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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康肇位


  胤征

  仲康肇位

  肇,建始也。羿距太康,夏祀欲絕。仲康就大河之南,複正天位,中興之業,同于創始,夏民驚喜。若非所得,且不承國於先君,故不可雲「即位」,而雲『肇位」,史氏之例也。建始曰肇,以紀夏復興之始。下雲「胤後承王命徂征」,初不承「肇位」之文,則命胤侯掌六師者,在肇位之初,而承命徂征,則他年之事。蔡氏信虞廣刂之說,以為仲康之元年,與《皇極經世》同,其實非也。《竹書紀年》一編,固多附會不經,而其紀甲子也,則精密而不可易。《皇極經世》以仲康元年為壬戌歲,上距堯元年甲辰一百九十九年,下距宣王元年甲戌一千三百三十三年。今以劉炫、一行、郭守敬曆法參考之,仲康五年癸巳九月朔庚辰,日食于房二度,則知仲康元年歲在己醜,上距堯元年丙子一百九十四年,下距周宣元年甲戌《經世》與《竹書》至此始合。 一千一百二十六年。而曆法所推,正得九月朔日食于房。是則《竹書》以堯元年為丙子,仲康元年為己醜,而記五年癸巳九月朔日食。仲康始命胤侯徂征義、和,其有征而非妄矣。《竹書》出於晉太康之世,非曆家之言,而與劉炫、一行、郭守敬之法合符。則《皇極經世》以堯元年為甲辰、仲康元年為壬戌推之,無「日食于房」之事,其誤審矣。蓋堯用地正,以甲辰為曆元。甲辰者,堯所推上古日月合璧、五星聯珠之元,而非堯之元年也。注疏之精於曆者,莫如劉炫。曆之征今而信古者,莫如一行與守敬,三家合符以證《竹書》之確,賢于蔡之宗邵、邵之宗虞,其已遠矣。謂堯以甲辰為元者,猶《顓頊曆》之以甲寅為元,周曆之以甲子為元也。而顓頊元年歲在乙卯,而非甲寅,且以顓頊元年乙卯,如《竹書》所紀,曆一百四十一年正得丙子,又曆一百九十四年正得己醜,又四年而正得癸巳,於法當以九月朔日食,則其編年之有所本也明矣。虞、邵之說,漫無征據,徒延其年歲以合于宣王元年之甲戌,遂使堯之元年丙子降二百一十三年,而為夏後相之二年,。仲康之元年己醜降二百有八年,而為夏王不降之二十九年;又四年而得癸巳,則為不降之三十三年,不知不降之二十九年己醜,日不以季秋食于房,則蔡氏之說為非。而《皇極經世》所紀仲康元年之壬戌,上差二百有八年,乃《竹書》堯未即位以前十四年之歲。自壬戌以至丙寅五年之九月,日亦不食于房二度,則以「辰弗集于房」,征胤征在仲康五年癸巳,以癸巳九月朔庚戌,日食限在房二度,征「辰弗集于房」之文,《竹書》之與《經》合,而可為《經》釋也。觀乎武王克商之歲在辛卯,《竹書》所紀與《國語》吻合,而一行、守敬之術亦相協無異,惟《皇極經世》以為己卯者,則與《國語》不合,知三代以上之編年紀事,惟《竹書》之為可信已。又孔氏謂仲康為羿所立,蔡氏從之,其說亦非。使然,則仲康得國于仇賊之手,亦安足紀!且羿豈肯以兵權授之胤後邪?劉炫謂仲康為五子之一,蹊於洛汭,太康不返而仲康立,其說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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