之外,劄飭徐州糧台另發銀三萬兩在案。今該鎮複請于周口糧台籌發銀三萬五千兩,不言借領,竟似又另請添發者。 現在淮軍餉項,去歲僅發八關,今歲僅發九關,欠餉未補分文,而銘,鼎等軍追賊勤勞,實過於湘軍,湘勇於滿餉之外,又月給舊欠一萬,已極優矣。而該鎮多方設法,索取欠款,殊不可解。若謂號勇來營者,多刁難追逼,該鎮既知湘勇如此刁難,不應稟請添募四營,本部堂亦悔不應准添四營。看此情景,將來難免有唐、金兩營徽休之變,不如少一營少一營之事端。仰該鎮即行派員至中途攔截,無論行至何處,即在何處截住、多給途費銀兩,就地遣散回籍。本部堂一面諮明湖南李撫部院,如尚未起程,即在長沙遣散。本部堂自統帶老湘營以來,自問待該軍並無刻薄之處,該鎮將此批鈔出,遍示營哨弁勇可也。 老湘營劉鎮松山稟懇仍准添設新四營以敷剿賊由 新招四營,業經湖北暫留灄口設防,昨已批令該鎮暫緩前往截止。將來灄口撤防,仍准赴豫省歸該鎮統領。該鎮向來辦事,頗有忠勇明決氣象,前次請銀一稟,未免太不知足,深恐流入鄙瑣一路,是以嚴批訓誡。本部堂待人常如師之待弟子,有戒飭成全之意。嗣後隨事留心,總要銀錢看得輕,然後志氣振得,起,如果統領毫無私蓄,各營將士無不共知共諒也。 補用道王勳稟請諮商通行修寨由 湘省功名太盛,元氣發洩,漸少誠樸之風,本部堂時切隱憂!所可慮者,不獨哥老會一端也。哥老會傳染甚廣,勾結秘密,然以目前時勢而論,挺身出為戎首者,或尚無人!曾以此意商之李撫部院,亦謂逐漸消弭,可無大礙。該道情殷桑梓,具有遠識。惟修築寨堡一層,事經創始,眾情必難允從。且依山守險,此是防禦外寇之事。若本處內患一經築寨,譬猶醫者之引疾入內,會匪即可憑寨以起事,據寨以負蝸,防患而適以滋患,亦非萬全之策也!候錄此稟,函商李撫部院,相機酌奪。 鮑軍門超稟探聞賊又遁回京山天門德安一帶俟到棗陽後覘賊所向相機截擊由 初八、初九、十一三次來牘,均悉!昨准曾爵部院來函,賊於十六日竄至義堂鎮,離德安城四十餘裡,必向孝感大路奔竄。此次貴軍門自行奏明先剿東股,仍未與賊一遇。朝廷必不以為然。 本部堂籌畫月餘,無兵入秦,尤覺無以對秦人。適接喬撫部院函稱「霆軍若由荊紫關入秦,轉恐逼賊愈西」等語,十一日已改檄老湘營劉鎮由潼關入秦。該鎮十四接信,十六拔營,年內計必入關,極為迅速,西路有此援兵,已可慰秦中之望。 貴軍門仍當剿辦東股,能將任、賴痛剿數次,庶幾上可以對聖主,下可以免物議。一切進兵之機,宜就近與曾爵部院隨時熟商,本部堂與李爵大臣均不遙制。惟撚匪狡猾異常,我軍追剿宜速,進隊卻宜穩,仍須步步顧定後路,防其抄襲。 今年六月,老湘營在上蔡等處大戰,聞貴軍門曾派人往看,想已得其大概矣。至探報尤為要緊,最難確實。貴軍九月十六自南陽拔營,若徑赴魯山,盡可攔截張逆,不令入陝。乃因探報之誤,繞至裕州,失此機會。昨初十日至平林岩,若趕緊進兵,十二三日或可見賊接仗,乃因探報之誤,十一日折回棗陽,又失機會。以後務須多發探馬,到處探問,慎無輕聽人言也。 婁鎮雲慶稟由湘起程赴直由 直隸綠營兵制,現經劉督部堂實力整頓,初奏分立六軍,擬派貴鎮總統古北口一軍:嗣又添設二軍,正定即居其一。不知總統有無更動。 貴鎮久曆戎行,戰功迭著,赴任後,振刷精神,勉圖報稱,正可為劉督部掌指臂之助。綠營廢弛已久,練兵較之練勇,其難數倍,然挽回積習,總從「勤廉」二字做起。勤,則事之惰者無不舉,廉則人之汙者無不畏,盡一分心力,見一分功效。守定霆軍善戰之法,而又紀律森嚴,秋毫無犯,則聲名大起矣。 同治六年丁卯歲正月,北征行轅 潘臬司鼎新稟正副等五營分守長溝到防日期由 該軍移守長溝至濟寧一帶,河防鞏固,至以為慰。任、賴等股,久擾鄂中,又由雲夢折而西竄。二十一日,樹軍迎剿于德安之王家灣地方,張鎮追賊過猛,力戰陣亡,曷勝痛惜!秦軍亦於十八日大敗,幾於全數覆潰,賊氛大熾!不特西事棘手,即東股正無了期。本部堂到徐以後,擬練一支可靠馬隊,備李爵大臣前敵更換之用。該司志在滅賊,思之思之,鬼神通之,或有良謨,可以制寇也。 樹字前營劉克仁等稟統領張鎮捐軀救援未及會請參辦由 張鎮身先士卒,力戰捐軀,聞之曷深痛惜。該統領前在江南剿賊,迭著戰功,上年隨同北征,馳驅齊、皖、豫、鄂四省,見其樸厚果毅,言不妄發,仁愛士卒百姓,出於至誠。方冀仔肩大任,戡定中原,不意追剿過猛,遽隕將星。賊焰日長,尤深悲憤。該營官等救援不力,雖由賊勢過重,亦屬咎無可辭。一切戰狀,想李爵大臣、曾爵部院先後詳細入告,本部堂亦當專案具奏,慰逝者于九原。張鎮靈柩回廬,不知應從何處登舟?汝寧至三河尖可通舟楫否?若來周口,恐迂道太遠,至樹字全軍隊伍,應由營務處劉鎮帶赴周口駐紮,聽候李爵大臣調度,本部堂已有函商之矣。 王道勳稟湘鄉縣治亟宜創造城垣等情 該道留心時事,為保護桑梓之計,意識頗為深遠。惟修寨築堡,事屬難行。已於前稟中詳晰批示。至創造城垣一事,工程浩大,計算經費,至少須十萬余金,談何容易!各營累捐之後,亦不宜派令再捐,即捐亦屬無幾。凡築城,非定造城磚,平放實砌,斷難堅固。湘河瑪瑙石雖多,只可為填塞城基之用,萬不足以成城牆。若欲藉此以省經費,殊非經久之道。湘鄉本無城池,相安已久。忽欲辦此數百年未有之事,本部堂不甚以為然。同治元、二年間,曾議于安慶建立貢院,業已買地平基,購木簰,開磚窯,費錢三萬餘矣。以其為,向來所無,恐風水不利,卒未敢主張辦成。今本邑正盛之際,不知修城是否有礙風水?本部堂亦不敢主張也。惟願同縣士大夫常留儉樸之氣,不務奢,不取巧,刻刻戒懼修省,以迓天庥。所謂久遠之圖,或即在此。若僅恃築城浚池,則十年以來,有城而遭慘劫者多矣,未必竟能安如磐石也。該道讀書明理,望與同邑有識之士熟籌之。 鮑軍門超函牘一件 前次貴爵軍門自行奏明,先剿東股,轉輾延誤,總未與賊一遇,已不免為人所笑。此次於東股奔竄未定之時,忽又奏明入陝日期,殊不可解。本部堂於十一月十九、十二月初三兩次寄信貴爵軍門,一則再三叮囑十分謹慎,不可亂說一句。一則說明俟抵秦境後,如行路幾日,開仗幾次,盡可自行具奏,斷不可以空言入奏,徒令朝廷生厭等因,言之極詳,何以全不理會?未至秦境,又急於發報。任、賴兇焰極盛,尚未出鄂境之際,曾爵部院不候准信,於十七日諮請貴軍入秦,本嫌太速。貴爵軍門又不候准信,遽行入奏。現在賊蹤蔓延鄂境,霆軍又不能西行,終年未做一事,而奏報忽東忽西,自相矛盾,宜外間紛議霆軍難與共事也。 銘字營劉軍門銘傳稟張鎮樹珊剿賊力戰捐軀並現在賊由京口竄向臼口一路等情 張鎮忠誠篤厚,治軍愛民,眾論翕然。此次追剿過猛,遽爾捐軀,實為痛惜。李爵大臣已奏請優恤賜諡。本部堂亦當附奏,一為表章慰逝者於九泉。周家口士民紛紛營齋營奠,擬補請在該處建祠,以妥忠魂。貴軍二十三四日接仗後,該逆仍竄臼口一帶。頃接鮑爵軍門來函,賊蹤於初一二日已至王家集,距樊城僅六十裡,霆軍即可出隊迎剿。貴軍門如能會合夾擊,當可得一二好仗也。 同治六年丁卯歲正月十八起,徐州行轅 統領老湘營劉鎮松山統領和厚營李鎮祥和稟張編修受傷殞命並戰仗情形 來牘已悉!貴軍初至西安,正值賊氛極熾之時。初六日馬部賊大股,猛撲七八次,我軍奮勇鏖戰。以遠道馳援之客軍,當兇焰方張之劇寇,再接再厲,已獲勝仗,而張編修竟以力戰殉節,聞之大慟。前年本部堂初招淮北勇丁,實欲逐漸擴充於淮、湘兩軍之外,另開生面。張編修能耐勞苦,文員中實無其,匹,而性情之誠懇,志趣之超邁,學識之深遠,操守之廉潔,均能卓然自立。方冀養成大器,共濟時艱。不意千里赴援,一戰而死。浩然長往,齎志無窮。貴鎮少此幫手,軍勢愈孤。本部堂相離甚遠,尤不放心。務宜慎之又慎,切不可猛浪輕進。賊在西安附近,則宜傍城立營,保護省城;賊向西南,不可孤軍進追,或致疏失。賊至同、朝一帶,則宜傍渭水、河水立營,與晉軍常通聲氣。但能自立於不敗之地,總可徐徐圖功。敬字三營,護送張編修靈柩至徐州府城。本部堂祭奠後,再回靈璧本籍。張編修死事情形,即日專折具奏,陳請優恤,並將身後各事妥為料理,以慰忠魂。仰即傳知敬字三營勇丁,並令該營官沿途嚴加約束,無許騷擾,留此令名,以慰張編修于九原,亦貴鎮所以報良友也。 統領老湘營劉鎮松山統領和厚營李鎮祥和稟探報賊情由 十八日發去一批,計將接到。該逆前破秦軍,氣焰方張,驟為貴軍所敗,積其凶憤,以求一逞。貴鎮偵知賊情,絕不框懼,具見膽識過人。惟臨陣之際,務須穩而又穩,佯敗不可猛追,孤軍不宜深入。恐其勾合回黨,彼眾我寡,或致疏失。在西安,則宜靠省城以為根本。在同、朝,則宜傍河水渭水,以晉軍之炮船為根本。先立於不敗之地,然後急戰緩戰,其權在我,則勝算可操矣。 蔣道凝學稟陳甘省各營艱窘情形 甘省久經荒亂,雜糧石值百余金,兵民交困,即賊勢亦複難支。該道激厲饑軍,馳驅險阻,搗穴擒渠,可嘉可敬!楊部堂兩載危疆,竭忠盡智,可謂獨為其難。本部堂應允每月由江南協甘餉三萬兩,許之甚堅。後以一萬分撥寧夏,解督轅者僅二萬兩,已覺抱愧。自去歲七月,因高郵河決,厘金大減,每月協甘並不滿二萬。雖本部堂駐紮齊、豫二省,不便再管江南餉事,然失此大信,實覺無以對楊督部堂。茲本部堂仍回本任,已於十五日抵徐州,十九日接印視事。向來協甘月餉三萬兩,仍劄飭江甯布政司如數撥解。雖未必有濟于甘,亦聊以踐夙諾耳。 樹字副營張鎮樹屏稟隨同押隊送張統領靈柩至周口由 該鎮之兄右江張鎮,忠樸勇毅,戰必身先。前此保衛桑梓,攻克蘇、常,屢立功勳。此次以寡擊眾,血戰捐軀,實深傷悼。除由李爵大臣詳奏優恤外,本部堂當再具疏表章,慰逝者於九泉。周口士民,紛紛營齋營奠,泣頌遺愛,蓋至誠所感也。本部堂薄具賻金挽幛,交王萬釗帶至樹營,仰焚香薦告靈前,聊者軫惜之懷耳。 銘字營劉軍門銘傳稟尹漋河接仗情形並請暫為休息由 十五日之戰,以誤聽後路驚傳,分隊回顧,為賊所乘。蓋撥隊旋行之際,賊匪見之,疑為潰奔;即士卒見之,亦疑為失利,未必人人知為抽隊回救後路也。唐鎮誠樸驍勇,失此良將,於大局實有關係,深堪悼惜。惟銘軍立營以後,從未挫衄。得此小挫,亦足生將弁之敬慎,而窮軍事之變態。無折肱不成良醫,無垂翅亦不成名將也。貴軍馳驅太久,此番必須休息整頓。想李爵大臣已詳示矣。 襄辦軍務劉臬司秉璋呈請賞假調攝由 前據該司稟抵信陽,力疾從事,當以「貴襄辦志趣、操行、學識、精力,均可補救時艱,幸無因病退謝,遽萌善刀而藏之念」批答在案。茲據呈請假調攝,並准李爵大臣諮會批答,有「奚忍藉病逃脫」之語。公則中原寇亂日深,即江淮亦難安居;私則患難相從日久,豈急時不相贊助,誠哉其不可脫逃也。 同治六年丁卯歲四月起,金陵督轅 五河鹽厘卡賀丞需若稟遵查張編修錫嶸身後各事逐一經理由 張編修家中情形,聞之倍增感愴。該丞代為籌畫,無微不至,洵屬不負死友,足敦薄俗。移家五河之說,本非經久善策,惟靈璧既無一可以依恃之人,不得不權目前之急,依倚該丞,移居五河,尚可朝夕照料。仰於葬事辦妥後,即令其全家移徙,統由該丞一手經理。擬仿照右江張鎮之例,飭糧台給恤助銀二千兩,由五河鹽卡撥給,由徐州糧台核作收放外。本部堂賻銀二百兩,由內銀錢所寄交該丞經收。此二千二百金者,專供張氏孤兒寡婦度日之需,不准他人侵挪分文。此外,張編修在營尚有營務處及營官之薪水,又有公費公長夫等銀,應由該丞稟商徐道、李臬司,嚴飭經手委員葉榮逐一算出共餘若干。又陝西及沿途奠金若干,張編修原有之房產田畝值價若干,由該丞商之李臬司、淩貢生,通盤籌畫。葬費及各用款若干,分給胞侄若干,留與孤兒寡婦者若干,一一具稟,批定存案。 銘字營劉軍門銘傳稟連日追賊獲勝由 貴軍門整頓隊伍,士心益奮。此次剿敗大股,已屬得機得勢。臼口為該逆久戀之地,局勢太寬,萬難合圍。惟有各軍更番互戰,步步穩進。我之銳氣常新;賊之兇焰或可漸減。聞老湘營在秦,每戰皆用方城陣,刀矛槍炮,抵禦良久。賊偽退一二次,皆不遽追,迨真退之後尾追,亦不敢亂隊伍。其殺賊之多,則在攻破賊巢時認真搜剿。弁勇所說如此,不知果否?銘軍勇丁銳氣與湘軍等,而貴軍門謀略則又過之。應否參用湘軍近法,希精思而酌行之! 易守佩紳稟湖南援剿貴東各情形擬籌變通辦理由 該守行抵銅仁,體察情形。為湘、黔兩省亟籌變通之法,地勢軍情,了如指掌。所論苗教之長,客兵之短,亦多精當之論。惟所籌變通之法,欲以湖南之餉,責成貴東之官,收用貴東之民,則言之甚易,行之甚難。湘省援黔之兆、李、周三軍,業已深入黔境。今欲改令回貴東六府,各籌戰守,非一二年難期有成。此局未成之前,湘軍遽撤,則匪勢亦將蔓延;湘軍不撤,則餉項無從另籌,一難也。鎮遠等六府,地有廣狹,費有多少,所論良是。該守意在收撫、戰守、屯墾三事,然收撫則非痛剿後無從下手;戰守則選將極難;屯墾則其名最美,而其實則雖有鉅款尚難奏效。前年李爵大臣于常州辦理招墾,費錢二十萬串,究鮮實效。該守所稱六十萬金,無論湘省難籌此款,即使有之,恐用以整理鎮遠一府,尚未必確有功效。若分給六府,少者月僅數千金,三事必一無所成,二難也。辦事總以得人為主,稟中所稱,六府各得有體有用之知府,而又不計名位之升降。本部堂閱歷十餘年,目中尚未見有此等人。得一已足戡亂,安得同時六人之多?三難也。 劉撫部院於該守素有國器之目,前經過金陵時,本部堂與之論及,該府必思所以盡其才。現已到湘履任,與該府熟商黔省之事,本部堂因多嘗難險,故于視事太易者,必為諄諄勸誡,示之以難,告之以誠。該守不必因斯言而遽自退沮,亦不可忽視斯批而輕議更張也。 統領老湘營劉鎮松山統領和厚營李鎮祥和稟進剿撚逆情形 昨接陳臬司來信,言貴軍初三日之戰,秦中稱為未有之奇功。可見眾論允孚,聲望大起。凡享有大名者,無不從堅忍艱苦而成。上年貴軍援秦,本系獨為其難!現在戰事似已站穩,而賊勢尚未大衰。此次緊追五日,逆蹤望風先遁,貴軍勞苦疲乏,可敬可念!賊之趨向無定,我軍與之縱橫角逐,自亦隨時變化,無從預定。惟力顧河防,常通糧路,則貴軍之第一要務,刻刻不可或忘。至囑。 潘藩司鼎新稟撚逆竄過運河鼎軍馳赴東路援剿由 此次逆蹤東竄,剽疾異常。千里濠牆,三年辛苦,一旦前功盡棄。水涸固由天心,懈忽亦關人事,可歎,可憂!目前防剿之法,局面大變。想李爵大臣不日東來,必已另有調度。至反守西岸之說,本部堂亦經熟思及之。運東幅員甚寬,該逆隨地擄掠,若非大受懲創,斷不肯即時回竄。況運堤太長,防兵甚少;去年東岸之功,煞費經營,始能成此規模。今東岸既不能守,西岸又豈可靠?淮軍勁旅不能不赴東府追剿。此外防河之兵無多,齊省清淮之防兵,未必可恃。官兵辦成西堤,非數月不可。此數月中賊之變態難測,正恐飽掠而歸,又將潰堤西竄。守而不固,逆焰更長,似反不如不守之為愈也。本部堂因去秋守沙、賈兩河無成,又多一番顧慮。故始參一說,其成謀則必須取決於李爵大臣,免致築室道謀,紛紛不定耳。 統領老湘營劉軍門松山統領和厚營李鎮祥和稟連日進剿撚逆情形 此股逆匪,疊經貴軍門痛加剿洗,回逆折回老巢,撚逆之勢更孤。昨接陳臬司來信,極言貴軍門接仗之穩,赴機之速,治軍之嚴,待人之和,卓然有名將氣象。公論如此,聞之欣慰。目前賊勢亂竄,已有滅賊之機。然看此局面,譬猶築河堤者,將次合龍,刻刻以走掃為慮!惟願穩慎圖功,步步顧定後路,時時謹戒驕矜,庶終有成功也! 統領老湘營劉軍門松山統領和厚營李鎮祥和稟進剿撚逆及進駐渭北安頓一切情由 撚逆馬匹甚多,竄走必疾。且以屢次挫敗之余,尚存三萬餘眾,必系百戰悍寇。貴軍裹糧追擊,總須刻刻防其狡謀,步步顧定後路。勇丁追剿數月,積疲多病,勢所必然,務須格外體恤。病者憫其行役之勞,健者保其常新之氣。自貴軍入秦後,每戰必捷,本部堂深以為喜,而軍士追剿太苦,恐為該逆所乘,又深以為憂。願貴軍門時時體此意也。 銘字營劉軍門銘傳稟分守膠萊河困賊情形 撚逆盤繞福山等處,貴軍馳抵膠萊河防,會合諸軍,分段設守,目前已可遏賊西趨。此後守運之師移來更替。貴軍門深入追擊,力任其難。惟于久勞之後,又值酷暑之際,山路崎嶇,民情狡悍,種種艱苦情形,殊深焦念。凡事為之愈難,則得之愈喜。此次膠萊守局,貴軍門首創此議,朝廷主之,眾論韙之。畿輔及齊、豫、皖、鄂各省之師,亦皆踴躍用命。氣機甚屬湊泊,或者天時人事竟有滅賊之機,亦不負貴軍門一番苦心也。 江南提督李軍門朝斌呈複姓歸宗鈔函呈請核奪由 來牘具悉。貴軍門於始生之際,即為李氏撫養,艱難鞠育,至於成立。王氏本生父母,已隔絕不相聞問。事隔四十三年,直至今歲始有呈請歸宗之議,來轅具稟。茲又披閱所鈔李氏族叔傳誠等家信,其中所引典故,大半本于晉賀喬妻于氏表文,未必十分中禮,所述從前情事,稱王氏恩誼已斷,尚非過當之論。本部堂考核古禮,無與此案恰相吻合者。惟查古來名臣,如吳之朱然,本姓施氏,周逸本姓左氏,魏之陳矯,本姓劉氏,宋之葉夢鼎,本姓陳氏,即當代名族,如嘉興錢文端公之先,本姓何氏,合肥李爵大臣之先,本姓許氏,其後皆未歸宗,必有權衡於至當者,乃不為世所譏。本朝言禮之書,惟秦文恭公蕙田之《五禮通考》最博且精。其所引《金史》張詩一案,詩本李氏子,育于張氏,閱三十年始知。初議歸宗,終以張氏無子,遂仍其舊。秦公稱張詩為孝。今貴軍門王氏本生父母,尚有眾兄弟承祀,而李氏撫養之父母,別無主後,正與張詩之事相類。權度《禮》意,貴軍門應為李氏後,不必歸宗,毫無疑義。惟于李氏別為一宗,于王氏不通婚姻。一以報鞠養之深恩;一以明族屬之大義。本部堂當奏明立案,以為貴軍門家葉之緣起子王氏,二老以垂暮之年,目睹貴軍門身躋通顯,追念前事,羨而兼悔,自屬常情。禮不忘其所自生,貴軍門天性純摯,必宜曲盡敬養之禮,恩義周至,斯兩全之道也。 老湘營劉軍門松山稟擬率隊進剿各情由 貴軍勇丁患病太多,本部堂批令擇地駐紮,暫資休息。茲閱來牘,知病勇分別安頓,擬趁賊勢已衰之際,仍即率隊進剿,具徵忠勇奮發,不避艱苦。古來大有為之人,每于艱險之時,堅忍支撐得住,可做出非常事業。貴軍門獨當一面,氣不稍餒,即是滅賊之機也。 馬鎮德順稟由周口拔營行抵台莊三裡之黃林莊等情 剿撚自以馬隊為最利,口外買馬,到營尚需時日。該鎮現統四營,能融洽一氣否?近時將領,官階多相等夷,難以分位相統屬。惟恃一片忠勇之心,臨危則居人之先,虛公之度,有利則居人之後,或者以德望為同輩所推服,則所統屬可成一大支精騎。本部堂於馬隊一事未能辦成,至今以為憾事。該鎮熟習騎射,能於馬隊剿賊之法實力講求,庶可為本部堂彌縫闕憾,實有厚望。霆軍有唐提督仁廉譚提督勝達,即日當至徐州等處,亦望該鎮苦心與之聯絡也。 銘字營劉軍門銘傳稟追剿撚逆獲勝情形 十四日一戰,足以略寒賊膽。目下賊蹤遊弋於宿、桃境內,貴軍與之追逐,諒必又有戰事。如各軍能更番互戰,使賊不得休息,則軍事當有起色。昨李爵大臣鈔來貴軍門信稿,能於軍事棘手之際,神暇氣旺,具征識力過人。惟「秋後賊無所掠,不打自散」等語,猶未免視事太易。所望以銳氣辦賊,以小心慮事。古來才人,有成有不成,所爭每在「疏密」二字,幸細參之。 潘藩司鼎新稟連日剿撚獲勝情形 此股撚逆經貴軍與盛軍連日兜擊,疊次獲勝,當可稍挫賊鋒。惟所稱「馬匹更多,迥非去年可比」等語,聞之殊深焦慮。該逆自去歲以來,總未大受懲創。我軍遊擊之師,既因守兵日多,而剿兵愈少,又因奔走日疲而銳氣彌減。該司銳志滅賊,當此種種棘手之際,惟有加意忍耐,格外約束,與李爵大臣分憂分辱。第一求滌去擾民之名。蓋名望漸壞,則處處皆行不動,不得不諄諄為該司切告也。 盛字營周鎮盛波稟在阿湖鎮擊賊獲勝由 此股撚逆,經貴軍與鼎軍連日兜擊,迭次獲勝,據潘藩司具報,大略相同。惟士卒辛勞,糧食為艱,殊深繫念。軍事棘手之際,輿論之責望尤甚。聞淮軍近日聲名頗遜於前。人言雖不足盡信,而為統領者尤須刻刻儆懼。李爵大臣忍辱負重,焦勞日甚,該鎮為患難與共之人,必須仰體大帥憂勞之意,去一己之虛驕,戒勇丁之騷擾,軍中名聲不壞,終有滅賊之期也。 銘字營劉軍門銘傳稟連日追賊獲勝由 貴軍門自灘上拔隊,十六日于安丘大獲勝仗,將賴逆一股殲除殆盡。二十四日複追至贛、榆,斬擒益多。巨酋任柱,以計斃之,謀勇兼施,勳勞卓著。撚中去此悍寇,與昔年粵匪中去一四眼狗,情勢相同,曷勝忻慰!惟撚匪昔年既熠而複熾,屢衰而複旺,未可遽存輕視此寇之心。仰更穩慎追剿,以竟全功。李爵大臣忍辱含詬,已逾數月,今當積憤少舒之際,尤望諸軍無忘臥薪之況也。 委統霆峻等營婁鎮雲慶稟霆峻營辦理情形請示由 軍中發餉,全在統領一片公心,營哨弁勇無不佩服體諒,此營中第一好氣象。蓋統領之要錢不要錢,可以欺他人,萬不能欺管哨各官也。貴鎮新定發餉章程,待勇丁如子弟,既為之節制平日用度,又為之預留出營川資。但須經理得人,日久自然相信。前此敬字營張編修所統靈璧勇,亦系先發少半,後再找領。因立法不善,用人不當,竟至鬧事。該鎮此次立法之善,在於每勇夫各給折一本。若各營管餉之人俱十分可靠,則勇夫雖始覺不便,繼而信之,終且感之矣。仰俟兩月以後,將勇夫之信服與否,再行稟聞。 婁鎮雲慶稟霆副五營拔抵黃安尚須整頓等情 霆副五營已抵黃安,稍以為慰。營規整肅,以發餉公平,統領廉潔為根本。該鎮來見時,本部堂告誡再三,嗣後批發來牘,亦時時提及,不嫌煩複。本月初間,該鎮稟稱「八個月清發六個月口糧」等語,本部堂以為該鎮實心辦事,但恐辦理不得法。故批令兩月以後勇夫是否信服,再行稟聞。乃詳加訪察,該鎮辦理此事,除發食米外,僅發小菜錢,並未令每勇每夫各發京折,亦未出告示。營務處及營官俱未商量,勇丁因此逃去二百餘名,軍心無不怨恨。此應嚴查者一也。該鎮于八營中每營提十八名,共一百四十四名,熊、韓兩營務處,各占四十二名;該鎮占六十名。各營官從而效尤,以致合營無公長夫,凡起軍裝、米糧等事即派各營之勇,勇心極怨。此應嚴查者一也。營官、哨官皆接家眷,先在船上,近又接至黃安城內。外各哨官扣每勇銀若干,作坐船費。甚至霆峻副左營唱戲取樂,該鎮親自往觀,毫無顧忌。此應嚴查者一也。 以上各節,本部堂查訪確鑿,均非傳聞過當之詞,不意該鎮沾染惡習如此之甚!本部堂一面派員再行密查,一面仰該鎮逐條明白稟覆,專弁坐輪船送來,守候批示。一面將僅發半餉八個月,結清六個月之章立即更改。果能幡然改悔,力除積習,本部堂尚可為該鎮保全聲名,另籌整頓之法。即欲多請銀兩,亦可勉強批准。倘再飾詞強辯,欺瞞上司,必行嚴參治罪!且勇怨已深,軍心可畏,若不及早挽回,聯絡士卒,恐該鎮將受不測之禍,凜之! 銘字營劉軍門銘傳稟會合唐仁廉剿賊大獲勝仗由 此股撚逆,貴軍門日夜追剿,足無停止,解散擒斬,不可數計,三年積憤,為之一舒。昨又調婁軍東來,替防運河,騰出盛軍,傳軍合力兜剿。諸將並心壹志,當可遂收聚殲之效。貴軍門首建倒防運河之策,或者有志竟成。努力為之,慎勿稍萌矜氣也。 潘藩司鼎新稟剿賊獲勝由 昨准李爵大臣來函:二十九日,銘、勳等軍在壽光一戰,殲賊無算,已有殄滅之象。三年來,縱橫馳逐,直至今日,漸有歸宿,實惟銘營及該司之功居多。軍事成敗,雖非意料所及,然真能苦心經營,在天必鑒憐而玉成之。現在餘孽無多,惟盼各軍搜絕根除。俾東、蘇各民、苦盡甘回,中原亦得安枕矣。 婁鎮雲慶稟奉批嚴查各節遵即更改請示由 詳閱來稟,于本部堂嚴查各節,據實承認,尚屬不欺。惟所稱發十月分餉銀每勇二兩,各營勇夫無怨恨之詞,而謂另生異議者悉出自逃勇,此語殊不可信。當該鎮傳此令時,並未與營務處商定,未與各營官商定,未發京折,未出告示。此本部堂再三確詢而得者,何必強辯?提公夫以充公用之說,所雲催解巡查等員,當在金陵定章時,何以不稟?厥後添用委員,無款可給,何以不稟?此亦強辨之顯者。現在既知悔過,如果能立時更改,各營之親兵長夫果能飭歸本營,本部堂不復深究。船價及委員薪水,有初定章程所無者,並准該鎮開報,飭台添發。至所稱各營飭將家眷送歸,並未克扣船費,起軍裝,運米糧,概用長夫等節,本部堂再當勤訪密查,以證該鎮所言之虛實,此次姑免參辦。曾參將紀籌前來稟見,堅不肯說。本部堂再三嚴詰,始肯細稟,此後該營縱無人員前來金陵,本部堂亦必別有耳目詢訪之法,無謂隱情不能常常洞察,無謂寬典可以常常幸邀也。霆營戰守,本屬可靠,惟積習太深,利心太重!該鎮與鄧鎮若能極力整頓,日後勳名尚未可量!若再隨波逐流,如前此之所為,則斷不寬貸矣。勉之,凜之! 同治七年戊辰歲五月起,金陵督轅 吳提督長慶稟拔隊抵德州並報賊情由 此股逆撚,現經各軍四面圍剿,其勢已窮,固當加意防其衝突。而該軍扼紮德州東北之柘鎮等處,兵民相間,浮言易生,尤宜嚴束勇丁,力戒騷擾,是為至要。淮軍屢立大功,而直隸、山東商民及京城士大夫,聞多不滿於淮勇之詞,其故全在紀律不嚴,與民相仇。雖他軍所犯之案,而惡名亦歸於淮軍。本部堂深以為憂。該統領素存愛民之心,望時時諄囑弁勇而切戒之! 受業陳枝蓮稟前刻勸誡淺語等條請祈廣傳教訓由 本部堂前撰《勸誡淺語》流傳已久,重刊亦無不可。至《水師八條》系初成軍時所作,厥後已有更改之處。《行軍十要則》,系湘果營蕭統領所作。觀首句「欽差《得勝》、《愛民歌》」云云,若為本部堂自作,斷不自稱欽差,可知矣。其《教訓婦女四條》,無論未必一一遵行,即使一家遵行,亦決不可傳播於外。仰迅速毀板,並收其已散者。至囑,至囑! 銘字營劉軍門銘傳稟撚逆全數平滅由 張逆兇悍善戰,擾亂多年,蘇、皖、豫、鄂、秦、晉、直、東等省,悉遭蹂躪。人怨神恫,罪惡滿盈。貴軍門抵營後,於酷暑之際,力疾馳驅,迎頭痛擊,全股遂就殲滅,厥功偉矣!防河之議,實創始於貴軍門。去年苦戰而東撚肅清,今歲再戰而一股蕩盡。勞苦勳高,蔚為諸軍之冠,可勝欣慰!張酋或死或遁,既經派隊搜捕,諒不至再有波瀾。積年巨憝,一旦掃除,真敷天之大慶也! 管帶禮字等營楊參將鎮魁管帶河溪等營蕭參將以德稟拔營抵徽日期並李道函調截留由 凡行軍必須隊伍整齊,必須體恤士卒,豈有一日行百二十裡之理?既行百二十裡,則是夜鍋、帳、擔子必多未到,各勇必多未吃飯,次日又豈可再行出隊?此李道之失,該將等亦不能無咎也。仰速即堅築營壘,挖濠訂樁,以待賊來撲我,我乃緩緩起而應之。斷不宜出擊賊。一面多辦米糧,以備緩急。前面教楊參將雲:「紮營打仗,須學霆軍;規矩肅靜,須學湘軍。」尚記之否?能學得幾分否?自接此批以後,仰該二將每日專差送一稟來,守候批發。 兩江忠義局委員楊德亨稟請假兼謝恩並懇銷差由 如稟准予銷差。至末幅所陳各語,本部堂在江多年,於「察吏安民」四字,實多未盡之職。土民依依相愛,只增慚赧。「自靖」「自獻」之箴,先正王船山亦以此四字為人臣屋漏自課之道。受恩深重,敢不以此自勉?當常存寅畏,期可對江南良友耳。 兩江忠義局委員陳牧稟母老多病懇恩銷差侍養由 該員貞介絕俗,孝友篤摯,不愧艱苦特立之士。在營多年,未嘗任以繁劇之職,然與二三賢俊,隨事匡諫,獲益良多。現以母老多病,乞假歸養,篤于根本,應即如稟銷差,俾遂天倫之樂。所有採訪忠義局務,候飭汪教諭士珍接辦可也。 貢生淩允熙稟明張編修船鹽運售由 張家分單,甚屬公平。鹽務經理,亦極妥葉。惟張編修身後所得各處贈恤銀兩,究有若干?徐海道衙門勒追,葉榮繳出之銀究有若干?仰再詳細稟覆。一二年間,張志敦兄弟,漸漸成立,仍令稟商其母,酌贈五百金與爾肫兄弟,以體張編修生平愛敬其兄之意;酌贈五百金與葉家,以體張編修生平厚待僚友之意。該貢生審時度機,代為料理,則公義私情兩得之矣。 同治八年二月起至九年七月止,直隸督轅 飭江海關先於洋稅內動撥解直銀兩 為劄飭事。為照本閣部堂于本年正月十七日在京師具奏,略陳直隸應辦事宜,折內請旨飭下兩江總督、江蘇巡撫每月撥銀三萬兩,解至直隸,稍資周轉等因,奉旨允准,業經先後鈔折諮會馬督部堂、丁撫部院查照在案。此項銀兩若由陸路解運,實屬艱難濡滯,直省待用維殷,無可挪撥。查本閣部堂前在兩江任內,奏留江海關二成洋稅為造輪船之用。去年交卸時,該款存有二十余萬,應飭該關應道先于此項二成洋稅內,動支二月銀六萬兩,由天平、恬吉等輪船押海運北上之便,搭解來直,以資應用,將來江南協濟直隸,指明何款,如何歸款,由該道稟請督、撫兩院核示遵行,俟海運事竣,仍由上海另搭輪船,月解協餉三萬到津,轉解保定。其輪船運解水腳每次每萬須費若干,統由該道妥為經理,不必動用協款,三萬之正數亦在二成洋稅項下開支。俟支用數月後,本部堂再當酌度,函商具奏。合行禮飭!劄到該道即便遵照撥解,仍將遵辦緣由具複!毋違! 批青縣文生張化敷等呈訴京控姚式熙等勒捐案情 前據監生鄭升平稟控衿棍葉芳青與權書邵化棠,以修城為名勒派肥己等情,業經批司飭府確查在案。茲據該原告張化敷等所控各情,核與鄭升平稟控情詞大略相同,自應並委查辦!仰布、按兩司即飭新任夫津府李守作速前往,迅將該生等所控各情一併查明、稟覆核辦。至借修城為名,劣紳蠹書互相勾通,該局勸捐,侵蝕肥己,擅作威福,皆屬意中之事。本閣部堂前在江南嚴禁紳局勒捐,頃遵化州稟請勸捐修城,又經批飭停修,並禁紳局辦捐矣。仰布政司劄飭通省州縣,不准聽信局紳慫恿勸捐修城,壹意與民休息無違。粘單串票併發。鈔單備案。 劄飭密查廳汛員弁辦工情形 為劄飭事。照得永定河廳汛各員本有廉俸銀兩,本年試改章程,又各增給,津貼銀兩。所得較優,自應潔己奉公,認真修理工段。惟查河員積習,領款一到,先肥私橐,于購料修工,不過奉行故事,漠不關心。今年試改新章,該道等於廳汛中擇賢者而用之,酌發薪水以養其廉,其吸煙晏起,嗜利偷惰者不必委用。如因未得派工之故,懷疑怨望,造言誤工者,立即具稟密參。其業經派工之廳汛員弁,如有不認真經理,習常蹈故,草減偷安者,該道等亦即據實密稟揭參,本閣部堂立為專折參奏,不准留任留工。該道等倘為瞻徇回護,亦必專案參辦,不循常例,合行劄飭,劄到該道立即遵照。切切。此劄。 批新城縣吳令稟勸捐挑挖縣屬河道 修補堤墊,以衛農田,鄉民生計攸賴,捐資當必樂從。鹽當商在此營生,亦屬分應捐助,本可無庸議獎,惟新城瘠苦之區,集費不易,應准酌給獎敘,以期踴躍。仰清河道轉飭,認真經理,務令河道深通,堤岸鞏固。仍俟工竣報查。 劄飭徐守查視永定河引河情形 為劄飭事:照得永定河工,業經本閣部堂劄委永定河徐道、候補蔣道,分別承辦在案,現在業已興工。本部堂于南四、南七引河,尤不放心!應派候補知府徐本衡前往工次查視,該兩處引河,辦理是否合法,詳細稟覆。其南七以下情形,本部堂未經勘驗,並派該員逐段查勘,河身。果能放溜東趨否,繪圖貼說,稟覆核辦。合行劄委,劄到該員立即遵照馳往妥辦毋違、此劄。 批司詳通飭各屬清理同治七年臘月以前積案先行造冊報查 查直隸省向來章程,各州縣月報之事五種:曰已結未結各案;曰監犯;曰押犯;曰未獲之賊;曰監斃之數,皆每月開報一次,本是極良之法。惟各屬報者少,不報者多,報者亦月有月無,上司並不查催。良法之廢,上下皆與有咎焉。今本部堂另刻四種四柱板,每月懸榜院司官廳,如書院月課之例,冀與僚屬共守此法。該司此次另詳稱各府州縣限三個月,此冊又稱繁缺限三月,簡缺限兩月,何自亂其例也?審案限期,仰即將刑部定例查出,呈核刊刻,附於《清訟事宜》之後,一體頒發,各屬不必自立新章,忽多忽少,無所適從也! 批按察司詳未結奏諮京控案件勒限審詳 京控未結之案僅稱百數十起,上控未結之案僅稱尤複不少,均涉含糊。究竟京控未結之數若干,上控未結之數若干,仰再查明稟覆。即有數件不符,亦無妨也。首府讞局限半年,外府州縣限三個月,將同治七年臘月以前各案一律清理。系屬分內必應迅辦之事,仰即分飭承審各衙門,並首府局員遵依定限,趕緊訊斷,擬議完結。本部堂因直隸各員疲玩已久,恐空勒限期,猶不克大變積習。另擬《清訟事宜》十條,將滯獄累民懲前毖後之道,諄切言之!茲鈔發一通,仰該司與總局司道暨首府縣讞局委員,次第閱其不妥者,逐條簽出,以憑核改刊刻,務於五日內繳還,十五前後即須遍發各府州縣也。 計鈔發《清訟事宜》十條稿一冊,刊板四種,四柱冊式一紙。 再,十條之中,有應行記過記功者,仰兩司會同核議!某事應記大過,大過三次立予撤委,小過兩次,准大過一次,其情節最重者,撤委之外或加參劾,或再停委一年二年不等。臨時斟酌,不必於記過格中,預擬加重之格。該司等擬定呈核後,即刊刻於十條之後,一體頒發。其州縣有過者,每月懸四柱榜,即將所記之過注於榜內該員名下,記功者亦然,庶足以彰公允。 批饒陽民許有立等呈控苛派差徭 據稟十一月間差徭疊出,系何項差徭,未據指明。惡役於中取利,硬行浮派,正派之數若干,浮派之數若干,亦未說明。語多浮泛,不似身親受害者之詞。大抵南方漕糧弊重,而控告漕糧者,多系不安分之徒。北方差徭弊重,而控告差徭者,多系不安分之徒。未便率准。至書差處處訛詐橫行,現已另刻章程十條,嚴行懲究矣。並候行司查照備案。 劄委陳崇砥等監修府河 為劄飭事。照得府河年久失修,漸形淤淺。卷查同治六年春間,曾據首府詳議挑挖,系前任清苑縣朱令經手承辦,未及竣事,旋即停工。亟宜乘時修浚,俾商民及鹽務均資利濟。應飭保定府同知陳丞監修南門橋以下府河、直至安州一帶北運河,同知惲丞經修府河各閘,並採辦木石等事。前清苑縣朱令查閱上游廣利渠首受唐河、下通府河之處。如何擇要興修,能令府河舟楫由廣利渠達于唐河,通行祁州雄縣等處,尤可漸興水利,必須分投辦理,期易蕆事,仍令首府首縣及本轄之州縣,會同經理,總須工堅料實,不可省費草減。除分紮飭遵外,合行劄飭,劄到該員即便遵照,仍將遵辦緣由具複毋違。 批定州孀婦韓禹氏呈控韓文星等霸產案 查此案屢經飭州訊明,該氏故夫韓文瀾之父韓保清,既出繼與陣亡之長門韓景祥為嗣,已經兩世接襲長門世職,斷無再回本支爭繼之理。其陣亡在六合地面,連遭兵火,柩已難尋,且搬柩之費,已經韓永清幫給。該氏夫弟韓文藻,具有不再興訟甘結存案,早由藩司詳轉批銷在案。今該氏又來捏詞翻控,顯系借訟圖賴,所呈不准,仍將抱告禹楞兒枷號一個月,以為刁訟者戒! 批劉臬司稟在省各營餉項子藥等事 趙道所帶各營於二月十六日抵省,沿途安靜,聲名甚好。現在省城疏浚府河,即令該營幫同挑挖,按日略給賞銀。此河修辦如式,舟楫通行,轉運較易,百物亦可稍賤。保定米價昂貴,本閣部堂前飭上海道辦米千石,由輪船搭運來直,每石連運費幾何,俟盤運到省察核,不知尚能合算否、子藥一項,天津尚有存儲,應由趙道就近請領可也。 批運司詳豫省鹽斤加價請示 查豫省鹽斤加價,前准部議,仍令照舊抽收,不准按引攤捐,恐蘆綱總商藉攤捐名色、苛派散商等弊,業經劄行該司遵照在案。其未奉部駁以前,上年十月已匯交銀四萬兩,應如何攤捐歸款,該司另議妥善章程詳辦。其本年四月擬交之四萬兩,既奉部文嚴駁,不可再行匯解。至此件部議于上年十二月二十日即由前署部堂行知該司,而此冊於二月二十四日出詳,乃並未提及業奉部駁一層,豈徇商之請,故違部議耶?抑公事前後漫不相顧耶?仰一併稟覆核奪! 批蔣道稟南四等工興工日期 據稟南四等工派員分辦緣由已悉。本部堂所欲變易者,在通工大小文武員弁之心。心欲將此事辦好,即銀錢或稍有浪費,亦不苛求;若心不求工料之堅實,則雖估冊無可駁詰,驗工無可責斥,而一片敷衍塞責之念,天下安有可靠之事哉?該道能殫竭心力,為各員弁之倡導,則氣象自與平昔迥異矣! 批天津府稟委查鄭昇平控案 鄭異平一案,所查語多公允,所控局紳自雇工頭、合謀分肥一節,雖查無其事,然既有工人,便有工頭;既有局紳,便能管工頭;既斂錢以給工人,即難禁局中之染指。 至鄭令恐誤要工,動輒傳案戒飭,鄭之勳系屬文生,遽予羈禁,尤為謬妄,物議沸騰,實由於此。該府謂提國卿,鄭舁平等之控列多詞,由於收禁鄭之勳,而鄭之勳收禁,又由於世誠等控告誆措地價。細訪誆捎等事,半屬子虛,業將鄭之勳提禁交學。是此案之是非曲直業已了然,自應即由該府再加研訊,先將世誠一案提擬詳結,不與勒捐修城等事相混,以絕。其鄭令收過契稅,併科派各村津貼車輛二事,候劄司轉飭鄭令,先行稟覆,仍飭該令帶同鄭應星,暨家丁李二、張二,自行赴津候質。 至劉青芬,張化敷,龐壽山,京控一案情事,業據該府查明大概情形,仍由府查提人證卷宗,與並五十分冤抑之楚殿元一案,均由該府秉公鞫訊,議擬詳辦。除飭清苑縣將京控原告劉青芬、張化敷、龐壽山等三名,暨鄭舁平一名,簽差解赴該府衙門收審外,仰即遵照辦理! 批蔣道稟覆南上南下南四引河壩埽各工估冊 據送冊圖存查。仰即分飭各員弁認真辦理。此次專重轉移風氣,各盡天良,估冊之當否,尚不深求也! 批劉臬司稟月餉可否暫緩解津 該軍尚有二十營,仍紮張秋就糧。若將全軍餉項盡數解津,則辦糧不免多費周折。且米既采自江南,河運北上,則銀亦可由河運而北。所稟自是實情,應准暫緩解津,候分別諮行李爵中堂、馬督部堂、蘇省後路糧台、松滬捐厘局查照。惟清江轉運局既撤,諸多不便,應由該臬司派員專駐清江,辦理轉運事務,仍請淮揚歐陽鎮照料一切,乃為周妥! 批徐守稟查勘南四等工挑挖情形 據稟南四工段情形暨以下引河形勢已悉。仰即駐紮南四工,督率該處九號、十二號、十八號各工程,認真辦理。仍將查勘南四以下引河情形繪圖稟核。 此次工程專求改變向來敷衍氣習。吾輩之心血盡得一分,兵夫之氣象亦變得一分。將來本部堂收驗時,專在此等處著眼也。 飭張臬司等派隊三路巡哨 為劄飭事。照得直隸省南路之曲周、肥鄉、清河、威縣等處,與山東臨清、館陶、邱縣、冠縣等縣接壤,該處教匪梟匪最多。東路則滄州、青縣、鹽山等處梟匪最多。中路則河間、獻縣、任邱、肅寧等處,騎馬劫掠之賊最多。現當久旱之際,誠恐該匪徒等嘯聚搶劫,事變堪虞,亟宜分路派巡,以資鎮壓。應飭代統銘軍劉臬司派隊,巡哨南路清河、威縣一帶,並不分畛域,哨探山東之臨清、館陶、邱縣、冠縣等處。遇有山東巡兵,彼此會哨,妥商辦理。並飭天津陳鎮派隊,巡哨東路滄州一帶,銘軍營務處趙道派隊,巡哨中路河間一帶。陳鎮于天津、滄、青一帶甚熟,不可疏忽。劉臬司、趙道之隊,于南路、中路人地生疏,應先行多派弁勇,分投踩看路程。其阻水之處,雇船探看深淺,是否騎馬可涉,三路派去隊伍,應如何分縣巡哨、由劉臬司、陳鎮、趙道酌核,飭行帶隊官遵照。除分劄飭遵外,合行劄飭。劄到,該司即便遵辦。仍將派定員名及到彼後派巡地段報查毋違。 飭發清訟事宜 為通飭事。照得直隸省訟獄極繁,向來章程,各州縣月報之事有五,法本極良。惟各屬報者較少,不報者多,即報亦月有月無,上司並不劄催,良法漸廢。今本部堂酌定《清訟事宜》十條,《清訟限期功過章程》十五條,四種四柱格式一頁,《禁止私押示式》一頁,刊刻成本,分發所屬,逐條遵照辦理。 各該州縣四種四柱冊,每月填寫,格式三份。其每種各開人名事由清單,仍照向章開寫,亦系每月三份。本部堂衙門一份,兩司共送一份,本管府州一份。上月之四柱冊四種,於下月初一、二、三辦齊,由驛馳遞。如系偏僻之縣,自度驛遞難到,即專差送省,限十日內送到。統限每月十三日送齊到省,院司再查對數日,釘冊存於官廳,大眾閱看。有功過者另懸一榜。應自四月起查造,五月初間送省,不得逾違。又,各州縣清厘積案,招解者每月應結二案。自理者,缺之繁簡不同,案之多寡不一,統限八年臘底將七年臘底舊案辦畢。每月應結若干案,由各州縣自行酌定數目,于奉文半個月後稟覆,另候核示。 至首府讞局承審各案,必須詳慎速結。去年臘底以前積壓之案,現分四股,每股認辦若干起。仰首府稟明,限於八年年底全數辦畢。其八年新到之案,亦須依限審理。功過具在,各宜遵行。至道府廳州奉劄委審之案,于奉文半個月後開折報查,聽候另行勒限飭遵。茲將刊章各發一本,仰即驗收照辦。 又,《清訟事宜》內有獎借人才、變易風俗一條,各學教官常與士類習處,才德品學易於周知,應飭各教官確加採訪。如有可舉之人,隨時稟保,以憑酌核飭遵。茲亦將刊章各發一本,仰即驗收照辦。 此外,又有勸誡淺語十六條,系本部堂昔年在安慶所刻,茲各發去一本,仰該道暨各府州縣一體收覽。合行通飭!劄到,該道即便遵照。此劄! 批清河霸昌道稟覆現勘雄縣石閘並西堤漫口情形 據稟會勘雄縣石閘並西堤漫口情形已悉。廢閘之北,比閘南地勢較高,則開閘之後,反引大清河之水放入周奎堤之西,而文安之患愈大矣。不知此閘何年始廢?北高於南者又已閱若干年?仰即查明稟覆。地勢既已北高南低,則非引滹沱之水仍歸子牙河故道,竟不能除文安之大害。旱災已成,而水患未弭,焦灼曷既! 批永定河道稟預籌合龍後應辦險工經費 查核所稟系為預防大汛起見,似即年例歲修之工也。近來歲修到工之款,今年本閣部堂酌減雜支,許實到工者一萬九千八百兩。此銀雖撥為續估南北兩岸加培堤墊切坎築壩之用,其實即與歲修無異、所發庫款將近四萬,而僅以一半到工,該道尚以為多耶?向使本部堂今年不來,歲搶修一款豈能增乎?大工一款豈能添此二萬二千有奇之數乎?河工漫口,向有分賠之章,咸豐九年,北三工漫口,用銀五萬四千餘兩,賠銀七千九百余兩,餘銀捐補歸款。同治六年,北三汛及南上汛灰壩漫口,用銀五萬六千九百餘兩,賠銀四千八百余兩,餘銀亦系照案捐補歸款;均未動支正項。其六年漫口尚有不敷之項,應於永定河例領款內,分四年每年扣銀三千兩零,甫於七年扣抵;該道所知也。本年司庫已撥實銀四萬,一洗向來零支遲撥之習。通工用銀十三萬餘兩,亦未議及分賠之章,捐補之法。該道等宜如何共體時艱,認真經理,乃複以恐棄前功,再請撥款一萬四千兩,抑何冒昧?至蔣道節省項下應有若干,仰該道據實稟覆。該道所領左爵部堂存銀二萬九千兩,本年如何撥用,現存若干,亦仰據實詳稟核奪。 批景州民常名芳呈控常彭年奪繼 查呈敘繼伯母,自系爾族伯繼妻,當爾伯故時,既已改繼常彭年為子,安能待爾伯母故後仍舊繼爾為子?爾不爭論于常彭年改繼之時,今乃爭論于常彭年繼定以後,即使爾伯母前言果真,亦屬權詞欺哄。獨不思夫繼一子,妻繼一子,天下斷無此理。況常彭年過繼之時,爾伯常英橋尚在,即使爾先果曾過繼,亦系常英橋夫婦皆欲廢爾而繼常彭年矣,況亦未必曾繼乎?不准! 批劉臬司稟拿獲哥匪正法 獲訊哥匪,立予正法,甚屬可嘉,最足銷患未萌!淮勇入會者尚少,總以及時嚴禁為是。若湘勇入會者多,則當相機辦理。候飭山東撫部院轉飭東省防營,一律諭禁。 上海辦米一千石,業已到津,可以陸續運省。惟亢旱已久,河道淺阻,盤運殊不易耳! 批饒陽民許有立等呈控王明哲等苛派差徭 直隸差徭,本多浮派,若使分派均勻,猶可恕原。乃蠹役等立吃村名目,包攬之村,預出多錢,未包攬之村,重疊勒索。兩者受害俱深,不可不立予禁革。仰布政司即飭饒陽縣,限二十日內將王明哲、李天貴拿解來省,發局訊辦。其餘各情是否屬實,並飭深州詳查稟覆。 批邯鄲縣稟文童胡得惠等前捐勇糧應否給獎 據稟紳民捐輸勇糧,請給獎敘,事屬可行。仰軍需總局司道轉飭,開送履歷清冊,查明例案,分別捐數,應得何項獎敘,匯案詳辦。 至該令墊發勇糧,無有虛浮,應飭總局查核明確,另詳核奪。據本部堂訪聞,上年各屬募勇,皆派紳民捐資,並無州縣解囊捐辦之事。乃紛紛借此浮報鉅款,本應一概不准!惟去冬十二月業經前署部堂奏請量准開銷,仰總局大加核減,限一個月內開單呈閱。本部堂秉公核定,不使各屬得任意浮報,耗蝕正款,捏做虧空,並仰飭該縣及各屬一體知照! 批候補陳道天津河防同知議複黃河改道情形 據稟謂導河北趨實勝南歸故道,所見甚是。指陳四便,亦屬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蓋黃河現在入海之道,即漢千乘故道也,雖未能複禹舊跡而順其已成之軌,已得水性就下之常矣。考乾隆間裘文達公日修治河策雲:必不得已而思北歸次策。漢明帝永平時德棣之間,河播為八,王景因之以成功。曆漢唐至後周八百餘年無河患。今尋其故道而疏之,河流通暢,可慶安瀾。孫文定公嘉淦《請開減河疏》雲:「大清河之東南皆泰山之基腳,故其道亙古不壞,亦不遷移。從前南北分流,已受黃河之半,嗣後張秋潰決,間受黃河之全。史言其由此入海,並未聞有沖城郭,淹人民之事,則此河之有利而無害,亦百試而足征矣。核前賢之說與該丞今日所言,若合符節。是該丞于黃河全域,講求有素,成竹在胸。且裘、孫二公議于河未北趨之日,語尚懸虛;該丞議於河既北趨之日,語皆征實。稟內稱可以轉搬之法,濟河漕直達之窮。南北之水性不同,舟楫之做法迥異。辦漕本以轉搬為善策,長運乃勉強行之,非良法也。自明以來,治黃非難,治黃而兼治運,且治黃運午貫之處,乃極難事,無窮巨帑費於此矣。今並不求長運,亦不求運河能貫黃水,但求運河尚不全廢。該丞有所見,不妨再詳細敷陳,以備採擇也。 批獻縣民馮際會等呈控苛派差徭 獻縣胡前令不洽輿情,業經本部堂訪明,奏參革職。茲據馮際會、秦際五、王盛奎等呈控,浮征勒派各情,無非因胡前令被參之後,宋巨川京控之際,欲乘機請將錢糧定價,為斂錢自肥、居功自詡之計。本部堂在江南所減浮收之縣頗多,但不因劣衿刁民告狀而始減,倘因告狀而准減,則斂錢立碑,挾制官長,其弊不可勝言也!今來直隸,亦當如在江南辦法。獻縣錢糧收數,本可酌量核減,但不能為爾等一面之詞批示定價,以長浮薄聚訟之風。現在宋巨川控案已發保定府審辦,應候該府審明詳結後,本部堂另行出示,將獻縣收數核斷!爾等即回籍候示,毋得在省幫訟,致幹嚴究! 劄飭徐道蔣道派員襄辦府河大清河工程 為劄飭事。照得府河、大清河現擬分段挑修,據清河費道擬派監修委員開折呈送前來。查挑修河工必須熟諸工程、能耐勞苦之員,方期有濟。近日徐道等辦理永定河工不乏妥幹之員。現已竣工,應飭永定河徐道會同候補蔣道,遴選熟諳耐勞者數員,飭令星速來省,聽候添派赴工,以資得力。至徐守秉衡,能否來省,赴大清河經理半月,再赴永定河防汛之處,並仰飭知該守斟酌稟覆。合行劄飭,劄到該道即便遵照,仍將所派員名迅速稟報。毋違! 批東光縣典史文楷稟請補獎 據稟該員前在東光典史任內防剿梟撚,三次出力,擬請獎敘,未得列保,懇請懲辦舞弊書吏,並補予獎勵等情。查剿梟、團練兩次獎案,均由軍需局司道核擬獎敘,先後兩次將該員並該縣同城各員暨紳士團長等開單請保,呈由前署督官閣部堂核獎,經官閣部堂核定刪減,分別奏諮列保。計東光縣官紳同遨獎敘者十餘人之多,即該典史稟內所指有名之武舉黃鳳閣、文生王琢璞、武生霍清源等三名,均已得邀獎勵,何得謂之僅保孫姓一人?況紳士孫桂林亦系該縣李令開單請保之人,若無該縣李令開單,則憑何列保?至稱清苑縣保有趙姓一人,查剿梟、團練兩案內並無清苑趙姓之人,不識何所見而雲然?保薦糾劾之權皆操於上,本爵閣部堂訪聞該員在東光典史任內,聲名平常,官閣前部堂核刪,必系別有所見,該員何得嘵嘵置辯?仰軍需總局司道嚴行申飭!轉行知照! 批河間縣獻縣議複查勘滹沱河排挖引河仍歸故道 水有所歸,乃不為害,一定之理。前此滹沱河所以安恬者,以由臧家橋入子牙河歸海也。自去年北決,不循故道,遂致附近各州縣鹹被其災。委員朱令稟請由八裡橋挑挖引河,使仍歸臧家橋,不為無見。即據該令等所稟,一則曰五官澱難容,倒漾為患;再則曰縣境無可宣洩。是該令亦知河之不可無所歸矣。又雲築堤似屬易舉,誠難資為長久,是亦知築堤之無益矣。 臧家橋地勢實在高於八裡橋若干,未據稟明。如果必不能由此挑挖,亦須測量高下,確切言之。此外,究有何處可挽入子牙河歸海,仰再商同饒安、任邱等縣悉心核議,迅速稟覆,以備采拾。 批霸昌道稟文大兩邑挑挖進莊至鹽河引河 據稟自進莊挑挖引河起,自王口、鹽河止,文、大兩邑紳民業已踴躍趕辦,深為嘉慰! 至該道另擬由雄縣南辛莊再挖八十裡引河,匯注進莊。查進莊引河掘開,千里長堤,自破藩籬,將來恐滹沱河之水與大清河合併一家,不可不防。目下權開十二裡引河則可,再興巨工,為久遠之計則不可。滹沱一水,終須令在長堤之東行走,患較輕耳。仍會同清河道妥細商畫,稟覆核奪! 批大城縣稟訪聞賊匪情形現在嚴拿 本閣部堂前因直隸南路如曲周、肥鄉、清河、威縣與山東之臨清等處交界,教匪、梟匪最多,東路則滄州、青縣、鹽山等處梟匪最多,中路則河間、獻縣、任邱、肅寧等處騎馬劫掠之賊最多,值此久旱不雨,恐其嘯聚生變,當經飭派代統銘軍劉臬司派隊,巡哨南路威、曲一帶,天津陳鎮派隊,巡哨東路青、滄一帶,銘軍營務處趙道派隊,巡哨中路任、獻一帶。三省各專責成,分別諮行遵照在案。中路之隊有分駐河間、任邱、獻縣者,仰該縣隨時確探,知會該三處之將弁。以憑兜捕。切切! 批司詳各屬自理詞訟及暫押人犯均飭按月開報仍准酌量懲辦 據詳,于蘇令所稟,指駁甚明。開報管押人犯,懸掛粉牌,是《清訟事宜》內最要之件。該令稟暫押人犯請免開報,管押者不盡登諸月冊,亦不必盡列之粉牌,濫押私押等弊無憑稽考,所請管押人犯開報不全之處,斷不准行。至自理詞訟,其尋常細故、毋庸管押者,院司本可不必與聞。即有管押之人,而案情較小者,盡可由州縣隨時酌量辦結,斷不必逐案擬詳,以免煩瑣。嗣後,每月所呈四種四柱冊,第一種,積案惟京控、上控者另呈事由清單,其自理者概不另呈事由清單;第三種,管押仍須另呈事由清單。如此稍為區別,則州縣行之不甚繁苦。仰該司通飭各屬一體懍遵。倘此後管押人犯或不列粉牌,不全開報,即系有意欺朦,一經查出,定即從嚴懲處,勿謂言之不豫也。 批順德府稟甯津深冀等處賊匪嘯聚 查前因直隸南路曲周、肥鄉、清河、威縣等屬與山東之臨清州等處接壤,教梟各匪最多,東路則滄、青、鹽山等處梟匪最多,中路則河間、任、獻、肅、寧等處騎馬劫掠之賊最多。值此久旱不雨,誠慮嘯聚生變!當經本閣部堂飭令代統銘軍劉臬司派隊巡哨南路,天津陳鎮派隊巡哨東路,銘軍營務處趙道派隊巡哨中路。嗣據天津鎮並鹽山、慶雲等縣稟報,山東海豐梟匪遊弋勾結,並有海豐匪首馮姓,率黨前赴鹽山所屬扒搶灘鹽,河、任地面亦有賊匪聚散靡常。均經批飭諮行查拿,並於大成稟內批明「中路之隊有分駐河間、任邱、獻縣者,令其隨時確探知會該三處之將弁,以憑兜捕」各在案。惟未聞寧津所屬有賊匪搶劫殺人之事,而深、冀等處亦尚未據稟報。據稟前情隨函告劉臬司飭令南路曲周等處就近巡緝外,仰即督飭所屬集團嚴防,一面隨時確切查探,就近知會各路巡哨將弁,合力兜捕。切切! 批徐守稟請給銀二千兩兌儲現錢以備搶險 所請酌發銀二千兩,兌儲現錢,以為搶險要工之用。該守為大汛盛漲,預為籌備起見,應即如稟照準。至本年核准之防險銀六千兩,既已陸續發給,採買物料,應再准發四千兩,以資備辦料物、分儲險工之所,亦照道光年間儲備現錢之例。俟安瀾後,即行查明呈繳,並于動用時隨時稟報,以備查核。仰即遵照呈明徐道,妥商辦理。 批蔣道稟添挖南上子河並密陳四條 該道于合龍半月後,仍逐日到壩督飭,具見辦事認真。省城已得雨澤,工次自必同沾,正可收方打硪,以期工程堅實。盛漲搶險,昨據徐守本衡來稟,請酌發銀二千,兌儲現錢備用,本閣部堂批准照發。其本年核准防險之六千兩,據稟已商之徐道,陸續發給買料,本閣部堂又准再發銀四千,以資備辦料物,分儲險工之所,亦照道光年間儲備現錢之例。俟安瀾後,即行查明呈繳,並令于動用時隨即稟報查核。此次共給六千,已劄行藩司照發。本閣部堂慎重要工,該道等當必核實從事。南上汛缺,據呈以王養壽借補,現已接到司詳,批飭令其即日先行到任,並候飭徐道派員幫同防險。其汛員中有玩視工程者,亦飭徐道核實稟撤。署河營都司董家祥,系綠營出身,弁兵蒙混,在所不免。應飭以江蘇遊擊吳鳳標接署,仍酌給三個月薪糧,以資駐工防汛。去年秋冬兩季兵餉,應於五月、六月發給,自因防險而恤。兵丁口食艱難,通省所欠兵餉尚多,礙難獨發。並候檄行藩司酌發可也。 批天津河防陳丞稟擬分衛濟運 衛河素弱,向來合併漳水,乃能浮送糧艘。今欲分以通黃,為力益薄。黃漲而倒漾,則張秋之舟可至臨清以北,漲退而沙停,則淤成平陸,斷非分衛所能刷通也。且地勢北下南高,稟內雲衛河低於運河,而不能低於張秋,新刷之黃河,亦非確論。至於一水而分半南流,分半北流,若宋禮分汶水之類,古今亦不多見。該丞所議,殆不可行。但能使黃流順軌,即運河不能午貫以達于北,於天下之大計,固無損耳。 批徐守稟永定河修守事宜並擬添裁汛兵 來稟所陳,不外儲料防守、添減汛兵、裁移汛缺,折扣舊料四事。查防險料垛,前據該守具稟,已商之徐道,在於奉准防險之六千兩內陸續採買。本閣部堂慎重要工,批准再發銀四千,又盛漲搶險亦准發銀二千,共銀六千,已行藩司照發,日內自可轉解到工。來稟所稱險要各汛略為堆儲料垛,而樁麻迄未購辦,究竟徐道於六千兩內,發銀若干,買料若干,未據詳敘。豈必待本閣部堂批准續發銀兩到工。始能買料防守耶?殊不可解!至裁減平工兵夫數十名,添于南上、南四險工處所,事屬可行,仰即就近呈商徐道照辦,並候另檄行知。又,裁去北中汛縣丞,添設南四下汛,查裁改移駐,事涉紛更,一時似難猝辦。前據蔣道密稟,業經劄委吳鳳標署理都司,不如即令吳鳳標駐于南四下汛,防守亦有專責。其上冬蔣道曾發八年二成料價,各汛堆辦成數不等,據請除去杇,按照現在所存新料折扣,算給價值,系為核實起見,應准照行。但已堆料垛若干,用過銀兩若干,未據開數稟報,應一面准照該守所稟辦理,一面將堆料用銀數目專稟報查,毋稍徇飾。切切。發去清訟刊本,並即查收。 批河間文生張傅岩等續控 如果該生等實系理直無私,該天津周道,職膺監司,諒不至意存偏袒,苛求周內也。惟稟內所稱武遊擊、高外委、河間大城二縣令,均為該生等確據,不能到案,無從環證等語,均系實情。候劄飭天津道曲體此情,秉公研訊,不得輕聽一面之詞,致涉冤抑。該生仍遵照前批,赴津投審。 批衡水稟土匪肆擾獲犯供單 匪徒分佈各境,遊弋肆劫,大為地方之害,必應及早殲除。已飭銘軍營務處趙道酌帶兵勇,前赴深州、冀州、武邑、武強、棗強一帶,確查匪蹤,認真剿捕,並與統帶直字營劉鎮祺分駐景州、東光、吳橋之兵互相聯絡。所送各匪名單,亦一併發趙道遵辦矣。仰仍嚴密緝訪,知會銘軍營哨,實力緝捕。至李二一犯,搶劫拒傷事主,複敢抗官拒捕,實屬罪不容誅。候劄冀州葉牧,即赴衡水,複訊明確,就地正法,以示懲儆! 劄飭趙道帶兵赴深冀一帶捕匪 為劄飭事。頃據衡水縣稟稱,土匪入境肆搶,勘驗剿捕,獲犯訊供,並送供單等情到。本閣部堂據此查匪徒等分佈各境,遊弋肆劫,大為地方之害。既據供有匪首姓名住址,必應及早殲除,以免滋蔓。應飭銘軍營務處趙道酌帶兵勇,前赴深州、冀州、武邑、武強、棗強一帶,確查匪蹤,認真剿捕。酌帶都司趙清泰之勇作為嚮導,並與統帶直字營劉鎮祺分駐景州、東光、吳橋之兵,互相聯絡。又前據深澤縣稟獲犯和尚等四名,內稱踩訪冀州壘頭村一帶,系鹽匪淵藪。同治六年間,該處匪徒入于大夥肆擾,旋即避匿漏網。現將兩次所供餘黨姓名住址開單稟請拿辦等情,應由該道一併確查緝捕,以絕亂萌。合行劄飭,劄到,該道即便遵照辦理。毋違。 批滄州稟青靜等岸去巡汛改設鹽捕專營 去巡汛而設專營,亦未必果能得力,而巡汛之弊,亦實有如該牧所陳者,交運司核議稟覆核奪。 批候補縣丞杭楚沅稟呈條陳 據稟增廣鄉學六條,意在振興文教,力挽薄俗,殊堪嘉尚。惟鄉學之設,與保甲、社倉等,得其人則事誠有益,非其人則弊亦叢生。且詳閱所稟,亦有窒礙推行之處,如第一條雲:籌經費必廣勸捐,查捐務最為厲民秕政,在州縣有苛派之病,在紳士有武斷之虞。恐百姓未見鄉學之益,先受勸捐之害。從前軍務未平,間有勸捐助餉者,民力已不能堪,今直省敉平,瘡痍之後,正當蠲去煩苛,與民休息,未便因舉辦鄉學廣為勸捐,以滋擾累。第二條雲:舉紳董必專責成。凡地方公事,廉靜謹飭之紳士多不願為,其樂於從事者,則往往侵蝕把持,從中牟利。欲各鄉所舉盡屬佳士,勢必不能。一有不肖者參之,則弊端百出,本部堂有鑒乎此,故常訓飭各屬,不准藉事立局,濫引紳董,亦不准於應徵錢糧之外加派分支。該員所陳,首即不免犯此二弊,應毋庸議!至學規一條,欲使各崇實學,謂可不習詩文,論亦近正。在士人為學,自以抗希往哲,深明道義者為最要,本不可專溺于文辭。惟文以載道,亦未有文理不通,而能通知道理者。近來講學之人,務為高論,未通章句,先鄙文辭為不足為。文風日衰,儒術日陋,弊皆坐此。本部堂前在皖中,刻有《訓誡淺語》,其中勤學問以廣才,擴才識以待用各條,于士人進德修業之方,不無裨助。近撰《清訟事宜》分德才學三科取士。茲各發去一冊,仰即收領,以備參核。 批安州文生張連環呈請在七裡莊村南開挖新河 據呈不為無見,惟千里長堤之築,原所以防澱水之泛溢,保衛下遊民田。現雖白洋等澱均形淤淺,水流稍滯,亦只能設法疏通,因勢利導。若在七裡莊南開挖新河,使上游之水田鄚州人古趙河行走,又在南岸另築長堤,不特事涉紛擾,需費甚巨,且與下游居民窒礙多端,誠恐得不償失。至於古趙河久已淤平,亦豈能暢流?上游各水疏河須統籌全域,未便因一偏之見輕議更張。所請應毋庸議。 批廣平府稟前署成安王令被控按地派錢實在情形 王庶曾,以委署人員,不知潔己愛民,乃竟任令鄉民按地斂錢,幫湊捐項。即使出於民所情願,猶不可為。而況抑勒催逼,被民控告?殊屬紊亂官常。據稱錢未入己,亦未可信。仰布、按兩司速飭該府酌提數人,詳細研究,詳覆核奪,並飭將所斂錢文,按村按民發還給領,取具領狀報查,毋稍徇延! 批晉州吳彭氏呈控吳洛純等不容伊子承繼堂兄吳鐵錘等情 據控吳洛純等抗違州斷,不容氏子與堂兄吳鐵錘承繼,硬賣絕產,與門丁分肥等情,果否屬實,候劄行晉州,限文到半個月,先將訊斷大概情形,稟覆察奪,並候行司知照。至管押人犯,必須審慎,恐有淩虐情弊。本部堂於《清訟事宜》中,剴切言之,乃此稟稱晉州不押抱告,而將該孀婦交押官媒,百般淩逼,全失本部堂慎重管押之意,及檢查晉州所送五月份押犯清單,僅有吳村八一名,注明系架唆上控,追押吳彭氏之犯,吳彭氏並不在管押單內,何以稟中有「緊鎖手銬,不容取保」,種種淩虐情弊?仰該州詳細稟覆,毋得一字含糊。切切! 批永定河徐道稟漫口不克搶堵 據稟漫口不克搶堵,請俟秋後合龍等情己悉。此事之不克告成,本部堂早已料定梗概,天下辦事人,必有一種勇銳之氣,真誠之忱,庶足感眾心而動天鑒。該道長慮卻顧,因循玩泄,閱歲已久,安得忽成此大快之事?近年來本河疊次漫溢,官無真罷斥者,款無真賠墊者,反又添撥帑銀鉅款,文武兵夫均沾津潤,千把弁目獲利尤多,皆以另案為奇貨可居,孰肯以搶辦而遽了乎?現據請秋後合龍,勢必又將一估再估,按項浮開。本部堂思革積習,必當痛切懲創一番,勿謂言之不豫也。 批吳長慶稟鼎軍因鬧餉滋事 該軍又分一營分駐海、沭,照管殊難周到。聞該統領約束堅明,所部毫無騷擾情事。帶兵本近於不仁之事,能時時以愛民為心,則仁術存乎其中矣。該統領服膺庭訓,宅心篤厚,希即堅持此義,始終不懈為望。鼎軍鬧餉之案,亦仰幫同妥為料理。 批皖南藩鎮稟聚眾劫餉勇丁魯萬隆等五人查明正法 仰即會同吳軍門籌商,妥為辦理。遣勇本匪易事,況各路勇撤略盡,後遣者尤難彈壓。不得謂正法數人,遂可保一律安帖也。 批按察司詳複隆平縣稟生武心田等控曹愛元侵佔學基案 查核來詳,曹愛元故父曹登高在日,契買張承業莊窠,並未拆卸改造,專為契載。至明倫堂一語,李道存即指為侵佔敬一亭地基,並勾出廩生武心田等聯名控告、殊不知屋系張姓立契出賣,如果四至錯誤,其過在於賣主曹愛元之父,未經清理界址,不過一時粗忽。且該處明倫堂、敬一亭均已傾圮,未能深悉改正。事屬近情,何得遽定為日後侵佔地步?案經該縣會學確勘,敬一亭後圍牆及廂房,各根基俱在牆外,又有隙地始接曹李二姓房屋,所勘甚明。若謂曹愛元所買之屋占及學基,則李道存房院與之相並,何責人明而責己昧耶?倘以此控為日後起見,既經該縣飭令曹愛元于房後立碑清界,李道存即不應再事嘵瀆。至武心田等,身列膠庠,亦未便以不關己事,出頭干預,縣斷已極公允。仰布政司即飭催集複訊,並將曹愛元所執賣契當堂將南至「明倫堂」三字對眾更正,改為「南至後牆外磚地立碑為界」字樣,以杜藉口,並押令李道存清出夥道,取結詳銷。當此清厘積訟之時,該原被等倘再任意刁狡,即行稟候察究! 批千總金萬春呈懇查核斥革武舉案情 查上年八月間,准提督諮轉,准天津鎮諮,據河間協稟稱,武舉金萬春迄未來營,行查練軍左營,據複該武舉捏病誤差,總統摘其頂戴,撤其哨官,留營效力。該武舉一味規避,半年未來,差傳仍複不到,是行營本營均不當差,應請革退隨營等情稟鎮。諮由提督轉諮前來。當經前署部堂,諮部革退隨營在案。查例載「各省隨營效力武舉,如有規避偷安,當差懶惰等劣跡。該督撫諮參到部,即將隨營及武舉一併斥革」等語,今該武舉之案,原諮僅有「革退隨營」字樣,然按之部例,已在並革之列。此時瀆呈,亦無及矣。 批文安縣稟檄飭雄縣禁止扒掘堤工 該縣與雄、任兩邑,系上下游,唇齒相連。前據會同大城具稟,堵築西堤,當查霸昌、清河兩道,前經會同勘複,該處地勢北高於南,無從宣洩,可見上游雄、任一帶積水亦無去路。若將西堤合築,恐上游之水更無歸宿,似非兩全之策。批飭霸昌道會同清河、天津兩道,分委馳勘,並會同文、大、任、雄四縣,將能否堵築?如何一律疏消,會籌妥議稟辦。去後尚未複到,即據該縣以紳民踴躍修築,即可告竣,因准雄縣移據紳民具稟,文邑夫工在雄取土等語,難保非架詞啟盜掘之端,稟請劄飭雄縣彈壓等情。本閣部堂以此項工程未據確勘會稟,正在批飭查複間,又據該縣以李樹蘭等糾掘舊堤,並傷斃守堤人夫及現在雄民蟻聚不散,請即飛飭雄縣禁止扒掘等情,先後具稟,並准順天府諮會,已委南路廳前往,妥為解散等因准此。查此案論理則該堤但宜修堵,不宜盜掘;論勢則雄縣之水無處可消,不得不決開,以冀水勢之稍減,淹患之稍輕。論陵穀變遷,因時制宜之道,有時亦當舍理而就勢。然即以勢言之,決堤則文、大、霸、保之害甚重,而雄、任之害亦仍未能減輕也。本閣部堂不得不專論理,以主持公道,除出示嚴禁,並劄南路廳及雄縣一體諭禁,雄民不准扒掘,嚴拿李樹蘭等,務獲究辦!一面飛檄霸昌等三道,催委星夜馳往,會同各縣確勘,妥籌上下游,如何疏消,稟覆核辦外,仰俟委員到工,務即不分畛域,會同妥酌具稟,仍將已築工程,諭令保護,勿使前功盡棄!切切! 批衡水縣武生張從龍爭繼案三次呈控 查此案已經衡水縣傳集該武生之父,暨親族質訊明確,丁糧改撥該武生名下,系因圖邀優免起見,與過繼無涉。丁憂雖有報案,而父名乃系志武,並未敘明繼與志學一節。並據爾父張志武在縣供稱:三弟張志學無子,從前雖常說要將長房二房各過繼一子。後三弟身故,長兄向伊商允,僅繼張均一人,伊子張從龍未允,經親族人等議,權給伊子地十五畝,房一所,彼此情願,用伊出名,寫立繼單,交張均收執,伊子亦無異言。至伊子張從龍繼單,究系何時所立,伊不知曉,亦未見過等語,是該生之父在縣所供,實已歷歷如繪。而該生在縣呈出繼單,又無親族畫押,難深非私自假造。且當時分給該生地十五畝,何以不立時爭論,而直至今日始行刁控?層層理屈,殊屬可惡!是以該縣錄案請示時,本部堂即經批飭,令仍照原斷速結在案。茲該生又來刁控,實屬貪狡已極!仰布政司即飭清苑縣派差查傳,押發衡水縣究辦,可也! 批安平縣唐令稟滹沱河上治中治下治三策 據稟滹沱河上治中治下治三策,足見實心任事,可嘉之至! 查滹沱源出山西繁峙縣泰戲山,逕代州,三裡河、七裡河注之,又逕崞縣,北橋河、板橋河注之;又逕定襄縣,牧馬川、忻川水注之;入直隸平山縣境,始會冶河,入井陘縣境,始會甘陶河、綿蔓河,此三河同出山西平定州,不遠而合者也。自此以下,仍會靈壽縣之嵩陽河、泥河、雷溝河,又會正定縣之西韓河、柏棠河、林濟河、清水河、旺泉河,及槁城縣之只照河,然後下抵晉州。據《元史》因河決真定城南,故于平山縣西北分冶河為一道,引合洨河,入甯晉,泊久而道淤,仍歸滹沱。雍正四年,怡賢親王有議請浚冶入洨之疏,未經舉行,適值滹沱決晉州之周頭,乃亟築壩導河,由木邱逕焦罔而注之滏水,致功總在晉、束、衡、冀之間。蓋以正定上游,早息河患,冶即合洨,至入泊通滏之後,下游究亦合於滹沱也。且滹沱挾水至多,不必會同治、甘數河方能為患。此數河者,遇雨暴漲,獨行亦足成災。是上治之法,固可毋庸議也。該令所謂下治,至為當理。蓋河必歸墟,斯能順軌。苟不與以達海之路,則橫決倒灌,在在堪虞。稟稱應由八裡橋疏入子牙河,實屬片言居要。惟是地勢之高低,程途之遠近,槽身之廣狹,工費之多寡;須得逐一豫籌。該令既成竹在胸,仰再詳切陳明,以資採擇。至所謂中治者,第就安平一縣而言,現在河流紛歧,縣境民瘼攸關。或疏或堵,暫顧目前,亦屬該令萬不獲已之舉。所稟挖濠築堤、垡松刨淺,以及諭捐代賑等法,議論均井井有條。唯稟中所雲:「疏其二,而塞其一」者,疏系何股、塞系何股、未據聲明。按之繪圖,與稟中股數亦不盡符合。仰即將應疏應塞之河道,分析指陳;並疏塞之處於鄰境有無防礙,一併敘及,迅為稟覆。 劄飭機器局訪購挖河機器 為劄飭事。照得直隸永定河道,頻年漫決,本閣部堂現擬挑挖疏浚。奈北方沙土浮松,以鍬鋤等器挖之,不能成塊,少而且緩。其膠粘之土,尤難開挖。是挖土已廢人工,及至出土欲於河心遠送堤岸,尤廢挑力。前聞外洋有水中撈泥器具,亦於舟中激用火輪,製作尚精,不甚費力。倘更有掘挖幹土之器,並有運土遠出之器,此兩種器械,果能覓獲,辦工較易為力。應飭江南機器製造局杜道等訪諸洋人,如有此種合用之器,一面詢悉如何用法,具稟核奪,一面或可先為酌購若干,由輪船運解來直,試看使用。合行劄飭,劄到,該局即便遵照辦理。毋遲! 劄飭清河道等查勘滹沱河形勢 為劄飭事。照得滹沱河自改道北徙,饒、安、任、雄、文、大等屬,受害最深,今欲設法修治,議者多謂應從獻縣挽入子牙河,較易施工。本閣部堂應派明幹大員先往查勘一次。查天津周道事務較繁,而飭清河道費道由滹沱上游,查至下游,候補道前天津河防同知,陳道重,由天津下游查至上游。將該河形勢詳細複勘。究竟子牙河至三岔河一帶,是否尾閭通暢,其獻縣一帶舊河在東,新河在西;究竟測量高低相去何如,此外另有修治之法否,繪圖帖說,稟候察核。除分紮飭外,合行劄飭。劄到,該道即便遵照! 批南路廳蕭丞等稟覆查勘槁城晉州一帶滹沱改道情形 該委員等查勘西堤,曉諭文安紳民,暫且停築,並雄縣人等毋得再掘滋事,辦理尚妥。所稟進莊引河消水情形,亦屬明晰!滹沱河北徙以後,並無河槽,皆行平地,激湍漫衍,致下游各州縣被害無窮,自應亟行設法修治。稟稱自晉州查至獻縣,溜勢稍緩,水亦漸清。距現在獨行之滏河三十餘裡,可順勢開挖,引河挽滹沱之新流,歸子牙之故道,不為無見。惟測量地勢高下,最為治河妥著。目下秋稼已收,候再委員前往該處勘明,灼見當行,確有把握,乃可定議興工也。 批霸州州同稟查看各號埽段情形 據稟各號埽段情形,已悉!惟通工頹廢已久,亟宜實力加培,相機整頓。該員未離書生本色,切不可稍染河工積習。其向來積習,有損於實政者,盡可隨時稟陳,不必多所瞻徇。得數人行實事,說實話,而風氣為之一變矣! 行查各營兵丁困苦情形 為照行事。照得直隸各營兵餉,前以銀五票五支放,其五成鈔票,內搭放二成鐵錢。嗣于咸豐九年奏明,改給七成實銀,無庸發給三成鈔票。該兵丁等稍沾實際。而減成已久,兵情本已困苦,加至七成以後,又或欠發數月,各兵尤多艱窘。惟各標營情形參差不齊,現值撚逆蕩平,綠營宜加整頓。應飭天津,通永,正定,大名,宣化各鎮,暨標中軍等,各就所轄,詳細查明。自咸豐初年軍興以來,該標兵曾經幾次調出征剿?共調過若干人?現在尚有未歸伍者否?在外亡故之缺尚有未補足者若干?槍炮器械歷年出師遺失,及本營未能修補,現在壞者若干?闕者若干?至兵丁應領餉項,除前發五成定章時,不必籌議外,自改發七成以後,至今共欠若干?官員廉俸及辦公等銀,共欠若干?一一查明,開列四單:一、開兵丁不足額單;二、開器械不足數單;三、開兵餉俸廉公費欠發數單;各標營或有向來辦公之另款,亦即開出備查。又開馬匹缺額未補單。俟匯齊後,再行酌核辦理。合行照會(劄飭)為此照會(劄仰)該鎮(該中軍)即便遵照,開單查複,毋違! 批劉臬司稟駐張秋銘軍馬隊加給馬幹銀兩 銘軍駐保之馬隊三營,前因麩料價昂,每馬月加幹銀一兩。出營巡防之步隊,日折米一升,在協餉項下支發。此項津貼銀兩,本難報部核銷;而勇丁苦累,不能不曲加體恤。查該軍馬隊向發全餉,自本年正月起與步隊同發九關。本年留直馬隊,自五月分起至年底止,每勇月加幹銀一兩;步隊出營巡哨,日折米一升,至回營日止,暫由直省墊放,將來即在後路糧台,冬三月欠餉下開支、解直歸墊。至張秋馬隊三營,事同一律,所有此次蘇台解到之加增馬幹銀兩,應准發給張秋馬隊,每月加增一兩。從奉到此批之日起支,俟草料價平,再行酌減可也! 批署永定河蔣道稟勘估工程情形 據呈河圖暨稟單清折均悉。查永定河工程,廢弛已久,亟宜大加整理。現擬開挖下口;疏挑中泓,釜底抽薪,自是正策。南七頭二號,擬做截水長壩,撇水入新引河,不入坑塘。另築圈墊,以衛壩根龍王廟以下,暨竇店窯以下,挑寬河身,以期順流直瀉,自屬穩慎之計。本部堂亦常常以南七大壩、坑塘為慮!即張家墳西頭一帶,紆曲過多,水來壅積難下,亦必須截灣取直,撤去一切險工,亦系不可緩之舉。惟兩處共需五萬八千兩,必須奏撥部款。應俟部議准撥後;乃可舉辦。冬臘正三月,冰凍不能施工,計二月始能興工矣!至北下四壩工加估,引河加挑,即用已撥江南協餉之二萬兩,仰督飭文武兵役等認真堵辦,期於十月上旬合龍。冬令水涸,即南七下口、張家墳中泓,或有不妥之處,應不至遽爾失事也! 劄飭署永定河蔣道挑挖張家墳一帶中泓工程 為劄飭事。案查前據該署道稟報到工估辦情節,並送河圖一紙,當經批示,今年先堵決口,其北五等處中泓,及南七等處下口,俱俟請准部帑,再行興辦在案。惟查張家墳一帶紆曲過多,水來壅積難下,若合龍以後,水從該處經過,則中泓難以疏浚。所有南五北五等處,應截彎取直,本部堂細思必須先為趕緊挑挖,不可待至合龍以後。至南七以下工程,則俟明春再行興辦,尚不為遲。合亟劄飭,為此劄飭該道,立即遵照,迅即督飭廳汛員弁,將中泓工程,與堵築決口之工,一併同時興辦,仍將估冊刻日呈核。切切。此劄。 劄飭南七等處下口各工同時興辦 為劄飭事。案查前據該署道稟報,估辦各工情形,當經批示並另劄先堵決口,挑挖張家墳一帶中泓工程。其南七等處下口,俟請准部帑,明春興辦在案,嗣經該道來省面稟,力請並辦下口,恐南七坑塘失事。本部堂當即允准,惟查該道原估堵築決口工程,需銀二萬二千兩,今應核減銀二千兩;挑挖中泓工程,需銀二萬六千兩,今核減銀三千兩;疏浚下口工程,需銀三萬二千兩,今核減銀四千兩,稍資節省。合亟劄飭,為此劄仰該道立即遵照,迅即督飭在工文武員弁,將堵築決口與中泓工程及南七以下各工,一併同時認真興辦。仍將估冊送核勿延。切切!此劄! 批清河費道候補陳道會稟查勘獻縣河道情形 據稟子牙河自天津紅橋起,上至獻縣臧家橋止,並無淤塞不通之處,尚可消納滹沱之水。臧家橋上流八裡莊橋,距滹沱現行之孔家口,三十餘裡,西高於東六尺有餘,計亦可開鑿引河,將滹沱由此挽入。惟是獻邑村莊頗密,開河引水,動即當沖。又其地多膏腴,棄五六千畝沃土,開三十餘裡引河,即使量為給資,恐莊農不無失業。且上游安、饒一帶,散漫橫流,仍難收攝。河或旁徙,不由新開之道,則工費終致虛縻,策非萬全,自應緩議。現在陳道仍溯舊河,赴槁城各屬查勘,俟複稟到日,再行核奪可也。 批候補知縣胡承頤稟陳管見二條 保甲之法最古,前人行之,亦屬有效。然古雲有治人無治法,此亦一端也。如得其人,誠如稟內所謂一邑之內,人之善惡,戶之大小,歷歷在目。斷詞訟,詰盜賊日可見功。否則接奉檄飭,徒以一卷文冊,虛應故事。甚且假手胥吏劣紳,設局斂錢,轉滋紛擾。非為無益而已。實知其為良司牧而劄飭行之則可,令通省普律行之則不可。王荊公行之一縣而效,行之天下而不效,亦職是故也。至詞訟罰捐一節,若如所稟,前此愚民犯禁,有司念其無知,而思曲全。又地方適有要工,令罰銀錢若干,即赦而不議,此與律意迥殊矣。律例中贖罪之條,皆罪有定議,乃贖有定數。所贖者或因事系過失,人系老疾之類,其事情重大,或准或不准,或加成或不加成:仍候部議。總之,贖在議罪之後,並非赦而不議。又例載:「若有指稱修理,不分有無罪犯,用強科罰米谷至五十石,銀二十兩以上,絹帛貴細之物直銀二十兩以上者,事發交部照例議處!」等語,從知地方工程非可於訟案罰捐,致蹈因公科斂及私行勒派之咎也。現在畿輔凋蔽,亟當與民休息,加意撫綏,豈容地方官藉口工程,動則邀結紳士,開局收捐,致累百姓?況所謂罰捐者,實迫以不得不從,又無准數,縱雲罰項不送入衙門,而案既在官,捐之多少,究竟由官而定,中間仍必有往來傳話之人,其弊竇何堪設想?候即專劄通飭各屬,於詞訟罰捐概行停止。 批慶守釗稟安陽境內產煤無多請免採辦 據稟安陽產煤無多,勢難再行外運,自是實在情形。惟今年天時亢旱,民間柴草秫稈艱貴,若勉強採辦,必至騷擾閭閻,尚不如憑價買煤,不甚累民也。仰該府設法通融辦理,則該軍受惠多矣。候劄飭劉臬司知照! 批銘營武強縣稟臬匪充斥 九月十六、二十一兩稟均悉。該匪等推載鹽斤,志甚叵測。該將官及該縣會同督率役勇,奮力衝擊。匪等公然抗拒,哨官亦有受傷,不法已極。現據殺斃十三名,生擒十九名,並奪獲車輛、槍刀,將生擒各犯交付深州究辦,有此一番懲創,匪徒當稍斂戢。緝捕勤奮,殊堪嘉尚!頃據銘軍丁臬司並深州申稟前來,除批飭深州提犯,逐一研訊,如審非實系裹脅者,即一概正法,以其為陣上所獲,不嚴辦,不足以做凶頑!並批令確探餘匪蹤跡,隨時知會密拿外,仰仍實力嚴防。一經地方官知會,即迅速往捕,毋稍鬆勁。該縣並移鄰封,一體知照!至前稟所稱梟匪數十股,每股百數十人,器械鳥槍無所不有,肆行搶劫,擄人勒贖,前將魏奎擄去;至冀州魏家屯地方,見梟匪來來往往,山東口音最多,頭目為王夢彥等語,候諮商山東撫部院,即飭派出各隊認真兜拿,免致釀成巨患! 批上海機器局稟遵購挖河機器並陳管見 挖泥機器,不難於製造平底方船,而難於載泥之船,送土登堤。聞孫道挑挖黃渡河,苦於民夫出泥遲緩,往往停機坐待。若永定河積沙平堤,由中洪淤沙距岸數十丈,或二三裡,或十裡八裡不等,非載泥之船所能徑達,亦非木桶盛泥,轆轤橫木,所能傳送。惟用鐵條車路運土出堤,較為捷速。但沙地能否造成鐵路,本不可知,且堤上造一直鐵路,則河中之土,仍屬不能登堤。若河中造橫鐵路,以達於堤,則節節須造,無數鐵路,為費太巨。近年中國力拒外洋來開鐵路之議,豈可反自中國作俑。此層決不可行,永定一河幹處多而有水處少,仰該道等再行詢訪送土登堤之器,稟覆核奪。其現購之械器,暫存該局試用,能使其旁載泥之船,迅速送土上堤,果得此法,再運機器來津,則善矣! 批清河費道候補陳道會勘滹沱河上下游形勢 據稟:「會勘得滹沱新河在安平、饒陽一帶,水行地上,取道五官澱,下灌文安。若由獻縣,挽入子牙,漫流仍無收攝。引河徒占膏腴,水性、輿情均有未順。其舊河由衡水抵槁城,二百餘裡中間淤成平陸者,幾五十裡。若一律挑挖,勞費太多,且慮土松流濁,旋挖旋淤,實無修復善策。現訪得槁城南樓村,尚有道光年間滹沱故道,經晉州,趙州,甯晉之境,至冀州下邵村下,會滏河內。惟槁城東門外至廣陽村,有淤平數處,約長七裡餘,則均有河形,尚屬寬深,就此施功,可以著手。並擬在槁城四裡之口門,築高丈五,長六裡坦壩,以防盛漲旁溢。估計工費,需銀十萬兩,請由藩運兩司設法籌捐。並於外銷閑款項下,湊足試辦!」等語,查滹沱北徙,為饒、安、任、雄、文、大等屬民瘼所關,又滏陽一河下達子牙,正流本弱,專恃滹沱瀉入,以運近河數十州縣引鹽,自應亟為修治。茲既經勘得自槁城南樓村,至冀州邵村,可以著手,即應就此興工試辦。仰藩運兩司籌商,有無外銷閑款,目下提出,于明年春間趕緊興修。將來能否在西河各商勸捐彌補,抑或全綱按引攤扣歸墊,並仰該道等會商運司,妥籌稟奪! 飭古北口正定兩處試辦練軍 為諮行事。為照直隸練軍,本閣部堂擬於前留四千人外,先添三千人,稍復舊規。一于古北口暫添千人,正定鎮暫練千人;皆以本管官統之。一於保定暫添千人,令前瓊州鎮彭楚漢統之。于本年八月內具奏請旨交各衙門核議,一面先行試辦。其餉需,即用江南協餉,俟定議後,再由戶部撥發試行。果有頭緒,然後刊刻簡明章程,俾各軍一律遵守。等因。具奏,並經酌擬章程,照飭彭鎮將保定新添千人,先行試辦在案。所有古北口正定鎮兩處,亦應次第辦理,應諮請貴軍門,暨照飭正定鎮譚鎮,各於該標前此練裁存伍兵丁內,挑選千人,照章試辦。除飭譚鎮外,相應諮會,為此合諮貴軍門,請煩查照,將古北口練軍添練千人。點驗之日起支口糧。仍將辦理情形,隨時諮報,查核施行! 飭將練軍前左兩營改用劈山炮並委員購辦竹矛 為劄飭事。案據統帶保定練軍記名彭提督具稟,請將練軍前左兩營親兵一三隊,改用劈山抬炮;並可否委員買辦竹矛,請示遵等情到。本閣部堂據此查軍中需用炮車,既稱購置稽時,擬將前左兩營親兵一三隊,各領劈山抬炮一尊,暫為操習。並於前兩隊之中,撥出親兵四人,歸入雜項親兵之內,均屬可行。至另單所議竹杆長矛,亦應如所稟預為置備,即由該提督商請銘軍劉臬司、丁臬司、代為購辦,需費若干,准其報銷。除稟批示並分紮外,查銘軍所用矛杆,長短合度,歷年征剿北路,聞矛杆均采自南方。如何運解,當有熟辦之員?合行劄飭,為此劄仰該處,即移行遵照,代練軍採辦矛杆,速解,切切,此劄! 批隆平縣稟生武心田等二次呈控曹愛元侵佔學基 據呈並圖說志書均閱悉。此案前據該縣會學勘驗,詳司轉詳本部堂,以此項莊窠曹姓買自張姓,無論果否占及學基、總由李道存與張承業當年所辦。何以從前張、李二姓管業之時,在學諸生並不及時清理,今事隔多年,張房已轉賣與曹姓,始行追究!是以即就司詳批飭該縣,作速斷結;詳銷在案。今該生等又繪圖攜志,來轅翻控,其名雖曰因公,其實總由負氣。圖中李曹二姓之宅,南界相當。呈中以曹宅侵佔學基,而于李宅是否同占學基,始終不置一詞,其偏私尤屬顯然。不准! 批前任永定河徐道稟搶辦大工挪用銀兩請飭李道如數支放 查本年二月間新定章程,儲料搶險項下,曾經撥銀六千兩。嗣於四月中旬,據候補徐守具稟,以此銀已陸續買料,又複批准發銀四千兩,飭令購料分儲險工,又准發儲錢銀二千兩,均援照道光年間儲備現錢之例,俟安瀾後,即先呈繳。詎銀甫發,而北四下汛旋即決口,是搶修之項可省,銀兩自可存工矣。迨七月間,複據徐守將堆料用銀數目開報,查折開收到防險銀六千兩。除短平,實收銀五千五百四十九兩二錢三分八厘。又收司撥辦料銀四千兩,又收司撥防險儲錢銀二千兩。除買料等項外,實存銀二千六百八十四兩一錢五分。此項銀兩,既有餘存,自可指為續撥六千金內用剩之款,作為北四下汛大工之用,且該前署道,既將前次搶堵墊款撥清,餘又概置不問。今會同具稟,該道等此稟稱備料搶險項下,及防險儲錢項下,兩次共存銀一千一百零五兩五錢三分有奇,與徐守七月所稟存銀二千六百八十四兩一錢五分者,何以不符?仰即查明稟覆。且徐守稟單內有曰:「一發南下搶險銀二百兩,」注雲:「此項並未用完。」又曰:「一發上游各汛,堆儲現錢,合庫平銀八百五十兩,」注雲:「此項下汛時繳還。」據此兩筆,則徐守所領續撥之六千金,于存銀二千六百八十四兩有奇之外,尚應存銀一千內外,仰一併查明稟覆。至續撥銀內,究竟買儲料垛若干;現任李道曾否接收,候徑劄李道查明稟覆。本部堂以原撥九千兩,系年例應有搶險之款;續撥六千兩,系格外新添防險之款;北四既已決口,即於新添之款不能不認真稽核也。 批大名道稟查勘三屬旱歉情形酌擬抽辦 該升道,於冬巡之役,遍歷三府,查得旱歉情形,以廣平為最,大名次之,順德又次之。而廣平郡中,則以肥鄉、廣平、成安、邯鄲及永年毗連之數十村莊,並大名府屬之大名、元城兩縣為最苦。而最苦之區,尤以肥鄉、廣平為極重,成安、邯鄲,永年為次重,大名、元城為略輕。此數處急須補救。擬以寓賑於貸之法,就各屬災重之縣,各縣災重之村,複於村中擇老弱病廢婦女,及種地不滿十畝,告貸無門,名曰極貧,即在此次重編門牌上,詳細揭出,編定戶口,榜示某戶某口加恩酌借口糧一兩月,秋成酌量清還。不曰賑,而曰貸,鄰近災輕之區,無可比較。二月望後開辦,辦竣概行蠲免等情。查核所擬均屬妥葉,候即照此具奏!惟錢作一次給發,或恐尚有流弊!茲奏摺改為大口每日三十文,小口十五文,均發兩個月。將來或作一次發,或十日一發,五日一發,均無不可。又恐賑恤之地,無糧可買,應擇要設平糴局數處,糴人則較市價略貴,糶出則較市價略賤。庶米商可以招徠,貧戶亦沾利益。奏中擬添此層,如果米商絡繹而來,該升道察看或可不設平糴局,亦不必多此一舉。至應用錢文,奏懇天恩敕部,于天津存儲現錢項下,撥製錢銀十萬串,由天津運至大名,即交該升道經理。俟具奏後,另檄鈔稿,行知該升道,仍先將重編門牌揭出,查明應恤戶口,約有若干,便中稟及。所有大、元兩縣,即責成該升道督屬經理;永年、邯鄲即責成長守率屬經理。廣平、肥鄉、成安即責成李守興銳、遊牧智開等經理。該升道尤當始終其事,以臻周妥。俟賑恤辦畢,再行請覲履臬司新任可也。 批南岸同知陳丞稟籌解賑錢 前聞該員有信來省,此項賑錢十萬串,若全數解錢,由車陸運,則沿途州縣民間供應太苦。若由船水運,必俟驚蟄後各船出塢,始能運解。又恐稽延有誤賑期,擬酌量換銀,先行起解等情;本部堂昨已令簡用陳道、候補任道寄信至津,先行解銀二萬兩,赴大名投收,以備頭批散放之用。其餘悉數解錢,俟冰泮河通,再行雇船裝運上駛。既可免船隻滯濡之虞,而災黎亦可早沾實惠,較為妥速。仰即遵照辦理,並候諮會崇大臣暨飭藩司、大名道查照。 劄查呈控清河縣縱賊擾商一案 為密委查辦事。案據清河引地商人春暉呈控,縣官縱賊擾商,引地廢弛等情一案到本閣部堂,據此查鹽梟起事,其初隻與鹽商尋鬧,固與居民無擾。居民本不滿意鹽商,故見梟匪擾之,亦不介意。但天下事,每皆積小成大,積寡成眾。迨其徒黨嘯聚日多,則膽愈大,而勢愈張。地方亦遭糜爛,馴致不可收拾。地方官之病,亦有兩種:有因惜費不肯辦者,有因畏事不敢辦者。官愈諱匿,匪愈張橫;其誤事雖在將來,而釀禍正由此際。是地方官怠玩因循,貽害正非細故!茲據該商呈訴情形,歷歷如繪,趙令庸懦無能,夙有所聞。此事官親家丁勒索多次,尤為可惡!除呈批示外,合行密委!為此密劄該司,立即按照呈控各情,就近密委確查究竟,清河縣趙令應否立予撤參?借事索費一節,是否本官,或乃弟及門丁所為?逐一訪明,據實稟覆核奪。切速!此劄! 賑貸錢文奉旨蠲免示 為出示曉諭事。照得畿南一帶,上年雨澤稀少,旱歉情形,以廣平府屬之肥鄉、廣平、成安、邯鄲及永年毗連之數十村莊,並大名府屬之元城、大名,兩縣為最重。本部堂於此七屬災重之區,編定極貧戶口,奏懇皇上恩施,貸借口糧錢文,業經奉旨俞允。即飭新授臬司大名錢開道,並由省派委妥員前往商辦,茲據將運去錢文,按照極貧戶口散給完竣,稟報前來。頃又欽奉恩旨,將爾等此次貸給口糧錢文,概予蠲免,毋須繳還,仰見朝廷軫念民依,體恤窮黎之至意!合行出示曉諭!為此示仰該民人等一體知悉!其所取之保結、借領狀、均在本縣衙門當眾塗銷焚毀!特示! 批永定河道稟驗收各汛新料估挑中洪下口等工 據稟驗收各汛新料,並勘估應挑中洪下口等工情形,尚屬妥協,應准照辦。惟中洪單深僅六尺、五尺,殊嫌太淺,能再為加挖至淺亦須九尺,乃有濟耳。下口窄者僅三四丈,仰趕緊設法確估稟辦。永定河向元詳明可靠之圖,仰竭數月之力,細勘繪一妥圖,以便查核! 批元氏縣文生智修文續控 查此案現據元氏縣查案詳複,該生呈控各情,均經府縣斷結。橋會一案,仍令三家子孫經理,不准智福群等爭執,差徭按照鄉規,隨眾辦理,不准優免。所請三家分牌,另立地方,諸多窒礙,亦未准行。原控智福群等播弄手眼各情,訊系懷疑所致,從寬免議。所有兩造允結。附卷僧人澆河呈控元通寺一案,經該前縣蔣令斷結。從前眾紳因寺僧不安本分,將僧驅逐,將寺改為義學,以後租谷仍應歸智守廉接收,不准學運澆河爭執,取結息案。本年二月翻控,又經張令批駁在案。又張坎控賣樹糶糧一案,經地方鄉誼等查得均為橋會內使用,現與張坎說明情願不究,呈懇息案各等情錄案詳覆前來。是此三事者,在府縣所斷者均屬公平,在爾之爭訟均無屈抑,何又來轅嘵瀆不休?該生即回縣靜候可也。至橋會不准免差,不准分牌另立地方業經斷定,不可再行呈瀆,以息訟端! 批清河縣稟鹽商春暉因查辦越境私鹽妄控 查定例「匪徒擄人勒贖,如非理淩虐,照盜案例題參。若因圖利勒贖,尚無淩虐重情,地方官失于查拿,降一級留任」若知情隱匿,系圖利逞忿之案,照徇隱例,降一級調用私罪」等語。今該子店華祝封被搶勒贖一案,既經查明屬實,當時因何不報?徇隱之咎,已屬難辭。迨該商來省控,經飭查該縣反將該商短斤攙沙、越境發販等詞具稟相訐,顯系挾嫌吹求。而于殷雙被搶一案,並未將勒贖一節提及,更屬故意含糊。其所稱該商情願捐助勇糧一百六十斤,與委員所查不合。惟另送京錢二百千一節,飭查尚無實據。仰按察司先將該令申飭,余俟續查! 批雄縣劉令稟被水村莊貧民偷扒堤墊現在拿究 查橫水為災,彼此同患。雄民既自知田廬淹沒之難堪,亦當念文民淹沒之同一難堪。是以前經委員往勘,議在上游設法疏消,已掘之口,不准文民補築,尚存之堤,不准雄民再掘,均經再三分飭在案!該令如果慎重公事,宜如何加意嚴防,乃昨據文安縣稟。本月二十一日雄民又船載槍炮,扒堤拆橋,槍傷堤夫,擄搶船隻、衣服、樁木,文安縣印佐各官,馳往彈壓,雄民膽敢恃眾抗爭,請示遵等情,是雄民之兇橫藐法,迥異尋常。該縣既不能化導於前,又不能防範於後,行同聾瞶,一無設措!今據稟猶以查非本境人民,往拿船已退散等詞,支吾掩飾,仍借鄰封為諉過地步,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似此巧滑居官,伺以協鄰交而靖民氣?除由本部堂派員查辦外,仰布政兩司,再將劉令記大過二次,其扒堤人眾,即謂非全系雄民,亦必有雄民大半在內,勒限二十日,務將首夥各犯設法拿解,以懲強暴!倘再逾限無獲,即行從嚴撤參!毋稍寬貸!切切! 批永定河道稟挑挖下口河段並改估中洪工程 據稟勘估挑挖下口河段,並改估中洪工程情形,已悉。中洪當已興工,仰即督飭認真修浚。能多用一分精神,自可少減一分積弊。工員氣習久壞,非十二分振奮策厲,不能革除舊染也! 批上海機器局稟呈挖河運泥機器圖式 據稟並繪列外國挖河運泥機器圖式,致為詳細。但運泥之船,與挖泥之桶,均得緊相銜接,必河面寬廣,運用乃靈。若河流稍窄之區,已須向堤岸另立泥架,而極泥架之量,亦僅能送泥至二三十丈而止。茲永定河中泓距堤往往在數裡以外,固非泥架力量所能及。來稟擬用木路絞盤,亦尚非省捷之法。且永定河竟系於幹處興工,並非於河中挖泥,諸器似俱不合用。船隻亦全不可行。現購機器可暫存該局,毋庸解送來津。唯查圖說內有「陸地挖泥堆于二邊作岸」之語,而未見繪有陸地挖泥機式。該道等仍留心物色,如有此器,及送土運出靈捷之器,再行商奪可也! 劄委蔣道勘辦永定河南五工十七號漫溢 為劄委事:案據永定河道李朝儀具稟:永定河南五工十七號漫溢,請參奏等情前來。查河工漫口,本部堂應即親往工次查勘督辦。惟現在天津查辦要件,不克分身,自應委員前往勘辦。查該道熟諳工程,堪以派往,合行劄委。劄到,立即遵照,作速馳往會同永定河道查勘漫口情形,迅速盤築裡頭一面,嚴飭上游各廳,汛加意修防,毋致再有疏失!並將來如何修堵,約略估計,隨時飛報查核!此劄!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